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人肉行嗎
陸靖白額頭上青筋綳起,臉部的輪廓扭曲而緊繃,他勾唇,露出冷森森的牙齒:「你是第一個敢算計我的女人。」
「所以,」言陌全然沒將他語氣中的警告放在眼裡,說話間,甚至還抬起一條腿在他腿心蹭了一下,力道很輕,像羽毛拂過,卻讓男人瞬間綳直了身體,西裝褲的弧度愈發緊繃。
看到他的反應,她笑了笑,抬眸,偏頭,「事實證明,成功的,永遠是大膽的人。」
陸靖白無聲的看著她。
女人穿著一條黑色的蕾絲鏤空長裙,腳上是一雙暗紅的高跟鞋,襯得言陌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的發光。
她很漂亮,屬於性感的那一種類型,每一處都精緻得恰到好處。
此刻,一顰一笑都透著勾引的意味。
因為她往後仰的動作,領口微微崩開,露出白皙的軟肉。
陸靖白的喉結微微滾動。
他身上散發著冷冽剛毅的、屬於男人強勢的荷爾蒙氣息,每一處的肌肉都硬邦邦的。
視線停留在言陌的臉上,身體往下壓了壓,一雙眸子異常漆黑,「但大膽,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言陌還沒回味過來他話里的意思,只覺得手腕一涼,『咔嚓』兩聲輕響,她已經被銬在了淋浴的支架上。
陸靖白打開噴頭的開關。
冷水迎頭澆下來,從頭頂一路濕到腳跟。
言陌:「……」
會所的淋浴連冷水都能調溫度,陸靖白調的是最低的檔,從噴頭出來的水還冒著白煙般的寒氣。
言陌冷得直顫,聲音都變了個調:「陸靖白,你這個混蛋。」
男人神色未變,黑色的西褲打濕了一半,「給你敗敗火。」
有人敲門,「頭兒。」
陸靖白壓了壓心裡的躁動,冷聲道:「說。」
「鴨子要飛了,抓不抓?」
陸靖白弓著身子,眼底的墨色很重,身體一直呈現出一種緊繃到極致的狀態,嗓音啞得幾不可聞,「現在抓到也只是個聚眾吸毒的罪名,關不了幾年,這條線我們跟了這麼久,一定要找到那個叫龍哥的上線將他們一網打盡,今天先撤。」
外面的人全身心都在跑了的毒販身上,沒注意到陸靖白的異常,泄氣的一拳錘在門上,「媽的,跟了這麼久,眼見著要收網了,被個誤闖的女人壞了事,要是被我找到那個女人,我……」
他止了聲音。
自己現在是公職人員,找到也只能幹瞪著,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陸靖白蹙眉:「讓大家回警局開會。」
他正要開門出去,言陌抬腳踢了下他的小腿,用下顎示意他身下的凸起的位置,無聲的問,「你打算就這樣出去?」
男人的視線隨著她示意的位置看去,一張臉立刻冷了下來,拿下毛巾架上的浴巾,抖開,劈頭蓋臉的扔在言陌的腦袋上。
才對門外的人說道,「去後備箱拿件風衣上來。」
言陌將罩在腦袋上的浴巾扯下來,一張臉凍得發白,口紅被水沖刷了大半,露出凍得青紫的雙唇。
「陸靖白,你最好祈禱別栽在我手上。」
「不會有那麼一天。」
陸靖白眼角勾出輕微的鄙夷。
他已經恢復理智了,除了身體上的反應明顯,基本已經沒大礙了。
言陌失望。
這葯是陸太太找人下的,選的都是藥性溫和,沒有副作用的,勁兒最強勁的也就那短暫的十幾分鐘,憑著意志力就能忍過去。
……
那人很快將風衣拿上來了。
長度在膝蓋的位置,扣子一扣,那一處的異常便看不太出來了。
陸靖白拉開一半的門閃身出去,「回警局。」
他一走,浴室里屬於他的氣息也散了。
言陌關了水,無力的靠著牆壁,沒有人在,她卸下面上強勢的面具,從裡到外,都透出一種了無生氣的寡淡。
濕透的衣服緊貼在身上,寒氣從四肢百骸侵入,沿著血管,一路竄到心臟。
陸靖白將手銬收得太緊,金屬棱邊磨破了她手腕上的肌膚,沁出的血絲從手腕混著水沿著手背滴落在地上。
但她彷彿沒有察覺。
心頭無數的念頭在碰撞,最終,只剩下三個字。
失敗了。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顯然,她不止沒有成功,還惹得那個男人對她起了厭煩的心。
***
走道上。
陸靖白走的很快。
帶動的風颳起了風衣的衣擺。
薄唇抿出冷硬的弧度,一臉生人勿近的冷怒,岳明跟在他身邊三年,也沒見過他如此憤怒的樣子,懦懦的問:「頭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陸靖白猛的頓住腳步。
岳明一時不查,差點撞上他的後背。
男人回頭,神色在燈光下晦澀難辨,「你去趟剛才的包間,把洗手間里那個女人送回去。」「女人?」岳明一詫異,分貝就自動提高了,「頭兒,你終於破處了?好歹是第一次,怎麼不找個環境好點的地方,比如,床上,再不濟沙發也行啊,非得在洗手間折騰,不幹凈不衛生,還咯人。」
走道上還有其他客人,聞言,視線紛紛落在了陸靖白小腹以下的位置。
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都表達著同一個意思:卧槽,還是處男,不會是不舉吧。
陸靖白目光兇狠的瞪著縮著腦袋恨不得原地消失的岳明,咬牙:「你他媽……回去跑操場50圈,一千個俯卧撐,五百個原地起跳,做不完明天去人民廣場舉牌子。」
跑操場50圈,一千個俯卧撐,五百個原地起跳。
這是要弄死他的節奏。
他腆著臉問:「舉什麼牌子啊?」
陸靖白唇角一勾,「徵婚,要求,男。」
「……」,岳明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腳底抹油,「我先走了。」
「等等,」陸靖白叫住他,默了幾秒,「讓個女同事去。」
言陌現在全身濕透,衣服貼在身上,和半裸也差不多了。
岳明曖昧的擠眼睛,「頭兒真體貼,我要是女人,倒貼也願意。」
……
言陌回到家已經很晚了。
她將濕衣服脫下來扔進洗衣機,赤著腳去了浴室洗澡。
溫熱的水沖刷過冰冷的皮膚,她才覺得自己是活過來了。
翌日。
她被手機鈴聲吵醒。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客廳的吸頂燈,側頭,看見自己的手機在茶几上不停的震動,才發現自己昨晚在沙發上吹完頭髮后就睡著了。
「喂。」她的聲音還透著未睡醒的沙啞。
「言小姐,這裡是中心醫院繳費室,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請問醫藥費您什麼時候來交?」
言陌的睡意一下就沒了,「我前天不是才剛交了五十萬嗎?」
「那筆錢是從陸氏集團的財務部划的,今早接到他們的電話,說是打錯了,已經收回去了。」
「收回去了?」言陌知道昨晚的事沒成功,陸太太必定會動怒,但沒想到居然做的這麼決絕。
「是的,所以言小姐,如果今天之內我們財務再收不到錢,就只能讓您阿姨出院了。」
掛斷電話。
言陌急匆匆的換了衣服,掬了捧冷水撲在臉上。
簡單的洗漱后,她拿了包準備出門。
剛走到門邊就聽見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
「言姐,是我,秦時。」
言陌拉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男孩,簡直不敢相信他是秦時。
「你怎麼?」
瘦成這樣?
上次見面是半年前,那時候秦時跟在秦慕身邊,還是個清俊少年。
「言姐,有錢嗎?借我兩千塊應應急。」
他說話時低著頭,整個人顯得焦躁不安,身體在不停的顫抖,額頭上的汗一直沒停過。
「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時過了好幾秒才點頭,「是,我感冒了,頭痛,拿錢買葯。」
言陌心裡生出幾分戒備,她的事情秦家姐弟都清楚,秦慕又是跨國公司的副總,他生病不去找秦慕,卻轉而來找她。
加上他精神萎靡,耷拉著眼瞼一副沒睡醒的模樣,容不得她不懷疑。
「你最近去哪裡了?秦慕很擔心你。」
「你快給我錢,我好難受,我要去買葯。」他揪著衣領,面容扭曲。
言陌心裡一涼,握著手包的手一緊,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好,但我現在身上沒那麼多錢,我去銀行取給你。」
秦時相信了,「我跟你一起去。」
……
下了樓。
言陌攔了輛的士,率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趁著秦時還沒坐進來時快速的低聲說道:「師傅,去警察局。」
秦時拉開車門,彎腰坐進來。
他太瘦了,瘦的,手指骨都凸起了。
言陌抬高聲音說了聲,「去工商銀行。」
司機也是見多識廣的人,一看秦時那樣,就知道情況複雜了,哆嗦著拒絕:「我交班了,載不了。」
秦時一腳踹在座椅上,「大清早的,你交個屁的班,走不走?不走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