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哈哈。」葉卿狂勾唇笑笑,眼神忽然變得銳利無比。
「不,你不是輸給了我!而是輸給了你自己!」
嚴予霖忽然一愣。
葉卿狂繼續往下說,聲音變的幽冷。
「你輸給了自己的野心!更輸給了自己的胡作非為!你為了一己私利,不惜傷害這麼多的人,做了這麼多的孽。你看看這躺在這院子里的屍體,他們曾經可都是追隨你的兄弟,而現在,就是因為你的一己私念,害的他們變成孤魂野鬼。你以為是我殺了他們嗎?不,是你自己,是你嚴予霖。」
「不!不是這樣的!」嚴予霖忽然變得瘋狂,面目猙獰。
「他們都知道,知道我的宏圖壯業!知道跟著我,會帶著他們過的更好!他們都曾說過,願意追隨我,甚至付出生命。」
「哦…」葉卿狂無奈搖頭,嘆了口氣。
「看來,你已經病入膏肓了,跟你是說不通了。既然已經說不通你了,那就還是送你去黃泉吧。」
葉卿狂搖著頭,直接弔兒郎當的往外走。
只聽見砰一聲。
然後是嚴雨薇的大叫。
「哥…哥…哥你別死啊哥!」
「啊啊啊!葉卿狂你這個賤人我要跟你拚命!」嚴雨薇忽然像瘋了般沖向葉卿狂。
然而,她剛跑出來兩步。
忽然整個人開始慘叫。
那是殺豬般的聲音。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盛焰火。
此時。
她覺得最疼的根本不是被盛焰火用火烤著的身體。
而是他那顆破碎的心。
她那麼愛他。
用盡了渾身的力氣。
可他呢?
她追隨了一生的男人,最後,因為那個女人,現在雙手操縱著火焰,點燃了她。
下一秒,嚴雨薇渾身都燒了起來,疼的在地上打滾。
因為慘叫實在是太過凌厲。
葉卿狂實在聽不下去了,便也就加快腳步出去了。
眼下,暗域被他們一鍋端了,錦城也就太平了。
至於金山腳下的秘密。
如果可以深埋著,那便深埋著吧。
只要她管好手裡這兩塊玉石,加上盛焰火的安防,想來也沒人敢去碰那裡。
加上暗域被解決了。
她也便能放心走了。
現如今,她唯一還放心不下的。
就是自己的夥伴和哥哥們。
她救他們出來時,他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特別是葉楚奕,當時還是昏迷狀態。
嚴予霖究竟有沒有給他注射藥物,還是一個問題。
所以,現在葉卿狂最迫不及待的事情,就是去金山看他們的情況。
老鼠和宋陌留下來處理現場情況。
老龍開車,載著盛焰火和葉卿狂回金山。
畢竟兩人戰鬥了這麼長時間,身上又有著不同程度的傷口,其實是需要回去處理一下的。
特別是葉卿狂。
其實,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是需要休息的。
只是,在尚未確認幾個哥哥和小夥伴們的情況之前,她都無法安心休息。
半小時后,抵達金山別墅。
葉卿狂直接自己開門下車走了進去。
客廳里,陸輕輕和葉辰寧在看電視。
一見到葉卿狂回來了,都朝葉卿狂撲了過來。
「葉神!」陸輕輕抱住葉卿狂的瞬間,眼眶便濕了。
她是第一個被救回來的,然後看著一個接一個小夥伴被救回來,卻始終沒見著葉神。
葉神救她時,有多麼艱難危險,她都是知道的。
她便可以想到,在救接下來的九個人時,她該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可都是為了他們…
他們的葉神…
陸輕輕緊緊抱著葉卿狂,這一瞬間她好希望好希望葉卿狂永遠都在她身邊,再也不要碰到任何的危險。
她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
她應該長久且幸福的活下去。
「葉神…」陸輕輕哽咽了一下,「你能安全回來,真好。」
「是啊。」葉辰寧也動容的看著,「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葉卿狂安撫的拍了拍陸輕輕的背,說:「輕輕,其他幾個人呢?」
「他們守著二哥呢。」
葉卿狂心頭忽然一怔,「我二哥還沒醒嗎?」
陸輕輕蹙眉點頭。
「快帶我去看他。」
陸輕輕立馬領著葉卿狂上二樓房間。
果不其然,人都在裡面。
葉卿狂第一眼便看見葉楚奕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而老兔正在查看他的情況。
其他人一看見是葉卿狂進來了,皆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驚喜的望向她。
而盛甜甜則是直接沖向葉卿狂,一把抱住,嚎啕大哭。
「嗚嗚嗚女俠,你可算回來了,我有沒有事啊?有沒有受傷?老兔,你快來幫女俠看看,她身上怎麼這麼多血啊,女俠你可千萬別有什麼事啊。以後我再也不貪玩了再也不調皮了,一定跟著你好好學本事,再也不給你添麻煩,爭取可以站在你身旁一起抵禦外敵嗚嗚嗚。」
盛甜甜哭著喊出這一番長篇大論,直接讓葉卿狂不自覺笑了。
她揉了揉盛甜甜的腦袋,無奈說:「放心吧甜甜,這都不是我的血,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該解決的都解決了,放心啊。」
「嗚嗚嗚…」盛甜甜吸吸鼻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還有我大哥呢?」
「原來你還想的起我這個大哥啊。」盛焰火忽然從門口進來。
盛甜甜看見完好無損的盛焰火,一下子便破涕為笑了。
「大家都沒事了,真好真好,老天保佑,好人一生平安。」
「但是…」在床前的老兔皺了皺眉,「老大,狂姐…葉楚奕的情況,我有些穩不住了。」
「什麼意思?」葉卿狂條件反射走過去。
老兔咬了咬唇,「一開始,我只以為他是普通的中毒,可到了現在,他都還沒醒轉過來,並且沒有絲毫消退的跡象。我覺得,我的醫術,已經看不出來他的問題究竟出在哪兒了。」
「該死!」葉卿狂忽然懊惱捶床,「我不應該衝動把嚴予霖解決了,留著他的活口,還能知道他究竟對我二哥做了什麼!」
「你無需自責。」盛焰火出聲安慰,「就算我們留他一條命,他也不會告訴我們真相,他巴不得所有人給他陪葬。」
葉卿狂渾身氣勢忽然變得低沉,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忽然望向葉楚清。
「大哥,電話借我用一下。」
「好。」
葉楚清把電話遞給葉卿狂。
葉卿狂接過手機,直接摁出了宋陌的電話。
「陌,查一下冰夜在哪裡,告訴他,我要回去了,讓他立馬回去等我。」
「好。」
掛了電話的宋陌,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回去了。
「你要回去?回哪兒?」葉楚清愣神的看著葉卿狂。
葉卿狂垂眸,「去一個可以給二哥治病的地方,他的情況拖不得,你們幫他收拾一下行李,我明天就帶他走。」
「這麼著急?」盛甜甜扁嘴,「你都還沒好好休息一下…身上的傷也還沒處理…」
「是啊狂妹妹。」葉楚瑜也蹙眉說:「要不你把地址給我,我送二哥去吧,你就先留下來好好休息兩天吧。」
「我不需要休息。」葉卿狂眉目凜然,「況且,要那人出馬,你們都幫不上我的忙。」
「就是你說的那個冰夜?」陸輕輕問。
「嗯。」
盛甜甜撓頭:「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醫生啊…」
「他們是幫不上忙,可是我能。」
盛焰火忽然說了一句。
葉卿狂望向他。
這一瞬間,葉卿狂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如果她走了。
那麼…
她跟盛焰火,是不是也就代表著…
這段還沒開始的感情,就要宣布結束了?
忽然間,葉卿狂眼眶有些發酸。
「錦城還需要你,畢竟,善後工作,只能你來做。」
「不。」盛焰火回答十分堅定,「老鼠,老龍,老牛,他們都可以,不需要我一定要在錦城。」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走?」
不知為何…
當聽見盛焰火這樣說時,葉卿狂心中涌動的情緒,第一時間是無比欣喜的。
盛焰火勾唇笑笑。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他說的無比認真,深情。
全然不顧房間里還有這麼多的人。
因為他知道。
這世上,再也沒有誰令他如此牽挂。
他只想呆在她的身邊,僅此而已。
「我也要去!」
「我也要!」
陸輕輕盛甜甜雙雙舉手。
葉卿狂直接給了他們一記眼神。
「陸輕輕,你就好好在家養胎,相夫教子比較重要。」
「盛甜甜,你好不容易萌芽的愛情,難道你捨得就這樣放棄?」
被葉卿狂這樣一說,兩人忽然陷入沉默。
「那我們總可以吧。」葉楚清說:「還能給你搭把手,照顧一下楚奕,畢竟你們倆都不太方便。」
一個是女生,一個渾身是火…
都不方便。
「對啊。」葉楚瑜也連忙跟著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可以跟著照顧一下二哥,不然我也不放心他啊。」
「好。」葉卿狂點頭,「三哥跟我們一起。大哥你留下來,整個葉家就指著你一個人,現在嚴家沒人了,錦城勢必會大亂,葉家這個時候能不能趁機崛起,全靠你了。」
「四哥,你身上還有傷,就先留下來養傷。還可以幫一下大哥。」
「至於五哥…我知道你一向有安排…」
「六哥…好好賺錢養娃…」
一頓安排下來,葉卿狂安撫的說:「放心,我一定將活蹦亂跳的二哥給大家帶回來。」
「小七…」葉楚清動容的看著葉卿狂,「楚奕就拜託你了…雖然身為大哥,我才更應該站出來。可是…現在大哥沒辦法做好的事情,只能交給你了。」
「放心吧大哥。」葉卿狂安撫的望向他,「你把家裡打理好,就是我們兄弟姐妹每個人最有力的後盾。」
一切安排好后,葉卿狂便回房間洗澡了。
洗完澡,老兔過來給她處理傷口。
其實葉卿狂身上的傷還蠻多的。
雖然都不是什麼致命傷,但是小傷也不少。
特別是,她本身皮膚就白。
一道紅痕,都顯得格外清晰明顯。
老兔看著葉卿狂身上的傷,眼眶不自覺的便紅了。
盛甜甜他們每個人回來,都講了自己的遭遇和葉卿狂是怎麼救他們的。
一下子,老兔便想到了瘟疫爆發時,葉卿狂為了研製出解藥,是如何拿自己的身體來試藥的。
當時她經歷了多少痛苦,她一清二楚。
可現如今,像是那些痛苦,翻倍再來了一遍。
當時葉卿狂就是自己一個人扛的,現在還是。
可都是為了救他們。
救她的夥伴,她的家人。
從來都不是為了她自己。
受了這麼多的傷,也不著急處理,一回來就關心著大家有沒有受傷,關心著如何醫治葉楚奕。
就是不知道關心關心自己。
老兔真的覺得,好心疼好心疼這個女人。
就算她是鐵做的,是超人,也該…
會累,會辛苦吧。
也應該…有人好好心疼她的。
老兔吸了吸鼻子,強制性按捺住自己的心酸,壓低聲音說:「有幾個傷口比較深,我馬上給你消毒,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一點啊。」
「無妨。」
葉卿狂聲音輕鬆。
老兔棉簽蘸著酒精,輕輕給葉卿狂消毒。
像是生怕弄疼了葉卿狂,她的動作放的很緩很輕。
但…一定也是很疼的。
老兔知道。
可,除了棉簽剛下去的瞬間,葉卿狂渾身緊繃了一下之外,她再沒有任何反應,更別說吭一聲叫出來了。
老兔忽然想起來。
在實驗室里。
葉卿狂哪怕被毒藥折磨的滿頭是汗滿臉蒼白甚至癱在地上快要抽搐,她都硬抗著沒有喊出一絲絲聲音。
是啊,這個女人,就是堅強的要命。
她怎麼會暴露出自己的軟弱,讓別人替她擔心呢?
她一向這樣。
像是鐵做的超人。
一瞬間,老兔的眼淚便掉下來了。
視線都模糊了。
她趕緊擦了擦淚,將葉卿狂的傷口包紮好,然後說:「這幾天最好不要碰水,我幫你開一些消炎藥,你這幾天記得吃一下,然後飲食記得清淡一些,就沒什麼大礙了。」
「好,辛苦了。」葉卿狂轉頭朝老兔笑笑,看見她紅紅的眼睛,忽然一愣。
「你哭了?」
見葉卿狂還能笑的出來,還想著要安撫她,一瞬間,老兔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跟不值錢似的。
「狂姐…你能不能…別那麼堅強。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心疼。」
老兔忽然大哭,一時間葉卿狂完全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一臉蒙蔽的說:「我怎麼了?你怎麼啦?」
老兔吸吸鼻子,抹了抹眼淚。
然後又覺得,自己太失態了。
只冷靜下來,說了句:「你好好照顧自己。」
然後就提著醫藥箱衝出去了。
老鼠剛處理完事情回來,就看見老兔急忙從葉卿狂房間沖了出來,好像還在哭。
他心頭忽然揪了一下,跟著老兔走進藥房。
「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你出去!」老兔見老鼠進來了,連忙背對著他,大喊一聲。
「別介啊!要是有人欺負了你,我幫你報仇啊!」老鼠蹙眉說著。
「你告訴我啊,究竟誰把你搞哭了的?」老鼠見老兔不回答,連忙著急的走了過去。
「是狂姐!」老兔忽然轉身,睜著紅紅的眸子看著老鼠。
「這…」老鼠忽然有些懵逼,無奈又捉急的抓了抓腦袋,「這…你換個人還好…偏偏是狂姐…我又打不過又不敢惹啊。」
「再說了,狂姐怎麼會欺負你啊?怎麼回事啊?」
「她沒欺負我,她欺負的是她自己。」
「哈?你這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怎麼回事啊?」老鼠一臉蒙蔽的抓腦袋。
老兔吸了吸鼻子,垂眸說:「她總是那樣,什麼都自己扛著,從來不說自己的苦,自己的累,身上受了那麼多傷,吭都不吭一聲,我好心疼她。」
老鼠:「…」
「這樣,我去跟火爺說一聲,讓火爺去心疼一下狂姐關心一下狂姐,你看行吧?」
「有火爺在,狂姐心裡愛情的蜜甜兒肯定能抵住她身上的傷痛。」
「所以你就放心吧,別哭了,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