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消失不見
第二百零七章消失不見
「贏了官司,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安律師一邊開著車,一邊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的謝舜名。謝舜名昨晚因為官司的事,一夜沒睡,這會兒一副懨懨欲睡的模樣。
「你說呢?」儘管睏倦至極,他還是忍不住揚起臉來,朝著對方勾起一抹笑容,「我手機沒電了,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安律師自然知道他要給誰打電話,連忙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他目視前方,笑著道:「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求婚吧!」
謝舜名但笑不語。
鍾可情的手機號碼早已像他自己的生日一般,深深刻在腦海,閉著眼睛都能觸動手機鍵撥出去。
嘟——嘟——
然而,電話那端傳來的卻是長長的忙音,最後有一個機械的女音提示道:「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周而復始,得到的都是這樣的迴音。
謝舜名有些無奈地收了線,將手機遞迴到安律師手中。
「怎麼了?季小姐沒有接聽么?」安律師也有些詫異。
謝舜名便道:「直接開去雲城建設吧,我出門的時候她在睡覺,這會兒也許還沒醒呢。」
「是。」安律師點了點頭道。
「加速吧!」
「再快一點!」
「走高速走!」
「超小路回去!」
一路上,一向安靜地謝舜名反覆地指點前面的人怎麼開車。
安律師的嘴角都要笑到僵硬了:不滿意,你自己來開啊?
車子最終停在了雲城建設的門口,謝舜名拎了包,敏捷地跳下車,那動作一向沉穩的他是很難做出來的。看著他風塵僕僕地衝進一棟,小區門口的門衛大叔都看傻了眼。
他的心太著急,著急著告訴對方:我終於擺脫了所有的束縛,終於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叮咚……叮咚……
門鈴按了兩次,沒有任何反應。謝舜名以為鍾可情還在睡覺,便自己掏出鑰匙來開了門,可是當他興緻沖沖地奔進房間的時候,那張kingsize的席夢思上空蕩蕩的,被子也疊得整整齊齊,連那個女人的氣息都沒有了。
床頭柜上留了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是她雋秀的字體:
我走了。等我三天,如果等不到我,就不要等了吧。
忘了我。
——可情。
「忘了我」,這三個字不同於其他字,是用紅色粗線條的簽字筆寫的,顯得格外觸目驚心,刺眼的紅也不知道扎痛了誰的心。
謝舜名隱約覺得發生了什麼事,捂著那張小紙條塞在心口,良久都喘不過氣來。「忘了我」,她怎麼能輕易說出這三個字呢?
他咬緊牙關,一拳砸在床頭,砸得整張床都晃悠悠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想也沒想,他便拾起床頭的座機,撥去了流光醫院心外科。
「喂,您好,請問您是?」前台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詢問著。
「謝舜名。」他冷冷地吐出三個字,情緒已經嚴重失控。
「謝……謝醫生?」前台還是第一次有機會跟傳說中的謝家大少通電話,興奮地差點兒站不穩,「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幫我轉季子墨的分機。」謝舜名語氣生硬,怒氣壓抑在喉頭,彷彿隨時都要爆發。
「季子墨季醫生?」知道不是找自己,前台的熱情也漸漸消減了下去。
「不錯。」謝舜名惜字如金。
「可是季醫生請了年假,現在她座位上沒有人的。」前台翻了翻記錄,認真解釋道。
「請了年假?」謝舜名驚詫地皺緊眉頭。現在正值七月,天氣悶熱,心臟病發病率也越來越高,院里的人手嚴重不夠,她怎麼會選這個時候請年假?當然,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他是她的直級上司,為什麼她請年假他竟然不知道?
「是啊,今天上午才交得請假條,系統裡面都有錄入哦。謝醫生,你怎麼會忘了呢?還是您親自批准的呢!」前台耐心地解釋道,因為難得有機會同謝少說話,她自然願意多說一點。
「我親自批准的?」謝舜名的眉頭已經擰成了「川」字。流光醫院的辦公系統,下級的申請需要通過上級批准,才能進入流程。所有的費用申請、休假申請,全都經由網路批示,看上去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而且流程脈絡清晰,但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如果下級擅自動了上司的電腦,並且成功的登入上司的辦公系統,那麼所有的一切,她自己便可以操作了!
「瘋子!」
「該死!」
謝舜名悔悟過來,在電話里連連低咒了兩聲,嚇得電話那端的小姑娘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謝醫生,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她有沒有說休假去哪裡?」謝舜名接著問。
「沒有。」
「為什麼休假呢?」
「也沒有。」
「她有沒有說……」
「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鍾可情就像泡沫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謝舜名的視線里。
謝舜名花了整整兩天時間,幾乎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卻處處都不見她的蹤影。他甚至厚著臉皮去了陸屹楠家裡,可是陸屹楠家裡的客房也是空蕩蕩的,不見那丫頭的身影。
第二天晚上,他做了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時間飛速地倒流,回到一年多前鍾可情的葬禮上。葬禮之上,冰冷的水晶棺里躺著毫無生氣地女人,她靜悄悄地,彷彿永遠離他而去。
若不是他從睡夢中驚醒,他差點兒以為這一年多的時間都是在做夢。
那丫頭,來無影,去無蹤,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他的心填滿,再抽空。年少輕狂的時候,她不經意間握了他的人,而後鬆開,可是痕迹卻依然清晰。
第三天晚上,沈讓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明天早上九點一刻手術,我也不知道在哪間手術間,你幫我報警,務必將流光搜個遍,將他堵死在手術台上!
這條簡訊只是簡單陳述了一下情況,沒有任何問候,倒確實是那丫頭的作風!她決定了的事,就算有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好。
沈讓只是簡單地回復了一個字。
卓然坐在陽台上喝著紅酒,指著對面陽台上的影子,扭頭對沈讓道:「你說那丫頭做得是不是太絕了?人家好不容易離了婚,她倒好,一走了之!」
「你懂什麼?」沈讓淡淡掃了他一眼,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紅酒,就著酒瓶仰頭灌了好幾口!
「你懂?」卓然回眸,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沈讓沉默不語。
卓然盯著他的眼眸看了好一會兒,像是突然領悟到了什麼似的,從搖椅上一躍而起,直愣愣站在沈讓面前,四目相對,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你不要多想。」沈讓故意避開他的視線。
卓然一把將他拽住,逼得他與他對視,「你給我說清楚!她突然休假,其實是有原因的,對不對?」
沈讓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我又不是她的上司,我怎麼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原因,去對門問問,或許他比較清楚。」
卓然現在是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重新出現在這個圈子裡的,他自然沒有立場去質問謝舜名季子墨的下落。
他恨得直咬牙,卻又無可奈何。
良久,他才悶哼出聲:「如果,你們真背著我做些什麼事,請你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全。」
沈讓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出聲。
這幾天,鍾可情一直住在流光醫院對面的賓館里,住得也是六樓,正對著謝舜名的辦公室。每天看著他上班下班、埋頭工作,卻始終堅持著不與他聯繫。
第二天就要進行封閉式手術,鍾可情聽從陸屹楠的吩咐好好地休息,為了防止自己失眠,她吃了兩片安眠藥。
第二天一早,陸屹楠準時出現在賓館門口。
「屹楠。」鍾可情瞪著一雙水靈靈的清眸,直直望著他。
陸屹楠從身後掏出一個眼罩來,十分抱歉地望著她,而後遞到她手中,解釋道:「心臟移植手術需要活體心臟,你也知道這是犯法的,所以必須秘密進行,手術全程都是封閉式的。雖然我相信你,但是我的兄弟們不夠信任你,所以該做的還是要做的……」
不等陸屹楠說完,鍾可情便彎起嘴角,沖著他燦爛一笑,而後從他手中接過眼罩,自己給自己戴上,綁得嚴嚴實實地。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樣行了嗎?」鍾可情向前跨出一步,試圖抱住他,但因為眼睛被遮住,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陸屹楠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穩住,感動之餘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道:「你不要怕,手術全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鍾可情溫婉地笑:「我相信你。屹楠,是絕對不會害我的。」
「乖。」陸屹楠伸手,揉了揉她額前的劉海,而後悄然從衣袖中拿出麻醉針來,對準了她的靜脈,一針扎了下去,死死扣住她的手腕,直到藥劑完全注射進她的體內。
「嗯……」鍾可情輕哼了一聲,來不及反抗,便已經不省人事。
陸屹楠收起針筒,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而後扭頭對著門外的人道:「快!抬到擔架上去!」
鍾可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得恐怖。
「啪」得一聲,一線光亮燃起,刺得她雙目生疼。
她張望四周,才發覺自己已經躺在了手術台上。這手術台的構造十分陌生,又異常的熟悉。不同於流光醫院一般手術台的設計,手術台的周圍繞著一排的照明燈。她的身體橫躺在手術台中央,被照明燈照著,就彷彿是一件失修的藝術品,等著懂行的人去修補。
鍾可情一抬眸,陸屹楠那雙墨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眸便與她撞了個正著,神情認真到嚇人。
這場景熟悉到骨子裡,究竟是什麼時候見過?
看到陸屹楠的白大褂,已經他手中的手術刀,鍾可情的心就彷彿被蜜蜂叮了一下,驚恐不已地疼。
「屹楠,我……我是在哪裡?」她已經回過神來了,猜到自己在流光醫院秘密的手術間里。一年多前,她與鍾可欣做換心手術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地方。尤其是手術台上一排的白熾燈,熟悉到令她害怕。
陸屹楠看到她雙瞳深處的驚恐,放下手中的手術刀,伏在她身側,小聲安慰道:「別怕,不管在哪裡,我都一直陪著你。」
就是因為有你陪著我才害怕啊。
鍾可情痛苦地閉上雙眼,只恨自己太過大意,最後竟然沒能騰出空隙給沈讓報信。
陸屹楠撫了撫她的額頭,壓低了聲音囑咐道:「待會兒會有麻醉師進來,你不要出聲,我不想你的身份泄露出去。」
鍾可情不安地點了點頭。
陸屹楠看出她的不安,彷彿地撫弄著她的長發,試圖讓她的心情平復下來。
鍾可情的心跳漸漸穩定,陸屹楠便用藍色的紗布輕輕罩住了她的腦袋。
咚咚——
這是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陸屹楠站在門內側,反手敲了三下,停頓了一會兒,又敲了五下。
門鎖被扭動,門外的人推門進來。
「病人怎麼樣了?」熟悉的女聲在鍾可情的耳畔響起,鍾可情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是童謠!她根本不知道陸屹楠是什麼時候又跟童謠連成一氣的!
「睡著了。」陸屹楠聲線沉穩。
鍾可情突然就明白過來,原來她只是眾多涉黑手術中的一個病人而已,童謠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可想而知,陸屹楠和童謠從事黑交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我來麻醉,準備手術,要速戰速決。」童謠的表現不同於往日,聲音決絕。
陸屹楠眉頭一蹙,滿臉的疑問。
童謠便道:「我進來的時候碰到了沈醫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附近……不管怎樣,為了規避風險,必須儘快結束。這單生意,我本就不希望你接的——」
「沈讓?」陸屹楠垂頭思索了一會兒,隨即便開口道,「沈讓那裡,你就當是自己人好了,沒什麼需要擔心的。這單手術照常做,我不管時間長短,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陸屹楠的話敲在鍾可情心上,這讓她久久不能平靜。什麼叫做沈讓是自己人?什麼意思?她頭痛欲裂,從未有過的恐懼感襲上心頭,但她卻無可奈何。
如果沈讓已經找到了這附近,為什麼還不報警呢?馬上就要開始手術了,如果再不報警,恐怕就要來不及了。
「開始!」陸屹楠簡單的宣布。
童謠便熟練地穿好手術服,做了消毒,而後拿著麻醉劑走到了鍾可情身側。她瞟了一眼手術台上的人,嗤笑出聲:「怎麼?這回是什麼秘密人物,居然還蒙著臉?走上這條路,就跟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讓不讓我知道她的身份有什麼關係?」
陸屹楠朗朗笑出聲來,「人家是明星,不怕別的,就怕外頭有消息亂傳。她雖然做的是心臟移植手術,但落在狗仔耳中,多半會變成整容手術,影響人家的星途——」
童謠冷冷瞥了他一眼,「不看就不看唄,我還不稀罕知道她是誰呢!」
童謠望了一眼手術台上的人,又回頭問道:「是局部麻醉,還是?」
陸屹楠可不希望手術途中季子墨發出什麼聲音來,便沉聲道:「全身麻醉。」
「OK!」
鍾可情的內心越來越緊張,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童謠望了一眼床頭的儀器,回眸對陸屹楠打趣兒道:「你家這個小明星未免太緊張了吧?心跳都快破二百了!」
陸屹楠順著她的視線望了一眼,隨即便傾下身子,握緊了鍾可情的手。
童謠詫異地愣在原地,獃獃道:「我還沒有見過你對哪個病人這樣上心過……說起來,也只有一年前的可情。真好奇,這病床上躺著的究竟是哪位傾國傾城的女明星——」
陸屹楠扯了扯唇角,解釋道:「是遠房親戚,不要多想。」
「我可沒聽說過你有什麼遠房親戚是當明星的……再說,你的親戚不都——」童謠自覺失言,倏地捂住了嘴巴。
鍾可情聽到關鍵處,卻沒了下文,不由皺緊了眉頭。她認識陸屹楠這麼多年,從來沒聽他說起過自己的身世,就算兩個人在熱戀之中的時候,陸屹楠也是守口如瓶的。
陸屹楠輕咳了一聲,啞著聲音道:「以前的事不要再提。」
「我不會再提了,但你千萬不能忘了。不要忘了我們接近鍾家和季家的初衷……」
童謠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陸屹楠一口打斷:「好了!不要再說了!什麼初衷不初衷的,先做好這場手術再說!」
童謠見他發怒,也不敢再出聲,而是拿起麻醉劑,對鍾可情進行了靜脈注射。
什麼初衷?
鍾可情的腦子迷迷糊糊的,血液在體內飛速地流轉,麻醉劑的效力漸漸沖向她的大腦,她甚至來不及思索,陸屹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接近她。
不!怎麼可以這樣?
警察還沒有出現,她卻被麻醉了。
鍾可情昏睡過去的最後一秒,朦朧中看見陸屹楠手持手術刀切向了自己的胸腔……
沈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握著手機,上面按了110三個數字,卻始終沒有撥出去。他緩緩走出辦公室,趴在六樓的扶手上,垂眸沉思。
流光醫院的門診大樓,中心是一個掏空的環形布局,每一層樓都是一個閉合的圈子。沈讓仰起頭來,看著對面那一扇緊閉的大門,神情凝重。
不多時,卓然從他身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麼呆在這裡?沈大醫生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啊……怎麼?天才也有苦惱的時候?」
沈讓冷冷扯了扯唇角,嘆了口氣道:「天才當然有苦惱的時候,因為這個世界上病痛都是上天賜予的,即便是天才也不能控制。」
「呵……呵呵……」卓然輕裊笑出聲來,「語氣這麼哀怨,上天讓你得什麼病了?」
沈讓白了他一眼:「相思病。」
卓然一怔,笑道:「我確實得了相思病,那丫頭休個年假怎麼挑這個時候?都消失三天了,連電話都打不通。噯?你跟她熟,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沈讓緩緩搖了搖頭,站直了身子,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再耐心等等吧。或許,今天下午,你就能看到她了。」
「嗯?」
卓然盯著他那落寞無比的背影,覺得他的話異常的懸乎。
陸屹楠切開鍾可情胸腔的剎那,一雙手便僵住了,整個人呆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童謠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急切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陸屹楠回眸望了她一眼,隨即擰緊眉頭反問道:「你是說剛剛在門外看到了沈讓?」
「是啊!」童謠咬了咬牙,「我剛才不就跟你說了么?你剛剛不是說是自己人,沒事嘛。現在怎麼了?是病人有什麼問題嗎?」
陸屹楠盯著那顆血淋淋的心臟好久,而後目光一黯,沉聲道:「沒有問題,繼續手術。」
童謠不由皺緊了眉頭。看他的神情,分明就是有問題的。
陸屹楠狀似不經意間回頭問道:「配型的心臟是怎麼運過來的?」
童謠聳了聳肩,「依照你的吩咐,這次走的空運。過安檢的時候,混在新鮮的海鮮當中運過來的。你大可以放心,從這個途徑,是絕對查不出我們的——」
陸屹楠聞言,目光堅定,心中像是有了什麼主意似的,咬唇道:「那就好。」
「不過……」童謠頓了頓,「如果有人現在報警,抓現場的話,我們可就很難逃脫了。」
陸屹楠的眉梢微微揚起,「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就算真的報了警,我也有法子保大家平安。」
「托你的福!」
陸屹楠打開了所有的照明燈,神情專註地盯著鍾可情的胸腔,戴著手套的手掌小心翼翼地放下去,而後輕柔萬分地握住了那一塊跳動地軟肉。
「接體外輸血裝置。」陸屹楠吩咐道。
童謠立馬上前打下手,因為沒有R1、R2在身邊幫忙,這場手術顯得異常艱難。
陸屹楠全神貫注,手法精密到極致,額上滿是汗水。童謠幾乎每隔三分鐘就要給他擦一次汗。
手術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一針縫合完畢的時候,陸屹楠稍稍喘息,手術間的大門便被大力撞開!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