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甚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甚好
謝舜名聲音一沉:「在家裡等我,我現在去接你。」
「嗯,不要帶其他女人哦。」韓語冰尾音旖旎,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后,陸屹楠打電話給陸宛如身邊的監護醫生。他早知道謝雲會安排熟識的醫生幫陸宛如醫治,所以一早就跟那幾分熟悉的醫生都打好了招呼。
「我接到消息,唐穎一個小時後下飛機。謝雲會去接機,我希望你想想法子,幫忙拖住謝雲。」陸屹楠眸子轉了轉,「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可是陸醫生,我不過是個家庭醫生,恐怕很難左右謝總的行程安排。」對方抱怨道。
陸屹楠鎮定自若,「倘若你自己沒有法子,就按照我說的做。給陸宛如掛一瓶T3,見效會很快的——」
「陸女士身上到處都是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如果打T3的話,我擔心她會發炎,會在短時間內高燒不止的。」對方有些顧慮。
陸屹楠便道:「我保證不會死了,若真死了人,所有的責任,由我承擔。我陸屹楠對這種小病很有把握,根本不必擔心。」
「好,好吧。」對方勉強應承下來,「我就依照陸醫生說的辦。」
謝雲梳洗打扮完畢,換上最新買的西裝,繫上唐穎年前請自家店裡的設計師幫他設計的領帶,風風光光,打算去機場接嬌妻回國,破除外頭那些夫妻反目的謠言。
他收拾好自己,拎上車鑰匙,剛下了地下停車場,監護醫生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什麼事?」謝雲聲音清冷,「有事快說,我急著去機場接人。」
監護醫生聽了便道:「這,這……」
「你支支吾吾的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宛如的身體有變么?」謝雲握著車鑰匙的手,不由緊了緊,面色變得焦急起來,「快說話啊!」
「陸女士傷口發炎了,現在高燒不止,已經燒到三十九度了。物理降溫,藥物降溫,我試了好多法子都不行。溫度還在持續升高,我擔心若是再燒下去,她恐怕就不行了。」監護醫生故意將情況說得很嚴重。
謝雲看了一眼不遠前的車,幾乎想都沒想,將車子再度鎖住,而後直朝著車庫外面衝去。
「撐住!讓她一定要撐住!」謝雲心情狂躁不止,「等我回來,我會一直陪著她!」
監護醫生掛了電話,便不安地踱著步子,也不知道陸屹楠的法子究竟管不管用。
不出三分鐘時間,謝雲已經推開了房門。
監護醫生愣愣地望著他:「謝總,您剛剛不是說要去接人?」
「接人!接誰?在我心裡,誰都沒有宛如重要!」謝雲拋開車鑰匙,衝到陸宛如床邊,緊緊握著她的手,小聲念叨著:「宛如,別怕。我回來了,我哪兒也不去。我陪你一起挺過去,你一定可以的!」
監護醫生滿意地點頭,閃身出門,「那……謝總,你們慢慢聊。」
出了房門,他便悄悄給陸屹楠回了個電話,嚴肅道:「陸醫生,你真是料事如神,連謝雲都被你玩弄於手掌心裡。對了,你要的東西已經發過去,注意查收一下。」
陸屹楠哼了一聲,道:「多謝。」
隨即,他便打開一條條未讀簡訊,找到最近發過來的一張彩信,而後打開。
「接人!接誰?」「在我心裡,誰都沒有宛如重要!」「宛如別怕,我回來了,我哪兒也不會去。我陪著你一起挺過去,你一定可以的。」
這段視屏若是稍加剪裁,而後再私下發給《MTD》和《F2》,只怕到時,整個A市都會到處流傳著謝雲欲娶小老婆的消息。
白雲機場。
謝舜名載著韓語冰,匆匆趕到。在服務台,回頭看了許久,卻始終不見謝雲的身影。
因為有粉絲得到了唐穎的行蹤,故而早早就來機場蹲守。如今,整個機場人滿為患,連個標誌性的標牌也沒有,以至於他只能拉著韓語冰朝著人群中擠去。
韓語冰穿得是高達十四公分的高跟鞋,雖然鞋子是高品質貨,但畢竟太高了,穿在腳上沒有平底鞋那麼舒服,走路極其緩慢。
韓語冰的個子原本就不矮,有一米七的樣子,再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她往人群里一站,簡直就是一個奇葩的巨人!
謝舜名原本個子就高得出奇,與韓語冰站在一起,才像是一個國度的人。
黑壓壓的人群里,杵著兩個巨人。一個笑得燦爛無邪,一個則冷冷兜著張臉。
前來接機的粉絲,很快就注意到了謝舜名的存在。
「謝少!是謝少!」粉絲們高聲呼喊著,一個人發現,其他人便跟著喊,喊聲響徹整個白雲機場。機場派出了八十多名保安,想要將這些粉絲疏散開來,但寡不敵眾,根本攔不住。
「快看!謝少又換女伴了!」
也有事先「埋伏」好的媒體,等不及唐穎出現,便直接衝到了謝舜名面前:「謝少,聽說您剛剛離婚,沒有考慮復婚么?您身邊這位美女是誰?你正在同她交往嗎?」
謝舜名隻字不語,冷著張臉。從前,他總是對著鏡頭放蕩不羈地笑,誇張地演戲,掩飾著自己的內心。但自從與鍾可情鬧僵,他連演戲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只是挺直著身子站著,望著不遠處的航站樓。
倒是韓語冰心情甚好,一屆市長,卻絲毫沒有派頭。她暖暖地對著鏡頭笑,露出漂亮的小酒窩,狡黠地望了謝舜名一眼,而後回眸對媒體說道:「我叫韓語冰,是謝舜名的大學同學。至於大家問的,我們算不算在交往,我也不清楚。今天來白雲機場接機,完全是唐阿姨的意思。」
這話說得太明顯,媒體記者一聽就懂。前一句,是暗示自己喜歡謝舜名,想要探聽謝舜名的意思。而後一句則是告訴大家,不管謝舜名是否認可她,她已經得到了婆婆撐腰。
看似一句解釋的話,其實越描越黑。
謝舜名眉頭蹙了蹙,想要解釋,卻發現她說的話,一點兒都沒有錯。
如果他的新戀情曝出來,那丫頭不知會不會和他一樣心塞。謝舜名壞心思地想:分隔兩地的愛情,又怎麼能只有一個人痛苦?我不開心,你就當陪我不開心吧!
「謝少,快給個回應吧!你們算不算在交往?」媒體記者不折不撓。
謝舜名倏地伸出右臂來,單手勾住了韓語冰的腰身,將她緊緊帶到身側,而後用一副很寵溺地表情反問:「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在交往,你們說呢?」
唐穎的粉絲們,以及前來採集新聞的媒體記者們,紛紛跟著叫嚷:「算!當然算!謝少說算,就算!」
當人群中有人提到「關靜秋」的時候,謝舜名根本沒在意,直接略過了。可當「季子墨」三個字從他耳畔劃過的時候,他不禁擰緊了眉頭。在極其嘈雜的環境中,他突然彎下身子,湊到身側的女記者跟前,拔高了嗓子問道:「你剛剛問的是什麼問題?」
「謝少交往過這麼多個女朋友。關靜秋小姐、季子墨小姐、韓語冰小姐,我想知道,您對哪一位是真正用過心的?」問問題的是個十八歲左右的小女生,明顯是實習生,該避諱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避諱。
謝舜名卻對這個小女生有著出奇的好感,或許是因為她提到了季子墨的名字,或許是因為她問中了他最想回答的問題,又或許是因為她和季子墨差不多年齡。
謝舜名還沒回答,那小女生便跟著解釋道:「謝少不要誤會,我不是想挖你的私生活。我們雜誌社叫做《虛實背後》,寫得都是半真半假的東西,您可以隨便說一個答案就好,不一定非要是正確的答案。」
謝舜名笑了,先是摟著韓語冰,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口,而後又對著話筒道:「我現在喜歡的人是韓語冰小姐,曾經想要照顧一輩子的人是關靜秋小姐,最愛的人是季子墨小姐。」
「謝謝你。」小女生得到答案,滿意地回頭走了。
韓語冰忍不住伸出長甲來,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湊到他耳畔,壓抑著斥責出聲:「你瘋了么?居然敢占我便宜!還有,說現在最喜歡的人是我是什麼意思?你明明知道我單身,還要發出這樣的宣言,剛剛那一瞬間,你碎了多少男生的心,你知道么?」
謝舜名冷冷瞥了她一眼,眸中帶著幾分毒辣:「我媽的兒媳和我的妻子是不可分割的同一個人。你既然在媒體面前,揚言得到我媽的認可,我當然會勉為其難娶你為妻。」
「你,你……」韓語冰用高跟鞋的後跟死死踩住他的腳掌,「利用我,逼你喜歡的人跳出來,你卑鄙無恥!」
謝舜名不忘反問:「利用我女朋友的身份,去見我媽這個大明星。你難道就比我高尚很多?」
「好!我就陪你演戲到底!我韓語冰非要逼得你去打光棍為止!」
唐穎在保安的掩護下下了飛機,由經紀人在前面開路,穿過成千上萬的粉絲,直朝著謝舜名和韓語冰而來。
她穿一襲黑色緊身鉤花連衣裙,胸口的地方是若隱若現的薄紗,既性感又不失莊重,雙耳戴一對暖玉白的耳墜,長發挽在身後,端莊典雅,與那些三俗女星,大不相同。
唐穎方一出場,便引得周圍的粉絲驚叫連連,原本正在採訪謝舜名和韓語冰的記者,也放下話筒,直隨著人流,朝著她涌去!
「母親。」大約是因為太久沒見面的關係,謝舜名生硬地喊了一聲,隨即上前同她擁抱。
唐穎面帶笑意回應,很快就注視到了他身旁的韓語冰,「這位應該就是韓小姐吧?」
韓語冰見到自己的偶像早已興奮不已,連連點頭:「阿姨,《黃梅記》、《月夜桃花》我都看過,我是您的忠實粉絲呢!以前總想著要見您,可您那麼多粉絲,怎麼會願意見我這麼個小人物,這次終於見著了!」
唐穎見這丫頭嘴甜,甚是喜歡,撫了撫她的肩膀,笑道:「往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要常來我家裡坐。」
「只要阿姨不嫌棄,我一定天天去!」韓語冰摟著她的肩膀,指著前面的出口道,「阿姨,我們的車在外面,我們走吧!」
唐穎的腳步頓住,回眸朝著人群中央多望了幾眼。
謝舜名很快便覺察到母親的異常,輕咳一聲,解釋道:「父親在忙公司的事,沒來得及趕過來。」
「我懂的。」唐穎聲音一沉,高跟鞋落地的聲音明顯比之前重了許多。
「唐小姐這次回國,是不是為了謝總的事?」
「謝總與陸宛如舊情復燃,請問是否屬實?」
「據傳唐小姐已經與謝總秘密離婚,請問是真的么?」
「……」
媒體的問題絡繹不絕,吵得唐穎心煩。她挑了幾個不輕不重的問題給答了,其餘一律交給經紀人去應付。
末了,謝舜名站了出來,暖聲道:「各位,今天我母親趕飛機累了,還有什麼問題,你們不妨私下與她的經紀人再約。父親親自下廚,給母親做了午餐,我們趕時間。」
謝舜名這話,也算破了很多傳言。
一路上,唐穎雖然與他們二人有說有笑,但眉宇之間總藏著些許淡淡的憂傷。
彼時,謝雲正一刻不離地守在陸宛如身邊。他請了很多醫生,個個都束手無策。
陸屹楠從流光醫院趕來,只朝著陸宛如的傷口淡淡看了一眼,便從藥箱里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葯,對著她的靜脈注射了一針。
「陸醫生,她怎麼樣?」謝雲看上去很焦急,早已失了他慣有的氣場。他衣衫不整,領帶鬆鬆垮垮地系在脖頸上,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陸屹楠看似鎮定自若,其實額頭上也隱隱滲著汗珠,若是他再晚來一步,陸宛如怕就危險了。
「已經打了針,一個小時之內就會退燒。病情暫時是穩定住了,但難保會反覆——」陸屹楠眸光一轉,囑咐道,「我勸您最好一直守在她身邊,免得遇到緊急情況,需要家屬簽字的時候,我們沒辦法找到你。」
「我當然會留在她身邊,我哪裡也不會去的!」謝雲嚴正聲明。
陸屹楠眉梢微微一挑,「但據聞,令夫人已經從法國回來了……」
謝雲冷哼了一聲,「陸醫生放心,我謝雲又不是怕老婆的人,難不成為了見她,就舍了宛如的性命?我和宛如有十一年未見,能再次見面已經萬幸。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她了!"
陸屹楠滿意地點頭,心想:但願,你這次說的話是真的。
謝舜名載唐穎和韓語冰回到謝家老宅。
老宅門口站了兩個僕人,是謝舜名事先安排好的,為了迎接唐穎。
撲人朝著唐穎頭頂發了兩束紙花,「歡迎夫人回來。」
唐穎終於開懷大笑,以為是謝雲安排好的。
她推門而入,屋子裡打掃得一塵不染,客廳的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菜,偏偏尋遍整個屋子,都不見謝雲的蹤跡。
安律師隨後趕到,湊到謝舜名耳畔道:「謝總那邊……還有些事,暫時沒法兒過來。他讓你們先吃飯,不用管他。」
謝舜名眉頭一擰,面上露出十二分的不悅來:「再去請他!他若是仍舊不肯來,就是用綁的,也要將他綁回來!」
「不必。」唐穎卻突然出聲阻止,笑道:「不過是吃頓飯而已。你父親想在哪裡吃,就在哪裡吃,我們管不著。」
「母親。」謝舜名眉頭一擰,想要為她出頭。
唐穎卻道:「有他在,我反而會吃得不開心。算了吧。語冰還在,別讓人家女孩子笑話!」
話說到這個份兒,謝舜名也不好再強求,只是擺了擺手,讓安律師不用再管。
吃完飯,唐穎領著韓語冰在老宅附近參觀。
韓語冰指著隔壁那件新修的宅子,問道:「阿姨,那也是謝氏名下的房產么?」
唐穎一怔,緩緩搖了搖頭:「不是。」
「那為什麼他家的屋子和你們家的屋子設計得一模一樣?就連院子都是互通的呢!」韓語冰好奇地追問。
唐穎乾澀地扯了扯唇角:「那是老鍾家的房子。原本是世交好友,所以建房子的時候,就選在了一起。老鍾家有兩個女兒,和阿名都是青梅竹馬。原本那院子也不是互通的,但老鍾家的小女兒總喜歡翻牆來找阿名玩,有次不小心把腿給摔折了,阿名一起之下,就拿了鐵鍬來,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硬生生把隔在兩家中間的那堵院牆給拆了!」
韓語冰驚嘆不已,不用唐穎解釋,她也已經猜到她口中的那位鍾家的小女兒是誰了。
「後來孩子們漸漸長大了,鍾家的小女兒也學會走正門了,可有些人卻開始『爬牆』了……」唐穎說這話的時候,笑得異常輕蔑,話中帶刺。
韓語冰一時沒反應過來,詫異地反問:「噯?是鍾家的大女兒開始爬牆了么?還是阿名開始爬牆了?」
唐穎搖了搖頭:「都不是。」
「那是誰?」韓語冰眉頭一皺,等話問出了口,才知失言。
既然不是小一輩兒之間的爬牆,那「爬牆」兩個字便有其他含義了。
韓語冰想了想,又指著隔壁道:「那裡現在還有人住么?」
這時,謝舜名從屋子裡走出來,將她拉到一邊:「我媽剛剛回國,她也不清楚。隔壁一年前發生了爆炸案,整個屋子都給炸毀了,也是年前才重修的。後來這屋子被轉給了季家的女兒,季家人住進來過,又搬走了,鍾家的大女兒緊跟著住了進來。前些日子,也搬走了。」
謝舜名表面不在意鍾可情的現狀,實際上早已暗自派人盯上了她,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生怕她有什麼危險。
唐穎聞言,這才轉過頭來,對謝舜名道:「可情過世的時候,我沒能回國。阿名,你不會怪媽媽吧?你知道的,你鍾阿姨在,媽媽回來也是尷尬。」
「我明白。我當然不會怪母親,我根本沒有立場。」
謝舜名早已看到過那一組醜陋不堪的照片,自然明白唐穎的話。現在看來,父親的那些風流韻事,母親早就知道。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遠走他鄉,遲遲不願回國。
「說起來,可情是個好姑娘,只是……生錯了家庭。」唐穎不禁感概,「就這麼突然走了,我心裡也有些不舍。她小時候多可愛啊,我當她是半個女兒呢!」
謝舜名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或許她已經投生到好人家了。又或許,她就在我們身邊呢。」
韓語冰似乎對他們娘兒倆的話題無感,不知不覺一個人走到了宅子後頭,指著身後驚叫出聲:「天吶!這裡居然有一整片薰衣草園!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薰衣草呢!」
「早年母親就常去法國拍戲,這些薰衣草花種都是從法國空運回來的。」謝舜名解釋道。
唐穎看到遍地的薰衣草,心思似乎好了許多:「你父親追我的時候,每天都會送一捧薰衣草。我也是鬼迷心竅,就上了他的當了!」
謝舜名冷著張臉,沒有接話。
「真浪漫!」倒是韓語冰這個局外人,不停地感概。
唐穎看中她的天真浪漫,便指著滿園子的薰衣草道:「你要是喜歡,就讓阿名每天給你摘一捧送去!反正這園子里的薰衣草多的是,又不用於商業用途,開敗了也是開敗了,倒不如討你們年輕人歡心。」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擺明了就是認準了韓語冰這個兒媳婦了。
唐穎仰起頭,看了謝舜名一眼,問道:「再或者,你們兩挑個日子,趁我還在國內,把婚事給辦了。以後呀,你搬到我家來住,這滿園子的薰衣草都送給你!」
韓語冰面露羞澀,「阿姨……」
唐穎抿唇一笑,隨即扭頭問謝舜名:「阿名,你說好不好?」
謝舜名墨黑色的瞳仁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琉璃一般迷離,叫人難以猜透。韓語冰原以為他會拒絕,誰料他莞爾一笑,答:「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