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秦靈之死

「今日不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老東西今日你就別走了。」戎凡塵目泛精光的掃過青雀老人全身，手掌搓了搓，道。

青雀老人聞言，臉色都青的發白，他目光落在戎凡塵身上，感到一股異常恐怖的氣息，恐怕難是敵手，身旁的一團黑球別看小，方才施展的力量，誰都不敢小覷。

大紅就更不用說了，以一敵他們四人不敗，實力更是恐怖至極。

青雀老人思忖片刻，便苦著臉，說道：「這位少俠，我也是哭與被奸人所逼才做出這般傻事，求少俠饒命。」

「重傷於我，就是被逼了？！」大紅怒道。

面對大紅的責怪，青雀老人臉色一黑一白，這個禿鳥沒想到咄咄相逼，如今他更是落入奸人之手，只能先行忍讓。

「既然老前輩不想給，那就別怪我們不義了。」戎凡塵對大紅使了使眼色。

大紅摩擦寶翅，一臉肅殺之意的向著青雀老人靠近而去，目光之中，帶著凌厲的殺意。

「你…，你們想幹什麼？！」青雀老人嚇的癱坐在地，見到戎凡塵、大紅氣勢洶洶的走來，臉都嚇的慘白。

「你們這些混蛋，放下我的寶貝！」青雀老人狼狽的嚎叫著，他披頭散髮，乾坤袋被戎凡塵掏光了，這些都是他的寶貝，如今被戎凡塵奪了去，自然哀嚎不止，心痛至極。

戎凡塵開心的拿著這些戰利品，今日大紅被欺負，沒想到教訓一頓這些傢伙，還能得到更多寶貝。

「走，去把那幾人的乾坤袋也奪來，異寶必然不少！」戎凡塵嘿嘿笑道。

「小子受死！」唐玉龍戰身一橫，靈劍縱身而來，刺向戎凡塵。」

「小心！」此時，一道倩影擋在他的面前，一道刺眼的光芒掠進戎凡塵眼中，令他許久睜不開眼睛。

等他睜開雙眼之時，震驚的發現，擋在他面前的正是秦靈，唐玉龍一劍刺穿了他的小腹，此時的秦靈，氣息奄奄的癱倒在地，口吐鮮血。

「滾！」

戎凡塵暴怒，化源步踏開，狂暴的雷霆凝聚於拳頭之上，轟碎了唐玉龍手中的靈劍，震斷了後者幾根肋骨。

「你沒事吧，夫人。」戎凡塵著急的道。

秦靈奄奄一息的躺在戎凡塵懷抱當中，她此時本是沒有什麼情緒波動，但聽到戎凡塵佔了她的便宜，喊了聲夫人之時，心神不寧，一口鮮血再度吐出。

「秦靈，秦靈！」戎凡塵有些著急了，秦靈為他擋住唐玉龍致命一擊，如今更是氣息奄奄，生死攸關之際。

「你會沒事的，放心。」戎凡塵摟著一臉蒼白，沒有血氣之色的秦靈，語氣有些哽咽的道。

如今戎凡塵懷中一絕世美人躺在身側，而且近在咫尺，秦靈的纖細魅腰此時被洞穿了一小血洞，鮮血淋漓，令秦靈沒有血氣的俏臉上增添一份凄慘。

「我本想來找你說一件事，我找到了天魔教想要進入元夜城想要幹什麼，但是，我看到你快要死了，我就忍不住的替你…」秦靈話音未落，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角溢出。

「不！不會這樣的，你不會死的，我去殺了這狗東西，給你報仇！」戎凡塵血眼通紅，殺意滔天。

「你別去，我快不行了，聽我說句話。」秦靈語氣非常虛弱的道，她臉色蒼白，抬起無力的纖細玉手，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散發古樸靈光的光團。

「這是……這是天書，我……我從神魔戰場中找到的，你拿著，這可是聖術…」秦靈手臂沒了力氣，光團掉落，滾到大紅的身邊。

「這果真是聖術！」大紅驚駭道。

「沒錯，這是天書……我從一處古地尋來，這裡的至尊為的就是爭奪這部天書才……」秦靈話沒說話，一口鮮血咳出，秦靈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了，瀕臨死亡。

「我來為你護法！」戎凡塵將秦靈護住，為她輸送道氣，想要將她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這是沒用的，我快……快要死了，你就別白費力氣了。」秦靈雙眼朦朧，乎要閉上，氣息也虛弱到極點。

「不！我們還沒成親，你還許諾過我，等我從大荒遺迹中獲得無上至寶，娶你為妻！」戎凡塵語氣哽咽的抱著秦靈，道。

「趁現在，殺了他們！」唐玉龍強忍體內筋骨寸斷之痛，怒喝道。

青雀老人、羅千槍一眾聞言，眼中殺意暴增，各自持器殺來，就算每人身受重傷，但拼起命，一個比一個狠辣，畢竟仙門注重培養的天驕，沒有一個心性簡單之徒。

「大紅，小黑，殺了他們。」戎凡塵摟著奄奄一息的秦靈，淡淡的道。

「小崽子，陪小爺一戰！」大紅忍受這些人許久，如今各個重傷已經，它沒有任何的顧慮，可以暢快一戰！

「吼！」

小黑球身化巨獸，猛的衝出，戰力強悍無比，一出手，就撕裂了姜陽朔的一條胳膊，斷了一條青雀老人的腿。

大紅更是當仁不讓，直接大開殺戒，赤焰襲來，活生生的燒死了姜陽朔，又持一寶器，當頭劈死青雀老人。

剩下的羅千槍在與大紅、小黑球的持久戰下落敗，凄慘的被砍下腦袋，掛在高高的巨樹頂上。

最後只剩下唐玉龍吃驚無比的癱倒在地，目光驚駭的看著大紅將他五花大綁，捆在戎凡塵面前，它並沒有殺了唐玉龍，交給了戎凡塵自行解決。

「誰給你成親，你這個自戀狂，我就是看你傻，有點可愛，當初在後山小園中，又說了那些話，我覺得，你可以辦到你所說的事情。」秦靈說著說著就笑了，笑的異常凄慘，有些落寞，還有些虛弱。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秦靈目光看著戎凡塵，想要得到回答。

「相信，我一見你就鍾情了，你這麼漂亮，誰見到怎會不鍾情！」戎凡塵急忙回應。

「你當初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人生，你很樂觀，很開朗，讓我陰暗的人生中找到了一些亮光，我知曉當初那日你不是有意窺視我的，我只是自討無趣罷了。」秦靈凄慘的笑了，她笑的傾國傾城，像個仙子般唯美，但此時臉色蒼白交加，使她仙子的模樣增添一份妖嬈嫵媚，令人心醉神漪。

「什麼都別說了，別再動氣了，這樣你會死的！」戎凡塵目光泛紅，輕聲的撫摸著秦靈的鬢角，溫柔的道。

「如果有來生，我們會有一場緣，但是今生，恐怕是我先走了。」秦靈嘆笑道。

「別說傻話，你不會死的，我們還沒有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驚天戀情，我要讓全天下的人知道，你秦靈，是我戎凡塵的妻子。」戎凡塵撫摸著秦靈幾乎沒有血氣的俏臉，溫柔敦厚的道。

「戎凡塵？你能不能讓我看看你真實的模樣？」秦靈道。

戎凡塵聞言，身子一震，隨後他緩緩的伸開手掌，摘下了玉皮面具，露出原本神清氣爽的郡主模樣，玉皮面具復刻的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戎凡塵的模樣，本就是仙門當中，極為俊俏的小生。

「好像，你好像我夢的那個人，看來，我沒錯過。」秦靈笑了笑，嘆道，她一生爭強好勝，不願輸任何人，但她也時常夢見一個人，一個照顧她，對她溫柔體貼的人，如今，她看到了，人就在她面前。

「你一定要記住了，來生，我們再會。「秦靈笑道，她喘著粗重的氣息，愈加平淡，似乎走到了盡頭。

「別說了，你會活下去的，你是我戎凡塵的氣息，不會死的，我不允許！」戎凡塵痛苦的哀嚎著，他不想失去秦靈，他不想失去所愛之人，就算力戰蒼穹，為得一心愛人笑，那又何妨。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們活在世上不是為了求人原諒，我們要活出自己的道，讓這大道之路，走上屬於自己的信念旅程，你的道不會低，你不能因為眼前的阻礙，就停下了。」

戎凡塵緊緊的抱著幾乎睜不開雙眼的秦靈，哭嚎著，不甘著，他痛訴世間萬物長生為何死去，痛訴上蒼為何沒有好生之德，賜予凡人長久生命，既然沒有長生，他就去創造長生，就算逆天而為，也要走到上蒼一遭，逆一逆這蒼穹，動一動這乾坤！

「我想聽一聽，你再喊我一句，姐……姐姐。」秦靈強忍著睡意，伸出手，擦拭戎凡塵眼角的淚珠，笑道。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戎凡塵喊了不知多少遍，只看到秦靈凄然的笑了笑，伸出的纖細玉手撫摸著戎凡塵的臉龐，突然一顫，悄然落下。

「不！」戎凡塵徹地絕望了，他看到秦靈徹地的閉上雙眼，沒了動靜，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靜止在眼前，秦靈那冷酷而又絕美的臉龐映入眼帘，讓戎凡塵心突然顫一下。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我們這些活在世上的凡人，根本沒法與蒼天一斗，神讓人死，人不得不死，放屁！我就是天，我就是神，既然上蒼想要我死，想要我絕望，我偏不！我要逆轉這乾坤，打破蒼穹！」戎凡塵怒吼蒼天，不甘的嘶吼著，漲紅著小臉。

就這樣，大紅、小黑球圍著戎凡塵整整待了三刻，戎凡塵久久抱著秦靈絲毫未動，他在感受著秦靈玉體一點點消失溫度，他不想失去最後的佳人余香。

「這位少俠，可否將秦靈師姐的屍體交於我們帶回神鷹宗，我們宗主有一法，可護住秦靈師姐的殘魂。」一位身穿白袍的少年走入山林，出現在戎凡塵等人面前。

戎凡塵抬起漆黑的雙眸，眼神冷冷的望著白袍少年，還有身後出現的一行白袍修士，道：「你們有什麼證據，你們是神鷹宗之人？」

「我們是神鷹宗子弟，還需向你稟告嗎？」一位白袍修士開口斥道。

「慶休，不得無禮。」領頭的白袍少年阻止道。

但這時，大紅身化流光，瞬移到說話的白袍修士面前，一寶翅突然轟去，震飛了出去，斷了數跟肋骨。

「少俠，這是我們神鷹宗令牌，請過目。」白袍少年來到戎凡塵身邊，遞過一令牌，上面刻畫著一隻古鷹。

戎凡塵掃了一眼令牌，冷冷的道：「你們有什麼辦法救靈兒？」

「我們宗主有大日如來經的完整秘卷，能夠以佛法護住秦靈師姐的殘魂，但只能留住師姐的殘魂，讓她入下一世的輪迴。」白袍少年道。

「我如果說，不讓她入下一世輪迴怎麼辦？」戎凡塵道。

白袍少年無奈的笑了笑，道：「少俠別為難我們，師姐這般只能保住殘魂，入輪迴，少俠可在輪迴師姐殘魂前來送別，也可。」

戎凡塵抱著已經沒了氣息的秦靈，溫柔的撫摸著秦靈蒼白的俏臉，思忖片刻，隨後道：「好，既然這樣我就交於你們罷了。」

戎凡塵站了起來，目送白袍少年帶著秦靈屍體，消失在眼前。

「小子，你就這樣看著那小妮子被他們帶走了？」大紅疑惑的道。

「靈兒跟著我們在大荒中，已是顛簸不斷，只有先讓靈兒回到神鷹宗保住殘魂，等我出了大荒，再去尋靈兒。」戎凡塵道。

「可是，你不怕神鷹宗不給嗎？」大紅道。

「那我就強搶了，我看他們誰敢攔我！」戎凡塵目光充滿了肅殺之意，渾身透著一股狂暴的雷霆之意，令大紅目泛奇光。

「你近日變強了許多！」大紅驚道。

「得了些機緣，對了，你們最近都去哪了？怎麼不見蹤影，還有秦斷呢？他去哪了？」戎凡塵問道。

「幻元古府，傳說中的聖者洞府。」大紅道。

「幻元古府位居葬神谷之後，是大荒中最深處的一處古地，這裡藏著的，是一座聖境強者隕落的府邸，我與你小妮子還有秦斷小子潛入其中，但是…」大紅欲言又止。

「但是什麼？秦斷呢？！」戎凡塵著急的問道。

大紅臉色變得有些落寞，它有點不敢看向戎凡塵，道：「秦斷他，為保護我們出府，被古聖殘魂鎮殺了。」

戎凡塵聞言先是震驚，又是頹廢的癱坐在地，他只是去了雷海古地兩個月而已，前來的夥伴竟盡數慘死，他現在的心，可以用碎來形容。

不甘，不忍，不想，戎凡塵心中百味陳雜，秦靈的死去，對他來說已是衝擊很大了，秦斷也隨之離去，難道，這世間，真的沒有復活之法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些，為什麼要讓與我不相干的人就這樣離去了，為什麼？！」戎凡塵狠狠的捶打著胸口，痛苦的嘶嚎著，他滿眼泛紅，怨煞滔天，猶如地獄走出的魔神一般。

「想開點，人沒有不死的。」大紅拍拍戎凡塵的肩膀，哀嘆道，它雖然為異獸一族，但也對人族的感情略知一二，它也知道生離死別的痛苦，不是這麼輕易能夠承受的，更別說他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小孩了。

「你替靈兒，先行一步吧。」戎凡塵站了起來，來到一臉驚駭的唐玉龍面前，雙掌之間帶動著森然雷霆，活生生的捏碎了後者的腦殼，血漿濺撒一地。

「我們走吧，去幻元古府。」戎凡塵站了起來，目光沒有情緒波動的道，他冷麵如冰，目光陰森的望向遠處，似乎有一名女子在朝他微笑，儘管很遙遠，他也不會放棄，就算摒棄所有，就算失去生命，他寧願死去的是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