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現在也不遲!
這時候,蕭興卻是淡淡一笑,看了看石壁上的符文。
「世上有多少人願意如你這樣堅持,所謂劍走偏鋒,只是適應時代而已。」接著,蕭興說道。
「若不是這樣,能夠堅守不朽者,才寥寥無幾。」
老人也是笑了笑,道,「天才何其多,得大道者,卻又何其少!」
「唯心堅守,方得始終,能走恆遠。」
蕭興也是笑了笑,道,「無關乎黑白高低。」
「如果道基不堅實,怎麼能道心穩定?」老人神態鄭重,道。
蕭興望著遠處,點頭道:「也的確是如此,人在遠眺遠處時,往往會忘了腳下。」
旋即,老人喝了口山泉,點頭,問道:「道友因何而來?」
「看看斜聖老人留下什麼罷了,不過到此地看到你,我覺得,我也該放心了,看與不看,都無所謂了。」蕭興笑著說道。
「既然都來了,怎麼不去看一看呢,親眼所見,那才踏實嘛。」
老人沒有半點架子,溫和說道。
「也好,看看也行。」蕭興也沒有拒絕的意思。
「斜聖老人自黑暗誕生,雖說點燃自己體內神火,化為天地神光,可他本性難移,始終是暗能量者。」
此刻,老人認真地說道,「所以,老朽說他不能代表神光,只不過,我曾經道行尚淺,技不如他,只有用這種方法,去改變。」
「黑白,無非是他心中一念。」
蕭興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他和你不一樣,你執著於神光,忠於神光,只是所求罷了。」
「不錯,當初我給他說過,他所求的神光,都是自我安慰。他的普照天下,只是表象。」
老人鄭重說道,「在他內心深處,貪婪一直蠢蠢欲動!現在,對於天下神光,都只不過是手段而已,他擺脫不了自己的貪婪!!」
「他應該是擺脫不了心中的恐懼!」
蕭興彷彿看得更加透徹,徐徐說道,「他擺脫不了失敗,無法坦然接收死亡,這也使得他不論如何,他都必須謀求什麼,必須要有一搏之力。」
「當他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心中貪婪也就突破了底線,動搖了他的心境,使得他為達目的,可以不惜一切,哪怕葬送自己開闢的世界,也沒有關係。」
說到這裡,他也不由輕輕地嘆息一聲。
老人沉默了一下,這時才徐徐地說道:「我所求,只是授道而已,走自己的路罷了。」
「你的純粹,是件好事。」蕭興也是淡淡一笑,說道。
「道友呢?你所走過的路,要去告慰天下嗎?」老人旋即問道。
「不需要。」蕭興望著遠處,徐徐地說道,「善始善終。無關於天下,我獨自前行,身後的世界興衰,那是它的事情,與我無關。」
「連你都這麼說,世間,果然沒有救世主好了。」老人也是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世間的確沒有救世主,所以,我不是救世主,我所做的,僅僅是做我自己罷了。」蕭興笑道。
「道友的路途遙遠,並不好走,不如在此歇息吧。」老人彷彿看到了蕭興未來的道路,不由感慨了一聲,道。
「我窮其一生,也僅止於此而已,只為並肩始祖。而道友,遠行天外,超脫邊荒萬界,不在我類之中,只怕老朽此生終結,不都能見到道友的成就了。」
老人也是笑著說道。
「那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蕭興也是點了點頭,「無論成敗,世人都不願意接受,很多人,往往只是接受現狀。」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老人看著遙遠的地方,過了好一會兒,道,「我道有限,不能見全貌,但,從斜聖老人所言得知,該來的,終究會來,不論哪一個紀元,都逃不掉,只不過早晚罷了。」
「對於螻蟻而已,活在當下最為重要,春夏秋冬,不論如何都是捨命相隨。直到結束,成為灰塵又如何?」
「數萬年年,對於世人而言,太久遠,不在他們考慮之中,他們活在當下,所求的只是讓自己更強罷了。」
「沒錯」老人也是不由為之感慨,說道,「聖人所為,不是我們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
「還好,我不是聖人,所以不像聖人那麼孤獨。」蕭興也是悠然地說道。
「是嗎?」
老人笑了笑,說道,「不過,現在可知的,或許總有一天,道友可能會遭受世人唾罵。」
「咒罵我的人,太多了。」
蕭興也是微微一笑,道,「起於洪荒,誰人不說我是惡魔,若是想求個清名,那就什麼都不做,若想求個美譽,就做斜聖老人。」
「但,道友都不願意去做這兩種人。」老人笑了笑,彷彿看穿了其中所說。
「何需去做別人。」
「好。」
老人不由讚歎了一聲,說道:「我年輕之時,倒是沒有道友如此胸襟,患得患失,直到今日才明白,這一切都是渺小如塵,微不足道。」
「無關天下,身後之名,讓人說去即刻,無用。」
蕭興也是渾然不在意,說道。
「可惜,當年我覺悟得遲了,再早一步,或許,也沒有斜聖老人了。」
「現在也不遲。」
蕭興笑道,悠然說道,「總有一天,斜聖之後,還有你。」
老人笑了笑,望著遠處,徐徐地說道:「但願如此吧,你看到大黃牛了吧?」
蕭興點了點頭。
「這頭小牛犢,一身了不得的造化,大好前途,偏偏想要成為當年的斜聖老人成為時代的先鋒。」
老人接著說道。
「他也不是這樣的牛。」
蕭興笑道,「就算讓他坐在至尊位子上,它也坐得不舒服,心性使然,它在荒野慣了,他所求的,生於天地,無拘無束!沒有得失!」
老人也是笑了笑,說道:「沒點約束,他遲早要掀翻天。」
「所以,你留著那頭暗能量妖獸不斬。就是想壓著他一口氣?」蕭興推測道。
「這小牛犢,什麼事都敢幹得出來,無法無天,就是毛病特別多?!」
老人也是不由苦笑了一聲,「它也曾求過我,只不過它話太多,而且嘴太饞,我把它轟出去了。」
老人這樣一說,蕭興也能完全能想象當時所發生的一切。
不過,這其中並不像大黃牛所說的那麼的輕描淡寫,只怕不僅僅只是偷吃了幾片樹葉而已。
大黃牛,恐怕是一時間失手,才闖下禍害,才會在老人手中吃虧。
這也難怪大黃牛會如此的忌憚它,直接不敢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