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3章 力戰蒼白

所謂真實與虛幻，往往只是一線之隔。

冥冥之中，蘇辰彷彿洞悉了永恆凈土的奧秘，又或者說，從蘇辰進入這裡的第一時間起，他就已經對這個世界的真實性產生了懷疑。

紀元生滅，以時間之力足以濾清這世間的一切，這是不可違抗的法則，憑什麼只要躲在永恆凈土中，就能避開時間的磨滅，輕而易舉獲得永生呢。

如果說，永恆凈土介於真實與虛幻之間，那麼一切就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至於這種狀態是如何構成的，那就得問問那位永恆之主了。

慕然間，蘇辰睜開雙目。

光滅斬距離他的身軀已經不到十公分，帶著足以摧毀一切的龐大殺意，似乎下一刻就會將自己粉碎。

但蘇辰沒有做出任何應對。

他只是靜靜的佇立著，看著絕殺的斬擊落向自己的身軀。

凌厲的光滅斬從蘇辰的身體中劃過。

沒有激起絲毫風浪。

猶如流星墜海，卻連一片小小的浪花都未能翻起。

修斯對此並未感到任何意外，反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你能領悟永恆的真理，實在是可喜可賀，第一關的試煉算是通過了，繼續前進吧，我相信你能夠見到永恆之主的。」

說罷，修斯面帶笑意，消散如煙。

蘇辰並未有任何感慨之情，只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一步步向前而去。

虛實難分的世界，空間與距離都只是一種模糊的概念。

三步之後，蘇辰來到了一座小花園中。

這裡的花開的正艷，在蘇辰進入花園的瞬間，所有花瓣都彷彿活過來的，齊齊的轉過頭來，面向蘇辰。

突然有種被圍觀的感覺。

蘇辰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著小花園內深入。

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出現在蘇辰眼前。

那是一位身穿白袍，發白如雪的老者。

老者手裡提著個小水壺，正在慢悠悠的給花澆水。

蘇辰還未開口，老者便率先說道：「老夫名叫蒼白，你想的沒錯，你體內的蒼白之力，正是源自於我。」

「強者的道路，亦是有盡頭存在的，當我一手創造起來的繁榮紀元被時間的力量侵吞后，我卻做不了任何改變，唯有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自那時起我便明白，眾生追尋的永恆，並不是一切問題的終極答案，唯有時間，無可匹敵。」

「想見永恆之主的話，穿過這座小花園，前面的宮殿中，自然能夠見到她的身影……但如果你想獲得完整的蒼白之力，那就試著戰勝我，只要戰勝我，我所擁有的一切力量和智慧，就都屬於你。」

蘇辰神色一震，拱手道：「請賜教。」

蒼白老者轉過身來正視蘇辰，並無任何輕視之意，同樣表情鄭重的拱了拱手：「你先請。」

「好。」

蘇辰聲如洪鐘雷霆，如海般的魂力洶湧波動，周遭空間的溫度開始迅猛提升，整個小花園在一瞬間內就變成了一片熾熱刺眼的火海，亮白色的火焰彷彿蘊含無窮無盡的能量，燃燒的越發兇猛，似乎要將這片天地都付之一炬。

但這一切，對蒼白老者似乎毫無影響。

他蒼老的身軀紋絲不動，只是發出一聲悲天憫人的嘆息，周遭火焰便開始迅速熄滅。

火海消散，被燒毀的花花草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生長出來，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改變。

蘇辰眉頭緊蹙，又起劍勢，以魂為劍，以意志為刃，揮出一擊『斬盡繁星』。

「唉。」

蒼老老者又發出一聲嘆息，這聲嘆息似乎是在哀嘆自己蹉跎的生平，卻又隱隱含著一絲憤恨與不爭。

唉聲之下，繁星盡落，鉛華不染！

「這就是蒼白之息真正的力量嘛！」

蘇辰深吸一口氣，體內嗡鳴作響，如同大道開始運轉，支配一切的法則之力在他的身周構築出一方唯我獨尊的小世界領域，這片小花園已經在頃刻間成為了蘇辰的領土！

蒼老老者神情凝重，不再被動受敵，主動發出一聲鏗鏘有力的呼喝。

那聲音，如同一柄利劍，直接擊穿了蘇辰帶來靈魂。

根本無法防禦。

劇痛從靈魂深處襲來，蘇辰差點沒有昏死過去，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死命支撐下來，帶著強大的戰意一拳轟出。

這一拳，剛剛構築的小世界崩潰瓦解，天道都被磨滅，卻在這一瞬間製造出龐大到無法想象的能量衝擊，化作海嘯將蒼老老者淹沒。

蘇辰無暇關注戰況如何，不斷催動魂力修補受傷的靈魂，同時再次催動法則之力，製造出一個新的天道世界。

所為天道，就是世界的意志，是一種至高而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一旦破損，所造成的傷害力是無與倫比的。

蘇辰創造世界，毀滅世界，以天道作為武器攻擊，手段可謂驚世駭俗。

但畢竟是倉促間創造的小世界，要想打敗蒼白老者，在力量上還略顯不足。

果然，塵埃散去后，蒼白老者的身影毫髮無傷的再次出現。

「唉，年輕人就是火氣旺盛，老夫不過是想與你切磋一番，你還真是一點也不手下留情。」

「與強者為敵，不留後手才是最大的尊重。」

「好，那老夫也要全力以赴了，你若吃不消就早點認輸，老夫會留你一條性命的。」

話音剛落，蒼白老者的氣息驟然變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凌厲厚重起來。

蘇辰嚴陣以待，法則噴涌，世界凝聚，天道成型，隨時可以爆發。

但蘇辰還的低估了老者的實力，他氣息的提升彷彿永無止境一般，短短一瞬間就已經翻了數百倍，對蘇辰的小世界形成的碾壓之勢。

蘇辰的小世界已經被壓縮到極限，眼看就被要打爆！

蘇辰不敢繼續遲疑，大手一握，將天道捏爆，硬生生在老者的氣場下炸出一片真空區域。

下一刻，蘇辰徑直出現在了蒼白老者面前。

「神魂，釋放！」

蘇辰的魂力開始猛烈釋放，無上澎湃的魂力凝成一雙大手，向著蒼白老者碾壓而去。

這一刻，連蒼白老者都開始為之動容。

可就在蘇辰即將得手的時候，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橫掃而來，將萬物靜止。

伴隨著一個縹緲的聲音，從小花園的後方傳來。

「你贏了，來永恆王座見我，迎接你最後的挑戰。」

這是……永恆之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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