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朋友坐進別人的寶馬

夏初陽是農村出來的窮學生，曾經以為，大學畢業就能改變命運，甚至是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現實太殘酷了，他不僅不能改變命運，就是現狀都無法改變，蝸居在農民房裡，一日三餐是解決了，可想要跟同居的女友合法化，那是難於上青天，更別說繁衍下一代了。

李秋雲說了，她爸媽培養她這麼個大學生出來也不容易，彩禮錢二十萬必須給，結婚必須要有房子，首付也行，可這個城市的房子，一套小兩居，首付款也得五十多萬，他現在是月月光，所以，才會覺得人生沒有任何的希望。

夏初陽走進路邊的生活超市，買了兩樣青菜，還有一條鱸魚和一塊五花肉，魚是李秋雲愛吃的，五花肉是他愛吃的，兩個人，有魚有肉還有青菜，他安排得十分合理，明天早上吃青菜麵條，再一人煎一個雞蛋，中午嘛，兩人都是在單位上吃食堂。

看到馬路邊停著一輛麵包車，有許多人圍著在挑選水果，夏初陽一般也是買這路邊的水果，比超市便宜一半，提著購物袋挽起袖子正要加入到大爺大媽的隊伍中搶購水果。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來，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這味道，他閉著眼睛也知道是李秋雲身上的香味，只是，今天的味道格外的濃烈，好像香水瓶打翻了似的。

順著視線看過去，他只看到一抹亮麗的的身影，伸著手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來，卻見她徑直上了路邊停著的一輛寶馬車，然後，那輛寶馬疾駛而去。

手中的購物袋一下掉落到地上，石化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購物袋裡的東西也被搶購水果的大爺大媽踩得面目全非，他一直為之驕傲的自尊，在看到女朋友鑽進寶馬車的時候徹底崩潰。

原來她已經找好了下家，難怪她不同意結婚，在同居的一年裡，房租和生活費都是他在出，煮飯、洗衣、搞衛生他都全包了，而李秋雲被他寵成了公主，還總是犯公主病指責他這也沒做好，那也沒做好，可他從來就沒有怨言。

他來到路邊小飯館里自斟自飲，一瓶白酒很快就只剩最後一杯酒了，一仰脖子喝盡杯中酒，將空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那隻空杯立馬在桌子上碎開來。

老闆娘尖厲的罵聲響起來。「我說你這小子發什麼神經？好好的杯子你砸爛幹什麼？」

「不就一個杯子嘛，我賠你就是！」夏初陽伸手往口袋裡摸錢，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一塊錢來。

老闆娘走過來拍打著他的肩膀。「瞧你這窮酸樣，難怪女朋友會跟別人走！」

在這裡住了一年，每天從小飯店路過，有時候不想做飯的時候，也會帶著李秋雲在這小飯店裡奢侈一下，所以，飯店的人都認識他和李秋雲。

也就是說，剛剛李秋雲鑽進寶馬車的時候，飯店裡的人都看見了。

「砰！砰！」兩聲，桌上的兩隻盤子落地開花，夏初陽怒目而視。「你、你再說一遍！」

一看夏初陽的架式，老闆跑了過來，他袖子一捋，「小子，吃霸王餐還想打架嗎？」接著便推了夏初陽一把，然後又揪著夏初陽胸前的衣服給拉了回來，直接把夏初陽綿軟的身體扔到地上。

夏初陽像只狗一樣趴在狼藉的地上，滿地的菜糊了他一身。他試著幾次想起來都沒成功，跟得了軟骨病似的在地上拱了幾次，最後乾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靠，你挺屍挺在這裡，不是擋我財路嗎？」飯館老闆抬腳狠狠地踹了夏初陽一腳，嘴裡不停地咒罵著。

夏初陽平時太會精打細算，總是讓人家老闆送這送那，可以說是宿怨已久，人家這是抓著機會狠狠地整他，小本生意，賺的本來也不多，他最多點個兩菜一湯，卻還硬要人家送他一個菜，早就引得飯店老闆和老闆娘不滿了。

都是窮惹的禍啊！

要是有錢，他也不會這麼摳門，有錢誰都願意裝大爺，而不是裝低聲下氣的孫子。

老闆正要將夏初陽扔出去的進候，他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了，踉踉蹌蹌地出了小飯店。

「呃，你還沒給錢呢？」老闆娘追了過來。

「別追！」老闆吼了聲。「跟他女人要！別跟這小氣鬼要！」

回到家打開門，迎接他的是一片的漆黑，他連燈都懶得開了，反正對他而言，這裡面的物件都熟悉得摸到，地方太小，又不是自已的房子，傢具也不多，他閉著眼睛也能摸到床上。

往天，這個時候，家裡滿屋都是飯菜香。

此時，他什麼也不想做了，甚至連澡也不想洗，這個家對他而言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摸著黑熟悉地進入房內，直接倒向那張還算寬大柔軟的床，雙手無奈地蒙住自已的臉，腦子裡不斷浮現出李秋雲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各種畫面。

想著想著，他便沉沉地睡著了。

迷糊中，他似乎聽到李秋雲的聲音，猛地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兩隻手左右摸了摸，沒有摸到人，他悄無聲息地去了客廳，也沒有看見她的身影。

黑夜裡，他發現衛生間透出光亮。

躡手躡腳地走到衛生間門口，從那一絲縫隙中，他看到蒸騰的熱氣瀰漫在衛生間，水一直「嘩嘩」地流著，褪去一身衣服的李秋雲拿著手機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

「帥哥，看到了嗎？」她一邊擺著各種造型，一邊對著視頻中的男人說。「你可真是春情蕩漾，我才剛剛回來，你又想了，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讓你看著我的身體自已解決了......」

李秋雲的雙手為了方便做各種動作，她開了擴音，將手機放在檯面上。

「寶貝，你這樣不會影響到到你男朋友休息嗎？」

「他呀，睡得跟豬一樣，臭死了！」李秋雲高漲的情緒一下沒了，氣憤地說。「真是越窮越沒出息，今天晚上趁我不在家，居然跑到飯店吃霸王餐，你開著車一離開，我就被飯店的兩口子攔住了，逼著我給了錢才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