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7章 沒有再見一眼的勇氣

其實到了這一刻，唐夜已經相信了，封擎蒼說的話是真實的。

可是他卻不願意往深處去想。他知道封擎蒼做任何事情都非常有分寸。所以她更願意相信封擎蒼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才會做出傷害裴詩語的事情。

如果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那麼就算錯了，也是有可能被原諒的。

「還記得那天宴會嗎？小語不見了。其實那天晚上小語是跟我在一起的。只是後來不見了。是因為她傷心欲絕走了。不是遲浩月強迫她的。是她自己走掉的。是我把他逼走的。是我的錯。」

「宴會那天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而且那天你已經被人下了藥物整整痛苦了快七天。你自己都差點死了，你忘了嗎？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了，你哪裡還記得那麼清楚？現在你跟我說突然記起了宴會那天發生的事情。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

「可我今天確實是記起來了。現在我的腦子裡面都還在浮現那個可怕的施暴過程。你完全想象不到那個過程到底有多麼的可怕。直到現在我都在因為自己的行為感到震撼。」

「如果覺得害怕，就不要去想了。如果覺得愧疚，就不要去想了。只要想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彌補小語不是更好嗎？就算她不願意原諒你，可錯的終究是你。你既然做錯了，就應該去改正。」

看到封擎蒼的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

此時唐夜已經非常能夠感受得到封擎蒼的痛苦。他心中的痛和悔恨到底有多麼深切，當從封擎蒼眼眶中的眼淚就已經能看得出來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或許封擎蒼正是因為這件事情被折磨到了，也不一定。

也有可能是因為這就是一個解不開的心結。封擎蒼向來都是一個驕傲自負之人。不允許自己做任何錯事。也不允許做任何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就是因為他的要求對自己實在是太高了。所以當他做錯一丁點小事的時候，封擎蒼就會對自己格外的嚴厲苛刻。

或許封擎蒼身上發生的事情，唐夜現在都還無法理解的了。

但是唐夜敢保證的是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像現在這樣的封擎蒼。封擎蒼已經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

此時的她好像已經陷入了他那個無法解開的回憶里。那個讓他痛苦的記憶或許就是折磨它的關鍵也是徹底擊垮他的表現。

再喝下一杯烈酒的時候，封擎蒼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那眼中晶瑩的淚珠，到最後一刻都沒有留下。

他閉上了雙眼，深呼吸，一口氣對著空氣說道。

「那一天我確實是中了葯，但我卻在這一刻清楚的知道。其實那一天我雖然重了藥物，但這不是完全失去理智的。那一刻記還是有一點點清醒的。直到看到小語進入那間房的時候。我的記憶才開始變得混亂。我的意識才開始變得越來越混濁。」

「還記得有一個叫玫瑰和薔薇的女人。他們起初在誘惑我的時候。我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對他們提不起任何的興趣。直到小語來了。我整個人都膨脹了。」

「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在我迷迷糊糊中看到小語的一眼的時候。我這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整整一個晚上。小語都在對我不斷的求饒。而且我放過她。她跪下。她趴著。可越是這樣，我心裡的報復心就越強。你可能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心裡竟然想的是。小語消失的那幾天是不是跟遲浩月發生了關係？我甚至懷疑小語已經跟遲浩月發生了的關係。所以我心中有恨，我恨小語對我的不忠貞。我恨她，居然背著我和別的男人亂搞。我一次一次的在他身上施暴。把她弄得傷痕纍纍的。我現在都還記得她身上沒有一處肌膚是完整的。」

當唐夜聽到封擎蒼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理由去為封擎蒼開脫。

他已經不知道去如何跟封擎蒼說，封擎蒼是無辜的，當他知道封擎蒼對裴詩語做出些可怕的事情的時候，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張口了。

任何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都不應該把怒氣撒在女人的身上。

封擎蒼做了一個男人，最不該做的事情，而是對他最愛的女人做出來的。

在裴詩語清醒的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裴詩語要怎麼可能會原諒封擎蒼呢？

就算說封擎蒼那個時候是被藥物控制的，可是做出這些事情確實是對裴詩語身心都帶來了巨大的傷害，這是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

所以唐夜現在已經明白了，封擎蒼為什麼會說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裴詩語的原諒。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不可能得到諒解的。

尤其是裴詩語，本來就對封擎蒼產生了誤會，那個時候又發生了這樣可怕的事情，裴詩語對封擎蒼的恨肯定是更加深了。

心疼封擎蒼的同時又想到了那個過程，裴詩語是怎麼熬過來的？那個時候他們都以為裴詩語是被遲浩月給擼走了。當封擎蒼把這些到娓娓道來的時候，唐夜才知道原來裴詩語真的不是被人奪走了，而是被傷的體無完膚了之後，肝腸寸斷之後走的。

「你可能永遠都想象不到那一天，我到底做了些什麼事情？我就像是一個沒有了思想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一樣，我就是如同一個禽獸一樣發泄著我的怒火。小語，那麼單薄的身體，承受了我帶給她的那麼多的傷害。」

封擎蒼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畫面。一遍一遍的回憶起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混蛋的男人。

他就是這個世界上的敗類。他怎麼能原諒得了？自己做出這件事情之後，還想要求的裴詩語寬恕自己呢？

在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封擎蒼已經沒有任何顏面再走到裴詩語的面前正視裴詩語了。

封擎蒼知道就算是現在讓他回過頭去，再多看裴詩語一眼，他都已經沒有看裴詩語的勇氣，因為他羞愧難當。

「阿蒼不要說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你一定是被藥物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