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屍檢報告
拿著屍檢報告,蘇默言起身走出辦公室,剛好與劉帥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啊,頭兒!」劉帥連聲道歉的同時,推了推被撞歪的鏡框就要進去,卻被蘇默言一把拉住。
「也不是第一天來警隊,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子!?」
「是是是,頭兒說的對,我下次注意!」
劉帥見蘇默言冷這個臉,就已經做好了挨臭罵一頓的準備,卻不料蘇默言話鋒一轉:「去把其他人叫過來,馬上開會!」
「馬上?」劉帥沒料到蘇隊竟然沒有如以往般臭罵,一時間沒些沒反應過來,就試探的問道,「是……是現在嗎?」
「費什麼話,找抽是吧?」說著,蘇默言就已經作勢抬起了右手,嚇得劉帥一溜煙兒消失在他視線中。
輕輕搖了搖頭,蘇默言看著剛剛劉帥所站的位置,喃喃道:「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這麼毛躁?」
卻見葉靜怡伸出纖細的臂彎,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吟吟地看他道:「咱們剛到警局實習那會兒不也是這樣,那時的你整天傻乎乎的,還沒有他激靈呢!」
蘇默言的臉上總算是有感化了冰山的笑容,想到那時候的他們還真是幸福,只可惜幸福總是短暫的。
五分鐘后,刑偵一隊全員聚齊在辦公室。
劉一美穿著性感的紅色連衣裙,站在掛著白板的牆前寫出了幾個名字——李桂香、陳茂、東哥以及小柱子,並用紅筆將這些人分別與死者王貴才連起來,形成了一個簡易關係網。
於此同時,江南手中拿著王貴才的屍檢報告,闡述他調查出來的結果。
「死者王貴才,男性,年齡五十歲,身高一米七五,本地人,無家族病史,無任何臨床病史。屍體的血液樣本,以及尿液樣本中,發現過量酒精和少量安眠藥成分,這說明死者在當那天晚上服用過小劑量的安眠藥,並且喝了酒!」
一連串晦澀拗口的話從江南的口中說出,並沒有一絲停頓。
他話音剛落,坐在前排的刑鑫卻突然開口:「從現場的痕迹來判斷,死者應當是從高處墜落而下,我們在現場沒有找到作案工具,這……」
聽法醫江南陳述了屍檢報告上的內容,還有刑鑫對現場痕迹的推斷,劉帥扶了扶眼睛弱弱的問道:「那也就是說,死者很可能是在醉酒後,被人從天台上推下來的?或者,他是失足跌落下來?」
「別著急,還有……」江南翻動著手的中屍檢報告繼續,「屍體的胸骨、鼻骨、顴骨、雙膝呈粉碎性骨折,下顎脫臼,結束生命體征是墜樓造成,但是……」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南的臉上,面色凝重。
「但是,」江南推了推眼鏡面露難色,「屍體的雙腋下有明顯淤青,且雙臂脫臼,明顯這是有死前外力所致!」
「binggo!」蘇默言打了一個響指,這和他的推測幾乎一致,這本就不是一起簡單的自殺墜樓事件,明擺著是有人謀划的。
「人死後一到兩個小時會出現屍斑,三到四個小時屍斑會呈片狀分佈,死者被搬回警局后,下/體落地面有大片屍斑,這足以說明屍體死後並沒有被人移動過。」江南略微頓了一下,「如果死者是意外墜樓,或是被他人從天台推下去墜樓而亡,都不會在死者腋下留下瘀傷的痕迹,更不會導致雙臂脫臼!」
「有沒有可能是死者在被兇手推下天台前,就已經被遭了毒手,兇手刻意將其偽裝成了墜樓身亡,並且迅速帶著兇器離開現場?」站在白板前的劉一美放下筆,接著江南的話問。
「在法醫學上很好區分這兩者,所以根本沒有這種可能!」剛剛坐下的江南馬上就推翻了劉一美的推測。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天台上沒有留下任何有利的線索,甚至都沒有在門把手上留下指紋,」刑鑫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坐在蘇默言旁邊的羅隊,「如果這是一起蓄意已久的謀殺,那麼這個兇手十分狡詐,而且有很強的反推測,反偵察能力!」
羅隊站起身走到劉一美身旁拿起筆,示意讓她先坐下,隨即清了清嗓子。
「現在結合法醫以及我們當時在現場勘察到的痕迹來看,還不能確定兇手身份以及犯案過程,從死者妻子的口供中,找到三個與死者生前聯繫密切人。」羅隊伸手在白板上的幾個名字上分別指了一下,最後落在第一個名字上,「劉帥,把你調查到的戶籍資料給大家說一下。」
「東哥,本名謝文東,四十七歲,身高一米七三,中專學歷,曾在化工廠工作,后因化工廠爆炸事件就此失業。就開了一家東升麻將館,死者生前經常光顧,據死者妻子李桂香交代,他們之間有經濟糾紛。」
「小柱子,本名秦天柱,四十二歲,身高一米七八,中專學歷,曾在化工廠工作,化工廠爆炸后失業在家,整天混跡東升麻將館,他曾幫助東哥追討過死者的賭債。」
「陳茂,五十歲,身高一米七五,中專學歷,一直打零工沒有固定工作,和死者從小一起長大,經常和死者去麻將館。死者和他也有經濟往來。」
劉帥放下手中的資料,又道:「前兩者和死者是前同事的關係,後者和死者經常去麻將館活動,所以關係緊密。交集點就在『東升麻將館』。」
「我們就以這三個人作為突破口調查。」羅隊用筆尖指了一下刑鑫,「刑鑫,你跟我去調查謝文東,這個人化為重點,畢竟是這四個人的交集點。」
「好!」邢鑫二話不說,直接應了下來。
「陳茂和秦天柱嘛……」羅隊盯著蘇默言看了有一陣子,壞笑著說道,「默言,就靠你了!」
蘇默言一咧嘴,他本想打算再回一次案發現場,結果卻被安排了這麼一個差事。即便心中有一萬個不願意,卻還是應著頭皮答應下來,畢竟如果他不去,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壓在隊長一個人身上,那就太不夠意思了。
「還有!」羅隊長繼續交代道,「古月怎麼說現在已經是我們刑偵一隊的一員了,到現在還沒有安排一個正式的工作給她,不然就讓古月跟著你,多學點本事也好!」
古月瞪大了眼睛,一個勁兒地搖頭,貝齒已經把嘴唇咬的泛白,心中那叫一個不情願!她才不要跟著這個每天都綳著臉,多一個字都不捨得賞給她的怪咖好不好!
「你別覺得我虧待你,蘇默言那可是咱們隊里辦案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