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準備好一切
第二百二十四章準備好一切
L無法發音,面目痛苦。她臉上的污跡雖然已經被清洗乾淨,但由於大面積的燒傷和刀疤,整張臉仍是毀了。
鍾可情拿了筆和紙來,試圖讓她在紙上寫出點什麼信息來,孰料她四肢癱軟無力,根本沒有辦法握筆。
「該死!」鍾可情從遇到過這種可恨的情形,原以為等她醒來真相就會揭曉,熟知她醒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鍾可情扔掉筆和紙,起身打算離開。女人便瞪著一雙彷徨的眼眸,凄楚可憐地望著她。
鍾可情心中不忍,臨時雇了一個護工,時刻照看著她。
季老太太的病房就在樓下,鍾可情是陰沉著一張臉闖進去的。
季老太太聽到那急切的腳步聲,便猜到了是她,霍然睜開一雙混沌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
鍾可情雙手撐在她頸子兩側,目光灼灼,幾乎要噴出火來:「奶奶,小墨終於再一次見識到你的手段了!」
季老太太不吭聲。
鍾可情便厲聲質問道:「如果現在威脅到你的人是我,你是不是也會廢掉我的四肢,割掉我的聲帶?我真的很好奇,你明明已經昏迷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了,究竟還有誰在幫你做這些壞事?」
季老太太聞言,死寂的眸子里突然泛起一抹光華,緊繃的嘴角劃過似笑非笑的痕迹:「你什麼意思?」
「你心裡清楚。」鍾可情冷聲責難,「我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報警的,但你竟然找人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季老太太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你是說,她被人搞得四肢癱瘓,聲帶被割?」
「呵……」鍾可情輕輕嗤笑出聲,「奶奶何必跟我裝傻?」
季老太太搖搖頭,「李嫂不在了,我躺在病床上假裝昏迷不醒,外頭還有兩個警察看著,根本沒辦法接觸外人,當然不是我做的!我只能說,這是老天開眼,老天看到了我對季家的忠心,連老天爺都站在我這邊!」
鍾可情面色冷清,難堪至極。
「哈哈哈哈……」季老太太突然狂笑不止,「小墨,你停手吧。就算報警了又怎樣?她都沒辦法出聲了!警察也查不出她的身份的!」
「你……」鍾可情難以置信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老人,看她曾經慈祥的笑容一點點被殘酷地撕破,詭怪的心機一點點顯露出來。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給那個女人一個嶄新的身份,讓她轉院,而後默默地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慢、慢、老、死——」
「不!」鍾可情眉頭擰成一團,「我絕不會如你的意,這件事我會查到底!」
季老太太一點也不畏懼,冷笑道:「你要查也可以,趁著我躺在病床上的這最後兩天,盡情地查!等我回到季氏,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鍾可情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季老太太伸出手來,當著她的面,摁向了床頭的警鈴。
開關一觸動,整個屋子的警報上便響了起來。門口的兩名警察聞聲闖進來,季老太太則當著鍾可情的狠狠,伸手狠狠在自己的脖子上掐了一把,留下深深地印記,而後粗重地喘息著向剛剛進門的警察求救:「救……救命!」
「發生什麼事?」一名警察衝到季老太太身邊將她護住,另一名警察則拔出手槍來,槍口對準了鍾可情的臉。
「她……」季老太太顫抖著一隻手,指向對面的鐘可情,哽咽道,「我的好孫女,竟然想要親手殺了我!」
鍾可情驚得目瞪口呆,全然沒料到季老太太竟然會臨時翻臉。
「我沒有。」鍾可情一口否決,淡然自若地望著對面的警察。
那兩名警察哪裡忍心對一介弱女子舉槍,而後回頭望向季老太太,為難道:「老太太,你昏迷期間,大小姐一直日以繼夜地照看你,她怎麼會傷害你呢?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搞錯了?」
「不!我沒有認錯人,就是她!方才在屋子裡的人只有她一個!」季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流下兩行清淚,苦口婆心地質問,「小墨,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是我唯一對外承認的季家的嫡親孫女,你父親沒有兒子,你義兄又不務正業,這偌大的季氏遲早是要留給你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迫不及待?奶奶一手將你養大,到頭來,你竟狠心要掐死我!」
「我沒有。」鍾可情仍舊是那三個字。
季老太太不停地咳嗽著,一臉清苦的模樣,整個人緊張地靠著那名警察,看上去驚惶失措的樣子。
「大小姐,很抱歉。我想需要您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握槍的警察很為難地開口。
鍾可情的眉頭擰成一團,餘光不經意間瞥過季老太太的臉,剛巧看見她嘴角那一抹得逞的笑意。
持槍的警察戴著手銬上前,試圖將鍾可情銬住。
「砰——」得一聲巨響,病房的大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
謝舜名疾風一般奔過來,高大的身軀橫在鍾可情面前,剛巧擋在那把槍口上。
「憑什麼?」謝舜名沉靜出聲,嗓音沙啞陰冷,雙眸漆黑如深潭,寒意層層滲透出來,看得兩個警察的心都涼了。得罪誰都好,可為什麼是謝少呢?這偌大A市,有一大半的產業都是他們謝家的,往後就算是出門吃個飯,也要被飯店的老闆趕出門的!
「這……」那名警察收起了槍,和氣地解釋道,「謝少,季小姐涉嫌謀殺未遂,我們需要帶她回警局。」
「證據呢?」謝舜名單手將鍾可情護在身後,目光灼灼,與對方對峙。
季老太太倏地挺直了身子,目光冰冷如刀,狠狠剮向謝舜名,冷聲道:「我就是人證!」她刺啦一聲,狠狠撕開衣領,將脖子上青紫交加的抓痕露了出來,「這樣夠不夠?」
「呵……呵呵……」謝舜名忽然輕裊地笑出聲來,笑聲里透著譏諷,叫人無所適從。他走到那名警察面前,一個反手,很快就奪過了他手上的槍支,而後直奔季老太太而來。
季老太太身邊的警察嚇得動都不敢動。
季老太太也緊張得一身大汗,沖著身側的警察怒喊:「快保護我!快制止他啊!」
那警察這才緩緩地抬起槍來,對準了謝舜名的腦門。
鍾可情的心忽然就繃緊了,脫口而出:「不要!不要開槍!」
謝舜名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警察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他推倒在了一旁。他將手上奪過來的槍支強行塞在了季老太太的手中,而後握著季老太太的手,朝著他自己的右臂,狠狠開槍!
「砰」得一聲,鍾可情只覺得整個病房裡都布滿了血腥味兒!
謝舜名的手臂上鮮血直流,可臉上卻仍舊掛著淡定自若地笑。他緩緩轉過頭來,冷冷對上其中一名警察的視線,「警察同志,我現在要告季老太涉嫌謀殺未遂,你們可以帶她回去問話么?」
「這……」那兩名警察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季老太太手一抖,扔開了那把槍。她被氣得面色鐵青,直愣愣地瞪著謝舜名:「姓謝的,你不要胡鬧!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鍾可情忽然站了出來:「我就是證人,我親眼看到奶奶握著槍朝謝醫生開槍!」
「胡鬧!胡鬧……」季老太太抓狂起來,「你們兩個一起胡鬧,簡直是信口雌黃!」
謝舜名面色陰冷,「你說誰信口雌黃誰就信口雌黃?這裡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他轉過頭,面向警察道,「警察同志,你也看到現在的情況了,要麼就兩個人一起抓回去,要麼就兩個人一起放!」
「呃……」許是謝舜名的氣場太過強大,那警察只顧著看他受傷的手臂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所有的人都僵持在原地,謝舜名便「嗤」得一聲笑了,回頭兩步,一把拉過鍾可情的手,狠聲道:「我們走!」
季老太太自然也無權再阻攔,只得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走出了病房。
方一出病房,鍾可情便明顯感覺到謝舜名的身子一顫,他整個身體的重量幾乎要完全壓下來。
「你瘋了么?為什麼要對自己開槍!我就算被帶去警察局問話也好,我也不希望別人為了我受傷……」鍾可情心疼地望了一眼他的手臂,咬牙撕下自己的衣袖來,連忙將他出血的部位紮緊了!可是也不知怎的,那血就跟泉眼似的,根本凝不住,嘩啦啦地往下流——
不過片刻功夫,謝舜名的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再也走不動了,栽倒在地!
「救命!來人!快來人!」鍾可情按照一貫的止血方法幫他止血,明明只是不大的一個傷口,可是血流不止,根本就不是人為能夠控制。
謝舜名的唇角越來越白,說話都變得費力了,只是單手死死握住她的小手,捨不得鬆開。
「為什麼會這樣?究竟怎麼回事?到底要怎麼止血!」
「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死!」
被人陷害也好,被人圍攻也好,鍾可情從來沒試過這麼絕望過。最愛的人在她面前倒下,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謝舜名面上的笑卻越來越明顯,一雙眸子里寫滿寵溺。
好在他受傷的地方是醫院,送去急診之後,沒多久就轉危為安。
鍾可情坐在他病床邊上,一臉嚴肅地望著他:「你以後要做什麼瘋狂的事之前,可不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
謝舜名翕動了一下唇角,「你執意要嫁給陸屹楠,不是也沒跟我商量么?」
「我至少沒有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鍾可情撫額,快要被這個男人氣死,「你剛剛倒在地上滿地是血的樣子,你知道有多可怕么?」
「假的。」謝舜名面色蒼白,吐氣無力,「我一早就準備了血袋,是嚇唬他們的。」
鍾可情微微一愣,難以置信地望著他,而後又扒開他的衣袖,冷著臉道:「那又怎樣?你還是受傷了!」
大約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鍾可情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沒對他的話產生懷疑。那麼緊急的情況,他哪有時間去準備什麼血袋?
「小傷而已。」謝舜名面上從容淡定,絲毫沒有在意。他扣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低沉著嗓音問道:「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么?」
鍾可情冷冷掃了他一眼:「謝醫生,請你自重,嫂子還懷著孕在家等你呢!」
謝舜名氣得腦袋發昏,長臂一伸,單手就將她帶進了懷裡,目光灼灼地望著她:「什麼嫂子?什麼懷孕?你知道的,我只會跟你生孩子……如果你願意,我不介意帶傷上陣!」
鍾可情的臉貼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滾燙滾燙的。兩個人之間灼熱的氣息,讓她覺得說話都很吃力。
謝舜名湊到她耳畔,低沉著嗓音問道:「我為你受了傷,你可不可以為我夜不歸宿?」
鍾可情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陸家。
陸屹楠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他環顧一圈,才發現那丫頭還沒回家。
陸屹楠撥了電話過去。
彼時,鍾可情還在病房裡陪謝舜名,一看是陸屹楠的電話,連忙跑了出去。
「喂。」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病房裡的人聽到似的。
「這麼晚了,你在哪兒?」陸屹楠擰緊了眉頭問道。
「我還在醫院。」鍾可情小聲回答。
「早點回來吧,我在家等你。」陸屹楠想了想,聲音突然變得曖昧起來,「結婚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上次是因為你身體不方便,現在總該可以了吧?」
鍾可情怔住,整個人呆愣在那兒,都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一點都不想要麼?」陸屹楠問得更加直白,「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夠愛我?」
鍾可情只覺得難以啟齒:「我……」
陸屹楠的聲音里突然多了幾分嚴肅:「小墨,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如果你還不夠愛我,可以直白一點跟我說。」
「我愛你。」鍾可情脫口而出。
「那就好。」陸屹楠聲色魅惑,「那今晚我準備好一切,在家等你。」
「好。」
鍾可情掛上電話,一轉過頭,便撞上一堵厚厚的「牆」。
謝舜名一臉陰沉地站在她面前,額上的青筋凸起,眉頭早已擰成了川字!
「準備好了一切?在家等你?」他用一種極其輕佻的語氣反問,「你還答應他,說『好』?鍾可情,你是不是瘋了?我就算再大度,我也是個男人!」
鍾可情愣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她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所以她也想一早就跟謝舜名劃清關係。為了復仇,為了討回一個公道,她甘願犧牲自己的愛情。
「你現在就回電話過去。」謝舜名握起了手機,塞在她手邊,「你告訴他,你加班,來不及趕回去——」
鍾可情為難地杵在那裡。方才她支支吾吾不肯給個痛快的時候,陸屹楠明顯已經起了疑心,倘若她再不順著他的意思,只怕他會漸漸疏遠她的。
「你不願意?」謝舜名難以置信地望著她,「你真的要跟他睡?」
「我……」鍾可情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謝舜名僵直著身子站在病房門口,面色陰沉可怕,慘白的嘴角幾乎乾裂。他突然自嘲出聲,指著通往大門口的樓道,冷聲道:「我和他之間,你最後做一個選擇吧。踏出這裡之後,我跟你一刀兩斷,再無關係!」
鍾可情收起了手機,垂下頭去,緩緩邁出步子。
「鍾可情!」謝舜名突然將她叫住,嗓音里滿是壓抑地痛楚,「你可想清楚了?」
鍾可情依舊沒有回頭。
「只要你走出醫院大門,你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他冷著一張臉,手臂處的傷口似乎因為劇烈的動作扯開了,鮮血緩緩地滲透出來,染紅了半條胳膊,「有朝一日,就算你回頭求我,我也絕對不會再理你!」
短短十多米的走道,鍾可情卻走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始終沒有敢回頭看,因為她不確定那個男人是不是還站在原地等她。
「媽的!」謝舜名忍不住說髒話,連忙拿起手機撥了安律師的電話,「綁架她也好!讓她的車拋錨也好!讓高速封路也好!總之,你用盡一切方法,今晚不許她回陸家!就是用走的,也不可以走回去!」
「她是誰?」
「除了她,還能有誰?」
安律師的反應慢了半拍,隨即便回過神來,「哦哦!是是是!」
這尼瑪究竟是什麼破差事?
鍾可情的車開到一半,果然拋錨了!
她無奈地下了車,打電話喊人來修車,偏偏沒一個人願意接這活兒,即便她把價格開到了三倍。
她隨手一招,喊了輛計程車,偏偏才上高速路,高速就封路了。封路理由竟然是大霧天氣容易引發交通意外。這才八月底,每天都艷陽高照的,甭說是霧了,雨點都沒看到半滴。鍾可情覺得匪夷所思,但又無可奈何!
計程車司機一臉為難,回頭問道:「小姐,你看要不要回頭?或者,我就在這裡放你下車,你自己走回去?我看這裡距離目的地也就五六里路了,走回去大約四五十分鐘吧。」
鍾可情眉頭一皺,丟給他一百塊,冷聲道:「不用找了。」而後默默地下了車。
她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提著挎包,一個人在森冷的高速路上走著。
才走沒多久,前方路段的警察便站了出來,將她攔住:「小姐,這裡沒有人行道,行人不可以過去的——」
「高速已經封了,沒有車會經過這裡,我為什麼不能過去?」鍾可情心裡頭憋著一口氣,十分不爽。
那警察無奈地聳了聳肩:「小姐,我們已經警告過你了,如果你還是執意要從這裡走,別怪我們不客氣。我們有權帶你回警局,配合調查。」
「你們夠了!姓謝的究竟給了你們多少錢?」
鍾可情倔強得很,整個人還沉寂在方才的痛苦之中,根本不理會他們的勸說,一個勁兒地往前闖。
這一晚,鍾可情是在警局度過的,因為謝舜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第二天一早,高速一開,陸屹楠便匆匆趕到了警局。
「怎麼回事?怎麼會搞成這樣?」
鍾可情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上的妝也化開來了,髒兮兮的一團。
「昨天高速封了,這位小姐堅持要走回家,是我們帶她回來的。」站在旁邊的警察說道。
陸屹楠微不可查地低嘆了一聲,而後伸手揉了揉鍾可情的長發,安慰道:「好了好了,昨晚過去了,還有今晚呢。老天爺可不會一直阻止我們……」
他說著,一把將鍾可情打橫抱起:「走!我們回醫院吧!」
安律師在警察局外頭盯了一夜,整整一晚都沒睡,眼見著陸屹楠將那丫頭帶回去流光醫院,一顆心終於沉了下來。
他撥了電話給謝舜名,沙啞著聲音道:「謝先生,這回你得給我記一大功!我保住了季小姐的清白!」
謝舜名哼了哼,冷聲回道:「今晚繼續。」
安律師直接氣得翻白眼。
流光醫院。
鍾可情和陸屹楠是手牽著手走進辦公室的,迎面走來的小護士盯著他們看了一眼,而後驚奇道:「呀!季醫生你怎麼沒換衣服?」
鍾可情愣愣地看著她,不知她話中含義。
那小護士眼眸轉了轉,隨即伸手在陸屹楠面前指了指,「你倆該不會夜不歸宿,出去開房了吧?」
「這……」鍾可情一臉尷尬。
「不要不好意思啦!反正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大家都清楚來!婚禮雖然只舉行了一半,但在現在這種社會,結婚就只是一個形式而已!你們隨意,你們隨意……盡興就好!」小護士的調笑,很快就引來了一陣鬨笑。
不一會兒,整個辦公室突然安靜了下來。
鍾可情回頭,便見謝舜名緩緩從他們身後走進來,冷著臉,滿含深意地重複了一遍:「盡、興、就、好!」
鍾可情只覺得頭皮發麻。
謝舜名扭頭對上陸屹楠的視線,輕笑著問道:「陸醫生,昨晚盡興了嗎?」
陸屹楠一如既往地淡然自若,將鍾可情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摟得很緊,溫潤笑道:「今晚一定可以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