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番木鱉

第九十五章 番木鱉

「老夫不敢欺瞞皇上。當時老夫為劉貴妃接生,發現劉貴妃中了毒,孩子也沒有保住。劉貴妃和皇上此次中的毒一樣,都是番木鱉,據老夫所知,番木鱉因為毒性太大,御藥房是沒有的,倒是皇後果園中種了,不過其他人都以為那是桔子。後來老夫提及此事,皇后以老夫給劉貴妃下毒為由想謀害老夫,後來是劉貴妃親自為老夫求情,又暗中保我一命。不過皇後知道老夫仍然在世之後,依舊窮追不捨想殺人滅口。後來,老夫以救太子一命為條件,讓她放我一條生路。」孫師父娓娓道來。

劉貴妃起身,神情有些激動道:「蔣院使所言句句屬實。蔣院使是救臣妾一命之人,怎麼可能下毒害臣妾?真正下毒的是皇后,可憐臣妾未出世的孩子……」說著劉貴妃就哭了起來。

這一真相顯然震驚了皇上,不過他還是鎮定了心神,示意孫院使繼續說下去。

「那時太子也是老夫接生的,不過太子身體很不好,當時我們太醫院幾位太醫都認為他會夭折。後來皇后在野外找到老夫時,老夫稱自己可以治好太子之病,不過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於是皇后便把太子留在我那兒,自己則帶了另一個和太子年歲相仿、身體健康的孩子進宮。」

「一派胡言!」皇后怒道,「皇上,您休要聽這瘋子胡說!」

皇上氣得臉色都白了,嘴唇顫抖著輕聲對蔣院使說道:「你的意思是,太子不是朕親生的?」

孫院使只鎮定道:「皇后帶那孩子進宮意欲為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真正的皇子一直和老夫生活在一起。」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皇子現在何處?」

「就在殿外。」

「傳他進來。另外,派幾個太醫去看看,坤寧宮果園中是否有番木鱉。」

川貝貝上前道:「皇後派了士兵將養心殿圍住,大家都出不去。」

皇上看向皇后,眼神里寫滿了憤怒以及不可置信,他強忍著怒火道:「皇后這是要造反?」

皇后立馬顫顫巍巍下跪道:「臣妾冤枉啊皇上……臣妾是怕給皇上下毒的兇手逃了……」

川貝貝一時沒忍住,怒斥道:「下毒的兇手,不就是你嗎?不但下毒,還調包太子,犯下了欺君的大罪!」

皇后惡狠狠盯著川貝貝:「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樣對本宮說話了!那只是孫……那鄉間野夫的一面之詞!」皇后說完,又一臉哀怨看向皇上,「皇上,臣妾對您是忠心耿耿,您要信臣妾啊皇上,千萬不要受外人挑撥,景儀千真萬確是我們的孩子……」

皇上也不看皇后,轉頭對陸太醫道:「陸太醫奉朕之命去果園調查,看誰敢攔著!」

陸太醫拱手道:「臣遵旨。」

皇上又對蔣院使道:「蔣院使,去將你口中的皇子帶進來。」

川貝貝怕外頭有危險,而且江蘺換了衣服,怕師父一下子認不出來,說道:「懇請皇上批准讓微臣和蔣院使一塊兒去。」

「准了。」

在外頭見到了江蘺,川貝貝問道:「情況怎麼樣了?是不是將軍他們都帶軍隊過來了?」

江蘺點了點頭:「我已經將事情經過告知他們。他們已經將養心殿包圍了。」

川貝貝環顧了四周,見士兵們都很鎮定:「是不是之前那些士兵還不知道這些新來的其實並不是他們自己人?」

「應該不知道,看他們都沒多大的反應。」

川貝貝誇讚道:「太棒了!真不愧是小聰聰!」

蔣院使捋了捋鬍鬚傲嬌道:「畢竟是老夫一手調教出來的,自然聰明。」

川貝貝立馬說道:「就是,師父最棒了,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徒弟都那麼聰明→_→」

川貝貝和孫院使將江蘺帶進了養心殿。

眾人瞧見江蘺,紛紛竊竊私語。

陳妃更是直言:「還真和皇上年輕時有些相似。都這麼風流倜儻的。」

陸太醫已經拿著幾顆果子回來了,此時正在向皇上稟報:「啟稟皇上,坤寧宮確實種有番木鱉,在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川貝貝瞄了瞄,確實很像桔子,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皇上繼續問道:「太醫院和御藥房有這東西嗎?」

陸太醫回道「回皇上,沒有。」

皇上閉上了眼睛,似是失望透頂,他對皇后說道:「你還有什麼話說?朕所中番木鱉之毒,也是你下的吧?」

皇后還欲辯解,這時,趙景儀上前作揖說道:「母后一心為父皇著想,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望父皇不要被奸人所惑。」

皇上看見趙景儀更是來氣:「你還有臉說?」

趙景儀鎮定道:「兒臣確實出宮過一段時間,但之後便隨母后回來了,並沒有被調包,兒臣確實是父皇親生的。兒臣背上的胎記也可證明,父皇一看便知。」

皇上點點頭,似乎也是想抓住最後一個希望,畢竟他也怕接受這個事實:「好,那便看看。」

趙景儀將上衣脫去,背上駭然有塊蜘蛛狀的紅色胎記。

孫院使急忙道:「當時皇后讓老夫將那名健康的孩子背上也烙了胎記,並將真正太子背上的胎記給祛了。真太子背上還有些印子。」

皇上看向江蘺道:「蔣院使說的皇子就是你吧?」

江蘺向皇上行了一禮:「草民參見皇上,正是在下。」

「也看看你的。」

江蘺將上衣脫下,背部確實有一小塊微微凹了進去。

皇上指了指陸太醫:「陸太醫,你去看看二人胎記。」

陸太醫拱手:「臣遵旨。」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后,陸太醫回道:「啟稟皇上,太……太子背部的胎記更像是傷口遺留下的疤痕,並不是天生的。」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醞釀了好幾秒,才咬著牙開口道:「廢皇后太子之……」

這時,大殿中突然衝出來一人,手持長劍就要刺殺皇上。

趙景明挺身擋住,胸前卻中了一劍,頓時血流不止。川貝貝也顧不上那麼多,忙撲上前去給趙景明止血。

趙景儀則緩緩走開,舉起旁邊桌前的一個酒杯,陰沉著臉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下。

刺客剛被御前侍衛制服,聽見門外一陣喧嘩,竟有不少士兵湧入大殿,外面也傳來刀劍之聲,整個養心殿都陷入混戰。

每個人都驚呆了,誰也想不到太子竟然會謀反?

「太子,你想做什麼?」皇上大怒,猛得站了起來,盯著趙景儀大吼:「你該不會是想謀逆?」

趙景儀唇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冷笑,雙手背後,「兒臣哪裡是謀逆?父皇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昏庸得竟然聽信一個鄉野之人的讒言,兒臣也是為了父皇好,省得父皇因為昏庸而讓皇室血脈被玷污,所以特來懇請父皇能夠禪位!」

「反了,真是反了!玷污皇室血脈的是你!」

「保護皇上和真太子殿下!」御前侍衛喊道。

川貝貝只守著趙景明:「你沒事吧?」

趙景明捧著胸口搖了搖頭。

「貝貝!」聽見一聲心急的叫喚,川貝貝回頭一看,竟是梁世龍。他似乎又高大了不少,此時身穿鎧甲,手持長矛,目光灼灼,顯得英氣十足。川貝貝眼淚立馬掉了下來,像是見到了救星:「你來啦!」

「嗯,我帶你們出去。」說罷,梁世龍就扶起了川貝貝,又背著趙景明往殿外走。

「我收到姐姐的加急信件,立馬帶兵趕了回來,和父親的軍隊會合。好在及時趕到。」梁世龍氣喘吁吁道。

川貝貝鬆了一口氣:「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兩人被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川貝貝給趙景明上好藥包紮好。

梁世龍擦了擦汗對川貝貝說道:「你們就留在這兒,我先出去了,還要指揮部隊,保護皇上。」

川貝貝點點頭:「那你千萬小心。」

趙景明開口道:「父……父皇怎麼樣了?」

「肯定沒事的,鎮國大將軍和世龍會保護好皇上的。你注意傷口,不要亂動。」

苦戰仍在繼續,彼時金碧輝煌的皇宮烽煙四起,窗外火光熊熊直衝天闕,映得天空都是艷紅如血。

青色石板鋪就的地面,假山石后、抄手走廊、迴廊、宮殿、小湖邊、花草旁、小徑上……到處堆滿了殘肢斷臂和殘缺不全的屍體,成真正的屍山血海,比之閻羅殿更要森冷八分。不知過了多久,混亂終於停息了,皇宮一片狼藉。

陸續趕來的武將盡投在鎮國將軍的麾下,太子餘黨本就不成氣候,見此情形紛紛便不再負隅頑抗,紛紛丟盔棄甲選擇了投降。兵部尚書令人手將這些人羈押入牢。

皇后和趙景儀也在逃跑時被抓。

這時,眼前突然出現:主線任務——找出陷害師父真兇,為師父報仇完成度100%。

「哇,這個主線任務完成啦。不過還木有脫單,功臣名就也還只是完成80%。」

皇上經過這件事,病情又加重了。太醫們紛紛圍著皇上忙前忙后,不過有蔣院使在,大家顯然鎮定了許多。鎮國大將軍和梁世龍護駕有功,獲賞無數,梁世龍更是被封為建威大將軍。

皇上立詔書,廢了皇后和太子,恢復江蘺皇子身份,但江蘺因為從小沒有生活在宮中,並不想當太子,甚至連皇子都不想當。

皇上咳了幾聲,說道:「景明寬厚仁慈,勤勉篤學,這次又救駕有功,立他為太子吧。朕身體大不如前,也讓他幫忙處理些政務。」

乾清宮內,太監宣佈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託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四皇子趙景明,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萬機不可久曠,茲命皇太子持璽升文華殿,分理庶政,撫軍監國。百司所奏之事,皆啟皇太子決之。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趙景明接旨:「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大臣紛紛下跪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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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斗第一療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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