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呈報后的回訪

第二百五十七章 呈報后的回訪

經過這次正面衝突后,茹韻婕和我相處再也不像之前那樣顧忌什麼似的,變得更加自然,甚至更親密一些了。這對於深受失戀之苦飽受騷擾之煩的我來說無疑是三月春風,溫暖和暢。

在寒假的經常排練及偶爾演出期間,也會有意無意地找些時間跟她在一起聊天,但從沒有私下約過她,連微信、都沒有私下聊過。

失戀的挫敗感以及心底里殘存的和好願望始終像瘧疾一樣忽冷忽熱地咬噬著我的靈魂。和茹韻婕在一起時心裡老想著方小喬,她能將透徹的理智和溫柔的感情毫無痕迹地融合為一體,給人安全與溫馨;單獨一個人時又會想著茹韻婕,她的熱烈與矜持好似她演奏的吉他曲一般活潑的輔音和弦襯托著深沉端莊的主旋律給人以美的遐想,又像燃燒的青春,跳動的火苗下深藏著對正能量的不懈追求。

就這樣被自己反覆地折磨著。好在創作和習字可以得到暫時的解脫,一旦停下來心疼頭痛就一起來了,好像患上了萊蒙托夫式的憂鬱。不過萊蒙托夫愁的是俄羅斯的前途和民眾的苦樂,而我愁的是年屆不惑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伴侶。這差距可不是一般大。

傷情的憂鬱如果不徹底忘掉傷心的人是永遠無法根治的,彷彿麻疹一般,體內的積毒如果沒有以紅疹的形式完全爆發出來,身體是很難恢復健康的。

我再將小喬的所有聯繫方式主動聯繫了一遍,一遍遍,還有她的室友也主動發送了諮詢信息,一遍,一遍遍,均沒有任何迴音。之後的幾天也沒有,我索性把她們的一切聯繫都刪了,斷了念想,讓自己徹底死心。還時不時地邀趙科、邵老師幾個搓幾手麻將,再喝上幾杯小酒麻醉一下自己高度敏感的神經。

過年了,和女兒舒馨慈一起過。一起貼對聯,一起下廚房做年夜飯,一起邊吃邊看春節聯歡晚會,還一邊評論。女兒比以前更懂事了,說話做事會注意別人的感受,甚至某些知識領域可以倒過來教我了。給她壓歲錢,她也不會爭著搶著要多給了,體諒我一個人掙錢既要養活自己,又要供她讀書,還要還房貸,太不容易了。這是值得自豪的進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奔向沙灘上,說話再也不能居高臨下了,要商量式的,勸告式的,絕不能生硬的命令式了。複製本越來越接近原本了,我忽然有一種長生不老的感覺。

儘管是萬家團圓普天同慶的好日子,但是隱約中我聽到那些曾經細察過的人仍舊在騷擾我,嘲諷我,其中罵得最凶傷人最狠的就是仇禾夫婦。莫非是我告他的狀有成效了?

等女兒回去之後,我本想以牙還牙罵回去,可轉念一想他們是一群瘋狗亂咬人,假如我罵回去,自己也淪落成他們一樣的貨色,太沒意思了。此時回城的人最多,影響也最壞。好歹我還是個土作家,知名度正慢慢上升呢,何必自毀名聲呢?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騷擾聲中,我聽出了一個新成員竟然是經常在一起打牌喝酒的邵老師。這個臉翻得毫無徵兆,完全不可理喻我哪裡對不住他得罪了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勉強解得通的理由或許就是仇禾夫婦找我茬,他要表明立場,怕受牽連;要麼另有人指使,但出於道義也可以不執行啊!我突然感覺背後遭冷槍了,「疾風知勁草」,「日久見人心」,朋友里最怕的就是笑裡藏刀,兩面三刀,宜慎宜戒。

除夕叫罵,讓我領略了人性的至暗,也識透了人間的涼薄。世上無數的人都以為傷害了別人,自己就變得強大了。當別人反轉來去傷害他們,戳破他們自造的強大幻影泡沫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原來也很脆弱,很虛弱,扛不住了就只能腆著厚臉皮耍著無賴行走在於世,然後又在暗地裡期待醞釀下一場傷害能扳回來,但是結果未必如他們所願,很有可能收穫的是更大更深的反擊。自掘墳墓,這是何苦呢?

正月里,帶著女兒去老家拜年,那心情自然是快樂輕鬆的。在兄弟子妹家喝酒、打牌、談天,再邀請他們到我家來玩。和親人們在一起,心理沒有任何戒備,所有的憂鬱都一掃而光。在新的一年裡,似乎每個人都有美好可行的計劃以及堅定實現的意志,彼此祝福,然後又各奔前程,有空有事才偶爾聯繫。

在外工作的初中同學危祈安、石經天等也都回家拜年了,借著空隙想會一會昔日同窗。他們跟我打電話說明了意願,我便聯繫了魏道恆、高芝綺和當年籌委會的幾個同學。

當晚,我們便在河溪大酒店聚餐,所約的同學大都到了。酒菜也上了桌。大家共飲兩杯之後就自由敬酒了,各個談笑風生,神采飛揚。壯年相聚都有聊不完的話題,從聊學歷,跳到閱歷,跨到經歷,再到實力,而後聊運氣,聊特殊遭際……

石經天的職位又晉了一級,一屆一個台階可謂平步青雲;危祈安事業也蒸蒸日上,在學界名氣越來越大;魏道恆也升為正科了,為人還是那樣低調;龐力的企業規模也擴大了不少,其他同學各個也很好。我呢,另闢蹊徑雖步履維艱,可也不是毫無起色,寫的作品還是有人喜歡看的。受人壓制卻也是全城皆知的事。

當眾人喝得正歡聊得正酣之際,魏道恆拉著我的手低頭悄聲問我年前與仇禾長鬧了什麼矛盾。我便將他們夫婦住在我附近長期造謠、騷擾,吳金忠訛詐醫療賠償他枉自判決等事情一併講給他聽。

魏道恆許是趁著酒意,我覺得更是同學面前打開天窗說亮話,告訴我仇禾遭舉報后的事情。

縣相關領導和單位在年底就開始調查仇禾,打算調離崗位並做降職處理。他聽到風聲立刻就去退贓,再去找高層領導希望網開一面,但是高層並不買賬,說一定要處理。高層跟常委們解釋的原因是全國上下積極開展反腐工作這麼些年來,河溪縣沒有揪出過一隻科級以上的臭蟲,這很不真實。正好他被舉報收了三塊錢,適當處理一下,給上面有個案例好交差,對底下百姓也有個交代。如果真正要挖下去,牽涉面一廣麻煩就大了。

降職,對高層來說只是輕微處理,可對仇禾本人來說無疑是人生的滑鐵盧,以後還有什麼臉面繼續在場面上混呢?他一回家就把此事告訴給老婆姜綉禎聽,一起思考對策。想來想去,在河溪縣無論什麼方法都解不開這個扣。於是,姜綉禎想到了輾轉幾個地方才入市入常的火雲龍。埃及皇后克里奧帕特拉的艷戲又上演了。仇禾把姜綉禎送到了撫州市某賓館,還讓她帶上了一些錢《水滸傳》里說「火到豬頭爛,錢到把事辦」。

第二天火雲龍的電話就打到了河溪縣,高層一接聽連連點頭,轉身就對常wei們說仇禾已經退贓,取消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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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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