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生死相依
胡唯看著那紅衣少女,憑藉她散發出的氣勢,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了,可是為了羅小乾,只能硬著頭皮,跟施施交涉起來。
胡唯道:「在下亡羊山九尾胡唯,請求屍祖賜下精血,救我愛人一命。」
施施居高臨下,撇了胡唯一眼,冷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跪下說話。」
胡唯沒有猶豫,聞言就跪了下來,低頭匍匐在地上,又道:「請屍祖賜我精血,之前的失禮之處,任憑處置。」
施施見了胡唯放低了姿態,語氣這才緩和了一點,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九尾妖狐,當年那猴子大鬧武陵仙宮的時候,你趁亂洗劫仙宮神殿,結果被三眼天神抓了,關在寒冰煉獄里,怎麼這就逃出來了。」
胡唯道:「屍祖洞悉三界,我以前那點事情不值一提。」
施施呵呵一笑,道:「不值一提?你怕是忘了,你跑路的時候,故意把追兵往我僵山引,結果害我跟三眼天神打了一場,時隔千百年,我身上還有他天眼灼燒的傷口。」
胡唯一愣,其實她沒有忘掉這茬,只是沒有辦法,只能裝糊塗,再次來到這僵山上,只希望這屍祖忘了這件事,沒想到,她記得比誰都清楚。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時,施施又道:「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不過,我的精血,不是那麼好拿的,你想要,拿東西來換。」
胡唯斬釘截鐵道:「好!」
施施又笑了,道:「看來,你是很愛這個男人了,只是,你就真不在乎,我到底想要什麼?」
胡唯道:「只要我有的,你儘管拿走,就算是我的命也可以。」
施施落到了胡唯的面前,兩人的個頭正好一般高,一紅一白,一起站在那漆黑的棺木旁。
施施一手摟住胡唯的小蠻腰,另一隻手摟住她的玉頸,一低頭,張開殷紅的小嘴,柔滑的小舌頭在上面舔了一下,然後又露出兩個小尖牙,輕聲道:「把你的精血都給我,我就幫你救她。」
胡唯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施施兩個犬齒,很是鋒利,一下子就刺穿了胡唯的皮膚,頓時,她的血液,不受控制的,瘋狂的湧入到了施施的嘴裡,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十去八九,與精血一起流失的,還有胡唯千萬年修鍊來的功力。
這一回,是什麼都不剩下了。
終於,施施鬆開了口,胡唯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她臉色慘白,功力全失,已經沒了半點力氣,但是,她還是用著最後的意志力,掀開了棺材板,她趴在棺口,看著裡面躺著的羅小乾。
本來,胡唯只是把他當成是糧食的,沒想到,最後,竟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他。
現在,一切都解脫了,也好,起碼不用再提心弔膽,擔心三眼天神的追捕,只是以後不能再陪他一起,頗有些黯然神傷。
想起了跟羅小乾在一起的日子裡,那些瑣事,胡唯笑了,頗有些小幸福,為妖千年,不如有他一日。
胡唯閉上了眼睛,她的身體,漸漸的化成了點點花火,那花火飄然進到了棺木里,最後附著在羅小乾的胸口上,化成了一個妖異的九尾狐狸紋身。
羅小乾,是已經死了的,只是,不知為何,當紋身出現在他胸口上時,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血水,也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天空中下著血色的小雨,施施穿著血衣,低頭看著剛才里的男人。
原來是他!
那年,有個男人,為了救一個小女孩,悍不畏死的與一隻強大的喪屍戰鬥。
那精神,感動了女孩,最後,也救了那個男人自己。
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
沒想到今天,兩個人又以這種方式見面了,施施查看了一下羅小乾的身體狀況,內臟全毀,丹田氣海跟血海,都支離破碎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這種狀態,他的靈魂,還是在這殘破的身體里苟延殘喘。
施施敲了一下棺木,原來,是神槐木打造的,這神槐木有禁魂效果,這麼大一塊的神槐木,算是稀世珍寶了,看來胡唯是沒少下功夫。
只是,早知道這妖狐要救的是自己的故人,施施或許就不會進行所謂的交易吧,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竭力達成交易了。
作為殭屍之祖,施施還是很講信用的,即使要救的人不是羅小乾,她既然收了報酬,就一定會把答應的事情做好。
信譽問題,馬虎不得。
施施用食指的指甲,割開大拇指,然後擠出一定精血,滴到了羅小乾的嘴中,以前,他就得到過施施精血的滋潤,如今第二次吸收屍祖精血,就遠比上一次快多了。
精血入口,羅小乾的身體,頓時就如同枯木逢春,老樹發芽,那些雜七雜八的損傷,頓時就開始恢復了起來,只過來不到半小時的功夫,他的肉體,就恢復一新了。
不過,恢復到的時候,出現了些意料之外的小變化,因為之前氣海丹田跟血海近乎消失,所以這一次重造的時候,它們與羅小乾的五臟六腑,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也就是說,從今以後,他的整個身體內部,就自成了一方小世界。
這樣身體里蘊藏著小宇宙,有有利有弊。
利是羅小乾的成長,有了無限的可能性,弊是每一個新世界的誕生,都會被舊世界所排斥,通俗一點來說,就是他,可能會遭受天譴雷罰。
雷劫,這是上天對於那些逆天著的懲罰!
羅小乾身體自成一界,這就是逆天而行!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體內的世界,就是所謂的神袛,他已成神!
這是施施始料未及的,而且,意外並不只是這一點,因為耽擱了太久的緣故,羅小乾的一部分靈魂體,昏死過去了,也就是常說的失憶,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但是他的記憶,卻被禁錮在了一個小瓶子里,而且還沒有辦法,把它主動的解放出來,這是最尷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