第九百八十五章 三個原因
見楚言不講話，曾碧更加認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我這就去把那老貨抓過來，砍掉他的四肢，看他還說不說實話。」
咬牙切齒一番，曾碧就要縱身追上前面那艘靈舟。
「我說，你能不能等我把話說完啊。」
就在曾碧一隻腳跨出去的時候，楚言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靈氣驟然被斷，曾碧好懸從半空直接栽下去。
幸虧及時抓住了護欄，才沒有出醜。
轉過頭，她不滿地看著楚言：「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脾氣能不能收斂一點，已經吃過虧了，怎麼還不懂長個教訓。」
楚言斜睨對方一眼：「站好了，聽我說完。」
楚言神色一冷，曾碧就不敢再炸刺了。
此刻她乖乖重新站到楚言旁邊。
這一幕要是此刻落在沈謙德眼裡，怕是能驚爆他的眼球。
「那個寶藏，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可能只是一個修士的歸墟之處。」片刻之後，楚言說道。
「根據那個沈家族人對於場景的描述，還有那件靈器來看，這個隕落的修士，至少也是天心境。」
「一個天心境隕落在中唐疆國，還是我們青丘門的地盤，怎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曾碧提出質疑。
「我來了，你不也不知道，還一頭撞上來。」楚言似笑非笑，掃對方一眼。
曾碧頓時悻悻閉上嘴巴。
頓了片刻后，楚言繼續道：「這個隕落的修士，可能對陣法也了解一些。
他在隕落的時候，布下了陣法。
也或者是希望能夠遇到有緣人，可以得到自己的傳承。
或者是希望自己的宗門，或是後輩能夠尋找到自己，所以他用陣法遮蔽了自己的歸墟之所。
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這個陣法出現了破損。
就好比是一堵牆，出現了一條裂縫。
然後那個沈家族人，機緣巧合，鑽進了那條裂縫。
進而帶出了那件靈器。
既然是一堵牆上的裂縫，想要再去尋找的話，自然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到這裡，楚言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不過說起來，那個沈家族人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怎麼說？」曾碧好奇問道。
對於陣法，她是幾乎一竅不通。
此刻聽楚言對於陣道侃侃而談，都是自己不曾想到，不曾聽過的理論，頓時也聽得津津有味。
「陣法出現破損，那麼那條裂縫，就是唯一的生門。
你要知道，這道生門，不是一直杵在那裡，讓你隨時進出的。
陣道共有八門。
破損之後，生門唯一，其他七門，進入必死。
進入的時候，這個沈家族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選到了八門中唯一的生門進去了。
出來的時候，他又在八門中唯一的生門出來了。
兩次都能選對，你說他運氣好不好。」
曾碧眨眨眼，不禁點了點頭。
她很快又問道：「不過這和你說的，我們湯都喝不到，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啊。」楚言站起來，手掌放在圍欄上，指尖有節奏地敲擊著。
「陣法既然出現了破損，有第一個人闖進去了，那麼自然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這個破損，會越來越大。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會變得越發容易。
至於其三，要是我之前說得沒錯，那是一處歸墟之地。
那麼你想一想，一個天心境的歸墟之地，現在出現了一條裂縫，那麼其中滲透出來的，自然是——」
「靈氣！」曾碧脫口而出。
這個時候，她已經徹底明白過來了。
只要出現一條裂縫，那麼就會有靈氣散逸出來。
靈氣會對周邊的樹木、花草，甚至妖獸帶來變化。
等到沈家或是孔家發現這一點，按圖索驥去尋找，這寶藏的入口被找到，自然就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時間越久，找到寶藏就越容易。
而且對於楚言而言，這個寶藏最大的價值，就是一個天心境修士歸墟的時候，返還出來的靈氣。
要是這靈氣都漏光了，這寶藏就等於是金子被掏空的寶庫，沒有什麼價值了。
聽完楚言的分析，曾碧不由得對楚言刮目相看。
楚言的分析，絲絲入扣，從一點而窺全面。
不看境界，僅從看待問題，分析問題這一點來看的話，她曾碧比楚言是大大不如。
這樣的傢伙，要是再擁有強大的實力的話。
想到這裡，曾碧突然意識到，自己栽在對方手裡，好像也不是很冤。
之後一路無話。
只是飛行在半空的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的靈舟劃過某一片被密林覆蓋的區域的時候。
這一片密林中，數道隱秘的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活動了起來。
飛行了大約兩個時辰，前面領路的沈家靈舟，開始下降。
楚言朝沈晴示意一下，沈晴也就撥弄著陣法，隨之落到地面上。
站在靈舟上，楚言向下望去。
他見到靈舟所落的地方，是在森林邊緣，一片地勢比較複雜的地方。
附近有一條大瀑布，如天空漏了一般，滾滾蕩蕩澆灌下來。
起伏的巨大岩石上，覆蓋著厚厚的苔蘚。
岩石的四周，隨處可見深深的陡坡。
兩艘靈舟，並排停在了一片相對而言的平地上。
沈謙德和幾名沈家族人，先一步等候著楚言等人。
似乎通過剛剛的飛行，沈謙德也已經回過味來了，知道楚言和曾碧的關係，似乎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所以楚言他們從靈舟上下來的時候，沈謙德率先朝楚言走了過來。
「前面那個斜坡，就是我們圈定的寶藏的範圍，當時我們沈家的族人，也就是在那附近一頭闖入進去的。」沈謙德手指一塊翹起的巨大岩石說道。
那塊岩石，楚言剛剛在靈舟降落的時候，也在半空看到了。
岩石長几近三十丈，下方是一片大約四五百丈的落差，猶如一片小型的峽谷。
那個最先發現寶藏的沈家族人，也在之前楚言索要陣法材料的時候，被沈謙德叫了過來。
此刻在沈謙德的命令下，這個沈家族人，將當天他行走的路線，還有見到的場景，對楚言再次詳詳細細講述了一遍。
「我當時只覺得腦子像是被人敲了一棍了，迷迷糊糊的，等到清醒的時候，就發現眼前的景象都變了。」
這個年輕的沈家族人，走到那塊翹起的岩石一旁，指著一片區域道：「大概就是在這個地方，我腦袋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