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到底不同
長老話都沒來得及說,身體就消失了。
杜靖離神色淡淡的額收回手中的刀子,扭頭看著我,半晌說:「覺得我下手狠毒?」
「沒有,我只是在好奇。」我指著他的左胳膊,「你這個白骨劍是怎麼回事?而且之前你用的時候,每次把白骨劍從胳膊里抽出來,你的胳膊就跟廢了一樣,為什麼現在看著沒什麼事?」
他看著我,眼神愈加深沉,半晌突然笑了。
我皺眉看著他,「你笑什麼?」
我問的這個問題很好笑?
他走到我身邊,左手扣住我的後腦勺,低聲道:「我以為你會害怕,會覺得我心狠手辣,沒想到你只是在關注這把白骨劍。」
「你想多了,就是你不動手,我自己也會把長老殺掉。」我推開他,努力保持臉上的淡定,「而且我剛才也把領導打的魂飛魄散。」
他嗯了聲,手上的白骨劍突然轉了個彎,直直的刺向身後。
我嚇得身體一僵,直到被他拉到懷裡才反應過來,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一團黑氣漂浮在那個燃燒的木雕上。
「莫要得寸進尺。」一道蒼老的聲音從木雕里傳出來。
我耳邊嗡的一聲,對這道聲音有種莫名的懼怕和恨意。
雙手不受控制的攥緊,我死死地盯著那團黑氣,身體已經做好了撲上去的準備。
「別怕。」杜靖離握住我的手,把我往懷裡壓。
聽到他的聲音,我突然冷靜下來,仰頭看著他,更加肯定他就是杜靖離。
「這句話該對你說。」杜靖離臉上的冷意更甚,白骨劍指著那團黑氣,「若是你不干涉我的事,我自然不會出手,可惜了,是你們先來招惹我的。」
那團黑氣里的人影越來越清晰,最後竟然變成跟木雕一模一樣的可怖面孔,呲牙兇狠道:「黑面已經拘禁,他再也不會出來,事情該結束了。」
「那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想法,惹上我,壞了我的大事,想這麼輕易的抽身?簡直是做夢,奉勸你們一句,今後最好安生的躲在荒蕪城中,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們多活幾日。」
話落,他猛地一揮白骨劍,一道風刃將那團黑氣攔腰砍斷,木雕上的火驟然熄滅。
我詫異的看向杜靖離,他們剛才竟然提到了黑面。
想到這裡,我忙著抓住他的胳膊,「你剛才說的荒蕪城是不是就是剩下的三座城池之一?黑面現在就躲在裡面,你早就知道怎麼去找他,對不對?」
他沒否認,「是,但之前時機未到。」
「那現在到了?」我擰眉問。
「到了,之前我無法從地府中離開。」他解釋說。
按照他的意思,他能從地府中離開就是時機到了。
「為什麼沒法離開?」不知不覺,我被他帶偏了。
他勾起嘴角,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因為之前沒有一個姑娘不顧自己的生死,跑到地府去找我。「
我瞪大眼睛,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是在撩我。
臉上後知後覺的發燙,我避開他*的目光,一把推開他,在心裡嘀咕說:「你之前不是對我愛搭不理的。」
怎麼突然轉性就開始撩我了?
後面那句話我是沒問出口,只能在心裡嘀咕。
「唔……」他面色不變的把白骨劍插回胳膊里,「剛開始對你比較陌生,相處的時間長了,對你就很熟悉,能明白那時候杜靖離的感情。」
我聽的心底一沉,抓著他的袖子,擔憂問:「那……那你要是見到文翰的家人和愛人,相處時間長了,也會像現在這樣?」
都是他分離出來的意識,應該不分親疏遠近吧?
我越想心裡越不是滋味,要真是這樣可就糟了,誰知道他這些年分離出來多少意識,惹上多少桃花債。
他臉色一僵,冷臉看著我,似乎在忍耐什麼,好半天才說:「常仙杜靖離是其中最特別的。」
說完,他也不再管我,直接離開。
我憂心忡忡的站在原地,沒把他最後一句話聽進去,整個人都陷入莫名的擔憂之中,好半天才蔫頭耷腦的回去。
韓寶蘭一直站在門口等我,看見我忙著迎上去,問我今晚去幹什麼了。
我把晚上的事情跟她說了,「你說會不會有很多的桃花債來找他?」
韓寶蘭滿不在意的說:「儘管來,來一朵掐一朵,他要是敢跟那些桃花債眉來眼去,你就直接棄了他,為什麼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弔死?」
她這話徹底說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拍了下腦袋,「對啊,我為什麼要在他這一棵樹上弔死。」
雖然能不能做到是個問題,但現在聽她這麼說,心裡是舒服了。
天還沒亮,我跟韓寶蘭進去又睡了會、
感覺剛閉上眼,胳膊就被人碰了一下,身下還越來越涼,我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躺在水面上,陰女就蹲在我身邊。
此時的陰女只是一道虛影,看著很虛弱。
「你怎麼還在?「我脫口而出。
她上次把眼睛里的蟲子給我,不就說自己是徹底消散了嗎?
越想我越覺得她說話不算話,說自己走了,卻時常回來。
「這是最後一次了。」陰女有些哀怨的看我一眼,說:「我來見你是因為荒蕪城,既然你都決定去找荒蕪城了,我就得告訴你,我和米米都來自荒蕪城啊,那可不是個好地方。」
我戰戰兢兢的坐在清透的水面上,本來還在糾結會不會掉下去,聽見她這話吃了一驚,「你來自荒蕪城?」
陰女點頭,「你去找荒蕪城一定要小心,我恨那個地方,也怕那個地方,如果你找到它,一定要替我毀了它。」
說著,她的身體逐漸融進身下的水裡,她的聲音越來越輕,「那個地方很恐怖,你要小心。」
話剛說完,她的身體也就消失了。
「陰女?」我試探著叫了聲。
周圍沒有任何回應。
同時,鏡子一樣的水面突然裂開,我直接往下掉,腰上一緊,一團黑色的東西纏住我,拚命的往下拽我,我彷彿能聽見水下各色的冷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