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黃山二喬（一）

黃、唐二人日夜兼程，數日後便到達衡陽。兩人算定日子，距離唐賽兒赴約還有一段時光。兩人便在衡陽住下來，預定先在這裡盤恆數日，再順著湘江南下，翻越南嶺，到達桂林。

衡陽雖不是通都大邑，但因其地理位置特殊，是南下北上的必經之路，加之山蔥水秀，故市井繁榮，遠近馳名。衡陽城東有水勢浩大的湘江北流而去，低洼盆狀的衡陽地貌，使湘水的濕氣難以消解。濃厚的濕氣經和風吹送，在城北名山南嶽衡山的峰叢中行雲致霧，使衡山的真面目隱匿於煙雲之中。時有勁風從天空掠過，撥開天空重重的雲霧，偶爾於瞬間露出一兩座秀峰的面目，真有如仙女於浴巾中乍顯乍露的*，使人魂逸魄盪，意飛神移！兩人雖都身系國讎家恨，一來因衡山景色殊麗，二來也是一直緊張的心情需要松馳一下，故在到達衡陽的第二天便決定登衡山賞景。

從衡陽到衡山不過百十來里路程，兩人施展輕功，不上半日，便已到達衡山的腳下。但見群峰巍峨，雲遮霧繞，松濤竹海，氣象萬千。更有那飛瀑流泉，奇花異草，珍禽異獸，古蔓藤蘿，令人眼花繚亂，嘆為觀止。兩人來到南嶽山腳下，這裡有一個百十戶人家的小鎮。兩人行了半日，早已飢腸轆轆，便在這裡草草就餐。餐畢，兩人又到了鎮東南的那座歷史悠久、金壁輝煌的古剎――「祝聖寺」中參觀。

夜來，兩人便住在小鎮的館舍中，一夕無話。翌日，晨羲微露，兩人便裝束完備，攀登衡山極峰――「祝融峰」。「祝融萬丈拔地起，欲見不見輕煙里」，相傳古代帝王「三皇」之一祝融，曾到此棲息奏樂，死後葬於此極峰，故有「祝融峰」之名。此峰周圍群山環侍，簇擁著大小秀峰七十二座，猶如眾星拱月，顯得十分尊貴。兩人開始攀登時，一來時辰還早，二來山區大霧，數尺外便不見人影，因而趁早涼登山的人極少。兩人小心翼翼，一路互相招呼，慢慢向山頂攀登。突然，從峰頂山麓傳來數十聲口哨音，發言不高，但聽者猶在耳畔。兩人心中俱是一驚，不明白此山中怎會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聚會，只怕不是好事，便意欲迴避一下。但兩人藝高膽大，血氣方剛，覺得就這樣下山心有不甘。正躊躇間，約略聽到山下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兩人便閃身一巨石后，靜觀其變。先是三位年若四旬，相貌雄偉的道人，接著是幾個衣著潔凈的中年和尚和尼姑，後面又是一群三山五嶽之人。看他們行色匆匆，神態端嚴，一路上也不相互攀談，足可見他們是去參加一個極重要的聚會。唐、黃二人有心參加，但又不敢貿然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