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無奈的天天
確定了死人復活的事是假的,凌天並沒有放棄,如果他沒有猜錯,霧中的西裝男很有可能就是韓露夢中的存在。
閑聊中,道路恢復通行,凌天隨著車輛晃動著,前往鄰水鎮。、
鄰水鎮。
霧氣還沒有完全消失,卻已經不影響人們的行動,不高的樓房在霧氣中有種飄然若仙的感覺。
隨手抓了一下眼前的霧氣,凌天覺得挺有意思的,濱海市地處平原,靠近海邊,很少會有這樣大的霧氣。
客車緩緩停靠在車站,侯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到了,你是來旅遊的吧,早點找旅館休息,別出來。」
「為什麼?」
「現在都快12點了,到了12點霧是最濃的時候。」侯景壓低聲音,神神秘秘的道:「那些傢伙不知道,那個穿西裝的,晚上出來得更勤快,還想去吃宵夜,嘿嘿。」
凌天點點頭,侯景也不再多說,幸災樂禍的看了剛才鄙視他的遊客一眼,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霧氣中。
下了車,凌天第一時間找了旅館,倒不是怕那個霧中西裝男,而是擔心等下找不到房間。
休息了一會兒,吃過飯,外面的霧氣比起剛才濃郁了許多,看起來侯景並沒有說謊。
就這麼看著外面的大霧,等到已經看不到街對面的房屋時,才拍了拍手,向外走去。
「現在霧大不安全,別出去了。」
旅館老闆正在看電視,見到凌天要出去,隨口說了一句。
凌天笑了笑:「這麼大的霧我還沒有見過呢,出去看看。」
旅館老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卻沒有再次勸說:「沒什麼好看了,對了,凌晨兩點關門,你早點回來。」
「哦,好的。」
旅館老闆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爽,看樣子他並不喜歡自己的客人這麼晚出去。
凌天走出旅館,街上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也聽不到有人活動的聲音,只有各處的燈光將霧氣渲染成各種各樣的顏色。
「仙境也不過如此吧。」
憑藉著下車的記憶,凌天慢慢的在霧中行走,失去視覺,安全感隨著距離不斷的減弱,被一種被人遺棄的孤獨所替代。
幸好,他早已經已經了這樣的感覺。
彷彿走了一個世紀,低頭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腰部,凌天這才發現,這大霧似乎和一般的霧氣不太一樣。
它並沒有那種濕潤的感覺,顯得十分乾燥,走得久了,甚至讓人覺得皮膚都有些受不了。
停下腳步,正準備研究一下霧氣,一個陌生的男聲在他身邊響起:「你有看到我的妻子嗎?」
來了!
凌天心中一顫,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霧氣很濃,視線不足一米,但那男人明顯站在兩三米外的地方,卻依舊模糊的露出身形,能夠分辨出他身上的黑色西裝。
深吸一口氣,乾燥的霧氣讓鼻腔傳來陣陣的不適,卻讓凌天急跳的心漸漸冷靜。
「你在找你的妻子嗎?我是來找你的,聊聊?」
這樣的回答明顯是西裝男沒有想到的,他愣了一下,才道:「你有看到我的妻子嗎?她在大霧中走丟了。」
「你的妻子還活著嗎?」凌天猜到了大霧的來源,他從西裝男的身上感覺到了濃郁的陰氣。
西裝男發愣的時間更長了,頭微微的晃動,努力的回想著,很久之後才十分猶豫的開口:「她好像死了,又好像沒死,奇怪,她到底死了沒有呢?」
西裝男捂住了頭,腰彎了下去,不斷的自言自語,只是聲音太小,凌天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兩個人在霧氣中默默的站著,西裝男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慢慢的直起,看向凌天。
「我用鎚頭狠狠的打她的頭,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哭了,向我求饒,但我沒有停,一下,一下的打,然後她躺在地上不動了。我不知道她死沒有。」
凌天先是一怔,隨即驚叫出聲:「你殺了你的妻子?」
「殺,沒有,我只是打了她,她不聽話。」西裝男說完,整個人頓了一下:「你有看到我的妻子嗎?」
沒有理會他的問話,凌天眼睛睜大,看來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摸了摸藏著天天的口袋,他想了想開口道:「找妻子的事情先放一下,你認不認識韓露?」
「韓露?」西裝男又開始發愣:「韓露,對了,我的妻子就叫韓露,你是她找來報仇的?」
西裝男喃喃自語,手緩緩的舉了起來,霧氣中模模糊糊的能夠看到,他手中拿著一個長條形的物體。
凌天還在納悶他的妻子怎麼也叫韓露,見到他手中的東西,急忙後退兩步。
現在他可還是一個普通人,要是被西裝男給弄死了,那可就真的哭都哭不出來了。
「你想幹什麼?」
西裝男似乎腦子有些不好使,歪著頭又想了一會兒:「你也不聽話,都不告訴我,我的妻子在哪?」
說著,慢慢的向著凌天走過來。
隨著他的接近,凌天這才看到,他手中的是一個巨大的榔頭,只是很奇怪,榔頭彷彿信號不好的畫面不時的閃爍和扭曲。
要知道,一般殺人的工具因為沾染上死氣,再經過鬼魂的具象化后,大部分比鬼魂本身都更加的凝實,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
凌天心中好奇,一邊緩緩後退,一邊開口問道:「你就是用這把榔頭殺死自己的妻子的嗎?」
西裝男腳步一頓,聲音變得有些急躁:「我沒有,我沒有殺死他,只是她不乖,我打了她,不,我沒打她......。」
前後矛盾的思維讓他很是痛苦,發出野獸受傷一般的低吼,不斷的重複剛才的話。
凌天看得是莫名其妙,這鬼不會是神經病吧。
半晌后,西裝男慢慢的將手中的榔頭放下,彬彬有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好,你見過我的妻子嗎?」
這下凌天已經確定,這西裝男百分之一百就是一個神經病,只是他會是韓露夢中的男人嗎。
一時間他有些猶豫。
想了想,還是打算從韓露的身上打開突破口。
「你的妻子是韓露,住在濱海老城區的韓露?」
西裝男連連點頭,語氣激動的追問:「你知道我的妻子,她在哪?」
本以為只是相同的名字,卻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就是韓露,一時間凌天心中的疑惑更加多,韓露可是嫁給了一個闊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小鎮裡面。
說實話,這個西裝男除了一身衣服外,還真看不出和闊字有什麼聯繫。想到此,他繼續試探。
「韓露是你的妻子,那你怎麼回到這裡來?她臉上的皮是你撕掉的?」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西裝男竟然哭了起來,不多時又一抹眼淚,收起哭腔:「不過我這麼會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妻子呢?」
凌天頭上黑線密布,這他么的怎麼交流?
想了想,他正打算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來引導西裝男說更多的話,卻沒有想到,西裝男突然大吼一聲,拿著榔頭向著他沖了過來,嘴裡不停的大喊。
「就是你,是你開的車,是你。去死吧。」
「什麼就是我,草。」
凌天看著迎頭打來的榔頭,急忙側身避開,看上去若有若無的榔頭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將地上砸出了一個凹陷,彷彿有重車開過一般。
沒有想到榔頭有這麼大的威力,凌天臉都白了,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跑。
西裝男大吼著在後面追逐,唯一讓他感覺到安慰的是西裝男腦子依舊不好使,如同活人一般的追在後面,沒有其他的舉動。
但即便如此,凌天也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霧氣太濃郁了,很多的障礙甚至牆壁每次都快要撞上了才能看見,好幾次因為躲避不及,還沒有被榔頭打中自己先撞了個鼻青臉腫。
「不行啊,這樣非得把自己撞死不可。」
凌天腦中急轉,一邊想著辦法一邊用手拍著口袋:「天天,想想辦法啊,要不你先頂一下。」
「我,我害怕。」
天天一句話,讓凌天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接,還沒等他想出辦法,巨大的榔頭已經狠狠的砸在了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沒有被砸中,但地面濺射的石子卻狠狠的撞在了他的額頭上,一聲痛呼中,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了一個大包。
「完了,我英俊的臉啊,皮卡丘上吧,弄死他。」
不顧天天的掙扎,凌天將他直接扔向了西裝男。
西裝男條件反射的舉手抵擋,可天天卻早半空中扭動了一下身子,落在西裝男的旁邊。
此時他抱著頭,整個人如同鵪鶉一般蹲在地上:「嗚嗚嗚,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不要打我。」
凌天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急忙轉身繼續。
西裝男一愣之後,也再次帶著嘶吼追了上去,不一會兒,只留下天天有些臉紅的看著凌天消失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