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在商量

秦問天站在朱雀大街中央，宛如一尊雕像般一動不動，遠處的茂生和茂死兩兄弟已經退到街道一旁，現在的他們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了。

隨著時間流逝，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的人從四面八方來到朱雀大街。

他們或是站在屋頂，或是站在街道上，更有的在小巷中埋伏了起來。

可街道中間的秦問天，彷彿完全沒有察覺一般，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隨著時間過去的越久，來到這裡的人也越多，可沒有一個人選擇率先動手，因為他們都在等，等待更多的人到來。

這些人和之前的家臣傭兵不一樣，他們都是一頂一的的高手，每一個都是天境強者，於此同時他們也代表著城內各個家族中的最高戰力。

穆雲飛和幾位朋友屬於最後到達朱雀街的一批人，當看見已經提前抵達的眾人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出現在他的心中。

身為安國公家的長老，百歲的穆雲飛早早便辭官回家，並將家主之位和國公頭銜傳給了自己的兒子穆星翰，在家中擔任起長老的職務，平時很少理會時事的他今日也被人請了出來。

早先聽到家臣回報的時候他並沒有理會，甚至是鐘聲響遍皇城的時候他也沒有立即動身。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是覺得秦問天應該早就離開了，所以打算過來意思一下也算是對所託之人有個交代。

可是當他來到朱雀大街，看到城中一眾強者將一處圍個水泄不通的時候，他就意識到，秦問天一定還在城中，並且就在那裡，想到這穆雲飛的腳步不由的加快了一些。

穆雲飛幾個起落，落在了朱雀街道旁的一處商鋪的房頂，當看到站在街道中間的秦問天時，穆雲飛第一感覺就是奇怪。

要知道這幾日，秦問天幾乎無時無刻不抱著自己的孫子，甚至連見客的時候也不曾離手，可現在，孩子哪去了？

若是孩子被送走了，那秦問天為什麼不走？憑他的本事，想要出城應該不會拖到現在才對啊。

無數的謎題圍繞著穆雲飛，他死死的盯著秦問天，希望能在他的身上找到些答案。

而在場共計百餘人的目光也都鎖定在秦問天的身上。

此時，每個人的心裡都懷著各自的心思，無論是秦家的勢力還是秦問天的威名都是讓人不容小覷的存在，但與此同時這也是一份足以讓人一步登天的功勞，所以大家都在心中不斷思索著接下來該作出怎樣判斷。

這時茂死在自己哥哥茂生的攙扶下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茂死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開口說道「諸位，近日我兄弟二人受荀家主所託，在城中巡視，正巧碰上秦家主想要出城......」茂死開始向眾人敘述起整個事件的經過。

待茂死將整個過程講述完畢之後，用手指著秦問天，大聲質問道「秦家主，你違抗聖名，當街傷人，勾結外族，還想要畏罪潛逃，這些我可曾冤枉你？」

所有人的目光順著茂死手指的方向齊刷刷的落在秦問天的身上，每個人的眼神所給出的信息都不一樣。

秦問天緩緩的抬起頭，看向茂死，說道「沒有。」

茂死也沒有想到秦問天會這麼痛快的就認罪，先是一愣，然後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還不束手就擒，等待陛下聖裁。」

「讓我束手就擒自然可以，不過你可敢保證我孫兒的性命無憂？」秦問天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茂死，反問道。

「呃~~你孫兒的性命自有陛下決斷，我們做臣子的怎敢做出這樣的保證。」茂死被問得心裡發虛，回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秦問天聽了茂死的話，搖了搖頭，說道「若是沒人敢保我孫兒性命，那恐怕就只能由老夫自己來了。」

這時茂死身邊一個巨人族的壯漢站出來大聲的喊道「秦問天，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是在和你商量嗎？」

秦問天看向暴怒的巨漢，說道「當然不是，因為我...也不是在和你們商量。」

說完，秦問天抽出拄在地上的龍淵劍。

伴隨著龍淵劍的拔出，一股磅礴的真氣從劍鞘中奔涌而出，如波如洪一般向周圍散開，每一位接觸到這股真氣的人，都清晰的感覺到了它的磅礴與渾厚。

伴隨著真氣的擴散，此起彼伏的龍鳴聲在其所籠罩的範圍內響起。

「其聲如龍，其量如淵，這怕是一柄准神器了吧。」站在房頂的穆雲飛自言自語道。

巨漢看到秦問天拔劍，哪還忍的住自己的火爆脾氣，雙手各持一根如樹粗的渾鐵巨棒就朝秦問天沖了過去。

眨眼間，巨漢已經衝到秦問天的面前，兩根巨棒輪番揮舞，向秦問天的腦袋砸去。

面對迎面砸來的巨棒，秦問天持著龍淵劍進行封擋，那千鈞的巨棒就在秦問天看似隨手的一揮間，被輕易擋住。

就這樣巨漢不停的揮舞著兩根巨棒向秦問天砸去，而秦問天則舉重若輕的將每一擊完美的封擋住，並且每一次封擋便有一道劍影殘存在空中。

當第九次封擋住砸向自己的巨棒時，秦問天飛快的將劍往回一收。

空中殘存的九道劍影齊刷刷的將劍尖指向巨漢，隨後秦問天將手中的龍淵向前一指，九道劍影如閃電般刺向巨漢。

正攻擊到興起的巨漢根本來不及阻擋，只能眼睜睜看著九道劍影透體而出，隨即眼前一黑，高大的身體轟然倒下。

而那九柄劍影在刺穿巨漢的身體后，便飛回至秦問天身邊不停的盤旋，宛若九條游龍一般將秦問天圍了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的連很多人還沒準備好，就已經結束了。

秦問天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巨漢說道「下手雖然重了一點，不過他還沒死。」

幾個認識巨漢的人聽到了秦問天的話，趕忙上前查看，發現秦問天所言不假之後，便將其抬起，退出了人群。

「他是怪物嗎？那可是一位天境啊。」穆雲飛身邊的一位武者難以置信的說道。

「劍影凌空，劍氣如龍，上天入地，莫有不從，秦家的九龍劍訣果然是了得。」

說著穆雲飛看向被抬走的巨漢繼續說道「不過能將其控制到如此程度也實屬罕見，恐怕整個秦家也只有此人能做到了吧。」不知是回答身旁人的疑問，還是獨自的讚賞，穆雲飛自顧自的說道。

茂死也看向被幾個人抬走的巨漢，憤憤不平的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好人。」

「弟弟，恐怕不像你想的那樣，現在重傷一個人應該比殺死他更能減輕秦問天的壓力吧。」茂生難得反駁自己弟弟一次。

茂死思索了一會兒，好像確實也是如此。

若是秦問天真的將其擊殺，這位武者的朋友肯定會出來為其報仇，但若是重傷，不僅當事人無法戰鬥，就連他的朋友兄弟也要因為照顧傷者而導致無法參戰。

就在茂死想明白的時候，又有五個人向秦問天發起了攻擊。

秦問天憑藉著九柄劍影和手中的龍淵劍，倒是和他們五人打的平分秋色，兩邊誰也沒佔到什麼便宜。

而周圍的一眾高手並沒有貿然的下場戰鬥，有的是自持身份，有的是還在觀望，更有的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就在秦問天和五名天境高手打的難解難分的時候。

另一邊，秦燃躲進店鋪后，便在櫃檯後面搬過來了一個凳子，此時他正站看在凳子上，一邊透過門上的窗戶關注著秦問天那邊的戰況，一邊將襁褓死死的抱在懷裡。

「小娃娃，將你懷中的孩子交出來吧。」正當秦燃看的入迷的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秦燃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直接從凳子上摔了下來。

他也顧不得屁股上傳來的疼痛，緊緊抱著懷中的襁褓拚命向後挪動，企圖能靠到門板上來尋求一些安全感。

這時一個瘦小的黑影從一處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

黑影刺客打扮，身形看上去十分瘦弱，眼眶深深的凹陷，雙眼中布滿了猩紅的血絲，整個人看上去如骷髏般恐怖。

不要說是秦燃一個剛剛五歲的孩子，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會被這樣的長相給嚇一大跳。

「孩子，給我孩子，快吧那個孩子給我。」那個黑影的雙眼正死死盯著秦燃手中的襁褓，像一具殭屍一般，口中不停的重複著他的訴求。

就在黑影即將碰到秦燃的時候，三柄飛刀朝黑影飛了過去。

黑影也發現射向自己的暗器，連續三個後空翻，躲掉那三柄飛刀。

當黑影再次落地的時候，亢星已經站到秦燃的面前，他右手握著一柄三稜錐，左手的指尖夾著三柄飛刀。

看清黑影的樣貌，亢星嘲諷道「暗鬼，你好不知羞，堂堂一個天境的強者，竟然跑到這來嚇唬一個小孩子。」

「滾開，你只不多是個地境的雜碎竟也敢跑出來礙事，別以為你是秦家的奴才我就不敢殺你。」被稱為暗鬼的黑影惡狠狠的說道。

「殺我，能拉一個天境陪葬怎麼想也不算虧吧。」說完，亢星左手一揮，三柄飛到再次打出，於此同時，亢星付下身子向暗鬼沖了過去。

不過這次，暗鬼沒有躲閃，而是從腰間取出了一柄漆黑的匕首，直接將三柄飛刀全部擋掉。

就在這時，亢星已經衝到暗鬼的面前，手中的三稜錐直直的朝暗鬼刺了過去。

天境修為的暗鬼自然不會把一名地境武者的攻擊放在心上，匕首往上一揮，直接將刺向自己的三稜錐給打歪，左手順勢向亢星打出一掌。

正在前沖的亢星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能用身體去硬抗。

這一掌結結實實落在亢星的肩膀上，亢星整個人伴隨著一個骨頭碎裂的聲音到飛了出去。

看著倒在地上的亢星，暗鬼得意的說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囂張，我看你......嗯？」

暗鬼話還沒說完，他就感覺自己的左臂正在逐漸的失去了知覺，當看向左臂的時候，他的整個手臂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暗鬼驚慌的向亢星問道「混賬，你耍了什麼手段。」

此時亢星已經坐了起來，他的右肩已經骨折，一整條右臂無力的垂在身體的一側，不過他的臉上卻寫滿了得意。

亢星看著暗鬼的手臂，說道「暗鬼，忘了告訴你，我是異能者，我的異能名叫『劇毒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