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殊途同歸（二）

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燈亮著，言柏舟在客廳批改作業，他批改作業的時候會帶著眼鏡，看起來斯文了許多。

聽到開門的聲音，言柏舟抬頭看了過去，順手摘下了眼鏡，「有案子？」他說著人已經起身去幫她熱飯菜了，這會兒倆孩子難得都睡了。

付瑤跟進了廚房從後面將言柏舟抱住，臉頰放在了他的後背上，「死了三個人，臉上都被做上了狼狗的印記。」

言柏舟頓了一下，任由她抱著，燒水之後將面放了進去，「兇殺案？」

「感覺不是人做的。」這是付瑤的感覺，畢竟那麼大的紋身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完的，而死者的死亡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十二個小時，所以人為的可能性很小。

言柏舟下面之後，回頭看向了付瑤，「你懷疑什麼？」

付瑤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如果是妖的話，殺人的目的是什麼？」

「需要我幫忙嗎？」

「暫時不用，看看楊組長他們那邊吧。」

言柏舟點頭，回身將面盛了出來，付瑤拍了拍手，終於可以吃飯了。

言柏舟在沙發上坐下，看著連餐廳都懶得去就直接坐在地上吃飯的付瑤，還好地上墊了墊子，也不怕她過了寒氣。

付瑤吃了幾口面，頓時覺得自己的胃都是暖的。

言柏舟便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吃。

「對了，聽說你們學校還有個女生，最近和你走的挺近的啊。」

言柏舟本是在看她吃飯，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哪裡聽來的？」

「那就是真的有啊，言老師你可以啊，在部隊沒有女人，跑到學校去教書，還有桃花了？」付瑤嘖了一聲，看言柏舟這反應就知道是真的。

「一個學生的姐姐，那天去學校找她弟弟，順道問了我一些問題。」言柏舟沒覺得這是事兒，但是付瑤知道了，自然就要解釋一下了。

付瑤微微撇唇，讓言柏舟將自己的包拿過來，然後將裡面的存摺取了出來遞給了言柏舟，「看吧，這個時候，姐妹才是最有用的。」

言柏舟伸手打開，存摺是安琪的，上面現在有一萬多塊錢，算是借給了付瑤。

這大概是她的全部身家了，真的就這麼借給了付瑤。

言柏舟將存摺放在了桌上，「我這邊還有一萬多，還差多少？」

兩個神仙，現在被錢難住了，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付瑤將存摺扒拉了過來，前後還差差不多五萬，但是，付瑤回頭看向了言柏舟：「你怎麼會有這麼多錢？你存小金庫了？」

嘖嘖嘖，這是私房錢被抓住了吧？

言柏舟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這是我前天去部隊拿回來的，之前出過幾次任務。」

付瑤明白了，賣命錢。

「還差差不多五萬，靠工資是不行了，要想想別的辦法。」付瑤說著，將所有的麵湯都喝了下去，徹底的暖了胃。

言柏舟微微點頭，付瑤回頭看向了言柏舟，「妖怪能殺人嗎？」

「不能，妖殺人是破了規矩的，永世不得在修鍊。」言柏舟開口說道，「所以更多時候，妖會選擇和人和平相處，但是人卻不見的想要妖和平相處。」

付瑤想著，倒也是，人敬重神仙，卻看低妖怪，大家都是修鍊，卻因為基礎不一樣而收到了不同的結果。

「所以妖如果不是玩不得有，不會隨意殺意，當然，也不排除有歹念的妖。」言柏舟說著，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去洗澡睡覺了，明天還要去警局吧。」

付瑤點頭，碗筷也不需要她收拾，起身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身上，上樓去洗澡，只是走到一般的時候回頭看向了言柏舟，「如果一個人對他修鍊沒有任何作用，她還會殺人嗎？」

「若是那妖還有一點點腦子，也知道殺了只會連累自己。」

付瑤點頭表示明白了，那三人明顯不是被妖怪收了什麼走，只是在臉上加了一個符號。

那就說明，有私下的仇恨了。

言柏舟將碗筷刷完，回房間的時候走到門口眉頭蹙了一下，耳朵微微一動，便進門關了房門，然後上樓去了。

在言柏舟進去之後，一頭像是狼又像是狗的狼狗出現在了院子里，片刻之後，狼狗幻化成了人性，看著這院子周圍的氣息。

這裡面的人，大概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只是那女人？

青淵眯了眯那上勾的眼角，好像是今天在現場的那個女法醫。

只是這男人，周身起身並非上神，那上神之上便是——尊者。

或者，這位尊者可以救它的主人。

言柏舟回去之後，付瑤洗完澡正在晃著小肉肉的搖籃，隔壁小糰子她去看過了，這會兒睡的早就忘記他還有個媽沒有回家了。

言柏舟進來之後走到窗邊去關窗，只是看院子的時候蹙了一下眉頭，然後才關了窗子。

那東西，來找他了。

言柏舟回頭過去拿了毛巾幫付瑤擦拭頭髮，付瑤輕輕的晃著搖籃，伸手摸了摸兒子肉嘟嘟的小臉，「你說，人妖命案應該怎麼去算？」

「六界之內，人是一界生靈，妖又何嘗不是，怎麼去算？按照公道去算。」言柏舟淡淡開口，只是大家已經習慣了，妖怪就是壞的這個命題。

可是人類卻忘記了，佛祖所言講求眾生平等，並非只是在人間，而是放大在了六界之中。

付瑤抬頭看向了言柏舟，「感覺你這次一心向著妖，是為了什麼？」

言柏舟微微垂眸看著付瑤，最後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並未向著誰，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誰也不知道對錯。」

「感覺這案子沒有辦法去斷，難道要抓個妖怪去交上去嗎？建國之後不的成精，我都怕你被抓走好嗎？」

言柏舟：「……」

「六界平等，就算是這案子在人間無法給出一個定論，妖界佛界也會將此事端個明白。」

「佛界？」

「人間供奉佛界，佛界自然要為他們求個公道，保個平安。」

付瑤明白了，果然這平時燒香拜佛還是有用的。

「但是這如何斷，怎麼斷，怕是還要你來說。」言柏舟為她擦拭乾凈的頭髮，「而且事情或許比你想象中的更加複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