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傻還是彪啊這人

第二十六章 傻還是彪啊這人

王老同,老一輩相聲藝術家,今年都七十七了,精神矍鑠,整天跟老頑童似的,這不,前兩天去一部喜劇片里客串了一下,樂顛顛回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問老伴兒:「最近有新段子沒?」

老伴兒是一位骨灰級老戲骨,今兒周末,正家裡縫補衣服了,頭也沒抬:「那我哪知道啊,又不是你們相聲界的。」

王老同也不在意,立馬登陸帝國相聲網,挨個往下看,在「海青社」的官網上溜達了一眼,忽然咦的一聲,湊近一看:「八點二十到八點五十,《我要當龍套》,這是小海子的倆徒弟的相聲,這九點到十一點半,怎麼還就一個《禮儀漫談》了?連表演人都不說,小海子在做嘛呢?」

聽著他嘀咕,老伴兒也過來看了一眼,奇道:「新本子吧?沒聽說過啊。」

王老同嘟囔道:「相聲界的事兒,你懂幾個段子?」

拿起手機,正準備打電話問問貝觀海,忽然又停下了,露出招牌式的老頑童笑臉,道:「我得去看看,這小子整出什麼新本子了,還神神秘秘的。」

老伴兒有些擔憂,道:「聽說,最近一幫倭國跟南韓的曲藝界演員過來踢場子,換新本子,能撐得住場子不?」

「我也有這個擔心哪。」王老同拍拍額頭,「所以還是去看看,萬一不行,好歹我還有點面子,拉個人撐一撐,應該能說得過去。」

嘖,你不是說再不登台了嗎?

老伴兒沒好氣地轉身就走,被王老同喊住了:「你把我那……」

「知道,看到新本子就跟饕餮一樣!」老伴兒當然知道,「你那長衫我都洗乾淨放著呢,裝個包帶著,萬一不行你就上,咱們天朝的臉面不能讓那幫王八羔子踐踏!」

「嗯哪,這個時候,鬧內訌可不好。」王老同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憂心忡忡,「那幫人還在為新派舊派之爭鬧的跟仇人似的,這是給侵略者創造機會吶!」

湊近電腦,王老同又皺起壽星一樣的眉毛:「《禮儀漫談》?到底是怎麼個本子?」

同樣的納悶,不但發生在一些海青社的老觀眾家裡,也發生在海青社的演員身上。

路子,人高馬大,是貝觀海的大徒弟,按照師父發來的簡訊把官網節目預告更新上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在旁邊團團轉的小師弟華子,「你說,這本子能不能行啊?」

華子很瘦小,聞言翻了白眼:「那我要知道,你不得叫我師父?」

「我揍你個沒大沒小的小子!」路子揚起巴掌,想想自個兒先樂了,「得嘞,看這名字,估計又是個傳統本子,只要包袱多,觀眾能樂,那幫王八蛋打上門來,咱別應戰也就是了。」

日韓曲藝界的人這兩天可到處溜達呢,說不定今晚就會來砸場子,真要按著他們的思路走,肯定得吃大虧啊。

看看時間,兩人又把老段子《我要當龍套》練了幾遍,剛有一點感覺,馬上就停止,不能把興奮點練起來,不然到了台上就沒那個感覺了。

六點半左右,陸陸續續又老觀眾過來了,周末,吃晚飯早,吃過晚飯,愛聽相聲的帝都人就搖晃著往地方上走,不到一百塊錢的門票,進去能享受空調加蓋碗茶,還有瓜子,就當是休閑了。

「喲,路子,今兒新本子,誰說啊?」老觀眾晃悠到自己的座位上,一看路子在舞台上晃悠了一下,連忙不避諱地問。

路子攤攤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師父找的新搭檔,不過,管好聽!」

老觀眾無所謂地笑笑,道:「那就聽聽新段子唄,閑著也閑著,嘛事兒沒有。」

又過了十幾分鐘,眼看著都快七點鐘了,人漸漸多了起來,三百多位子,能有一百來人,還有十來個新面孔。

海青社的座位有講究,不是按照會場那種座位排的,一張面朝舞台的方桌,舞台對面和左右兩側有面朝舞台的椅子,桌子上有茶水,瓜子,門票是貴了點,但人家有待遇。

這個時候,關蔭抱著小可愛,和貝觀海一家三口到了劇場。

恰在此時,鐵三角聯袂而來,在停車場互相打個招呼,貝觀海連忙吩咐:「小小,帶你仨大爺找個好包廂去。」

「不去不去,那就沒意思了。」梁貫華連連擺手,「前排有座位就好,沒觀眾熱乎著,那看什麼相聲啊!」

這是懂行兒的。

貝觀海再沒管,索性由他們,但貝小小要去包廂,帶著豆豆呢!

胡大媽也去,路上胡大媽跟關蔭鬥嘴沒贏,賭氣說不想看他們在舞台上現眼。

輕車熟路到了後台,幾個徒弟們連忙過來迎著,看到關蔭,幾個人同時一愣。

「這,這不是那誰,那個誰?」幾個小徒弟張著嘴,愣是想不起這人叫啥。

路子連忙捅了下:「別瞎說,人家叫,叫……」

他也想不起來叫啥,平時有過接觸,可誰記著他名字幹啥呀。

倒是華子驚喜道:「關大哥,你要登台了?」

關蔭笑道:「兩年多沒登台了,不知行不行,你可得兜著點我啊。」

華子連忙擺手,笑著說:「當年在咱們校園相聲社,關大哥可是台柱子,肯定沒問題,肯定的!」

卧槽?

校園裡說過相聲?

這可是正規相聲舞台,丫能行嗎?

路子就很不滿,他覺著這是胡鬧。

好不容易有個新本子,師父也真是,帶著一個二五眼兒幹嘛呢,還不如帶著他上台,肯定比這貨會捧哏兒!

貝觀海笑而不語,道:「好了,準備熱場吧,我啊,今晚要給小關捧哏兒,你們也在後頭多學著點。」

一言既出,小徒弟們瞠目結舌。

捧哏兒?

那小子能在這種正規相聲舞台逗哏嗎?

關蔭謙虛道:「沒有沒有,還請多多批評,那,先換衣服?」

「不著急,先喝喝茶,八點五十再換衣服。」作為老手,貝觀海不帶一點緊張的。

他成了精的人,哪能看不出幾個徒弟的不滿,不滿就不滿吧,人家能寫出那麼精彩的本子,包袱一個接一個,不服不行。

八點鐘,觀眾來的差不多了,在後台喝茶聊天,抱著豆豆逗逗飛的關蔭看到,貝觀海的幾個徒弟慌慌張張從前台闖進來,彙報道:「師父,不得了了,王老同老爺子來了!還有幾個演員,還有,日韓好幾個曲藝界的都來了,丫挺的很囂張,帶了幾十個人!」

貝觀海一怒,正要出去懟人,同時也要迎接一下王老爺子,卻聽關蔭問道:「那幫什麼代表,都買票沒?」

華子道:「買了,買了,都是前排票!」

關蔭就奇怪了:「既然給我們帶收入來了,你們緊張什麼?人家買票是為了看相聲,你還能有票不給賣?」

貝觀海一想也是,甩甩手笑道:「那就不用管了,幾十個人,也幾千塊錢門票呢,讓他們隨意。」

那幾個徒弟對關蔭卻怒目而視,這人是彪啊,還是傻?

人家不懷好意來的,你還真以為是給你創收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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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爸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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