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浴血奮戰
吳愛愛用力深吸一口氣,她先軟下來,「郝運,我理解你對四爺的感情。但是,老肆不是許智,不是胡笑。他很危險,他可能傷害到許多人的性命,你不能在這個時候感情用事,不然以後你會後悔的。」
郝運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夠了!你也別勸我了!這是我和四爺的事情。你先別參與了吧。我會處理。算我拜託你。」
「好!我明白了!」吳愛愛站在體檢室門口,忽然反手將門一帶,將郝運關在裡面。
郝運震驚地晃動鐵門,「愛愛,你這是幹嘛?快放我出去!」
吳愛愛和郝運四目相對。
吳愛愛眼中含淚,堅定地說,「郝運,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去。哪怕你會恨我,我也絕對不讓你去,我不想你會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總局看守所前,出勤車停在門口,眾探員陸續上車。
吳愛愛急匆匆跑出看守所大門。
李正宗看了一眼她身後,淡淡的說,「怎麼這麼慢……你把郝運留在裡面了?」
吳愛愛眼眶微紅,默然點頭,「嗯。我把他鎖裡面了,他今晚不會去的。」
李正宗看向大門,似是吁了口氣,「這樣也好。行了,走吧。」
眾人一一離去,總局看守所體檢室里,室內燈光昏暗。郝運拉扯房門,卻發現房門牢牢鎖住,無法打開。
出勤車在迷霧重重的明德街道疾馳而過。
李正宗簡單的將隱瞞的真相全盤托出,車廂內,眾人看著李正宗瞠目結舌,異口同聲。
眾人驚叫,「朱雀沒有死?!」
李正宗嘆氣,解釋說,「朱雀會死而復生,無法殺死,所以只能關押。對不起,這是妖管局的最高機密。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透漏的。」
吳愛愛恍然大悟,想通所有的關節,「我明白了,那老肆他們要劫獄,目的就是要把朱雀救出來?!」
李正宗點頭,「當初,妖管局為了讓朱雀的追隨者死心,故意散布了他死亡的假消息,私下建了一個秘密監獄——白炎監獄,將朱雀永久地關押起來。」
吳愛愛再次被真相震驚,「所以,你讓我們回三局,是因為朱雀就在……」
李正宗會意地點點頭,「是!」
吳愛愛若有所思,驚疑不定。
真相一個接著一個,實在太過勁爆,眾人都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周黑丫聽得一個頭不兩個大,「Waitaminute,那白炎監獄在哪裡?誰看守啊?」
李正宗苦笑一聲,「負責看守監獄的,是我。」
周黑丫不解問道,「社長您天天坐辦公室里打牌,沒有看監獄啊。」
劉小紅用胳膊狠狠撞他一下,罵道,「你蠢啊你!社長,監獄是不是就在三局?」
李正宗凝重點頭,「白炎監獄,就在三局地下。」
車上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眾人臉色越發凝重。
很快車子開到了外妖管局樓下,與平時不同,此時周圍的街道上是死般沉寂,空氣里血腥氣衝天,刺鼻無比。
眾人下車,四處環視。
幺家小館前,倒翻的湯水凝固在地上,和血跡混合在一起,宛如血色形成的斑駁小溪,觸目驚心。
幾具黑衣男人橫七豎八躺了一地,身邊灑落著斷肢殘腿的小龍蝦。破碎的工作服四處散落,一件印著「白炎監獄」四字的背心旁躺著一隻鉗子盡斷的螃蟹。
「這是……什麼情況?他們是誰?」周黑丫如遭雷擊,雖然已有心理準備,他還是覺得眼前的一切太過瘋狂慘烈。
「幺家小館所有員工……都是白炎監獄的獄警。」李正宗看著滿地的小龍蝦目光沉痛,輕撫螃蟹的眼睛,嗓音哽咽,「老謝,走好。」
妖管局整座樓悄無聲息,透著不詳的寂靜。
李正宗面色緊繃,帶著眾探員快步往大門走去。
夜色中的妖管局大樓,彷彿張著黑洞洞大嘴的怪獸,將探員們逐一吞沒……
此時,總局看守所體檢室里,郝運面色沉重,對著門又踹又推,使勁扭著門把,都沒有用。
一股深深的絕望拽住郝運的心臟,他痛苦地閉上雙眼。
下一刻,腦海里浮現地便是當年,他爸媽身上被刀子捅出幾十個血窟窿,二人相擁著緩緩倒地,鮮血蔓延,大紅的鮮血刺痛了郝運的雙目。
小郝運稚氣絕望的嘶喊聲,貫穿郝運的靈魂,「爸爸!媽媽!」
黑暗中,一雙冷酷無情地眼睛,正握著滴著血的刀子,站在他死去的父母屍體旁邊,是老肆!
「跟我走吧!」老肆伸出沾滿他父母鮮血的手,冷冷地說。
「不——」往昔的回憶將郝運刺痛,他猛地從噩夢中抽離,重新睜開眼睛。
突然,他發現自己握著的門把已經發紅。
郝運大吼一聲,使盡全力。
咔噠。
門鎖斷裂聲響起,手握的門把被他擰斷,郝運猛地踹開房門!
半個小時候,郝運終於趕到了妖管三局。妖管局裡漆黑一片,看不見一個人。
郝運小心翼翼順著走廊走入,呼吸一窒,沉痛無比,他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驚出冷汗,焦灼地四處尋找吳愛愛的身影。
昔日溫馨的大廳已是一片狼藉,地面上斑斑血跡,牆壁上各種利爪的抓痕,自動售賣機和證件拍照處都橫倒在地,無數妖管局探員和黑衣人躺了一地。
忽然,一聲呻吟從角落傳來,在沉寂中尤為刺耳。
這裡彷彿發生過一起血戰,周黑丫、劉小紅分別倒在不同的地方。
劉小紅已經昏迷不醒,郝運連忙趕上查看,心痛無比,「紅姐!周探長!」
周黑丫睜開眼,他還有意識,但滿臉是血。
郝運聲音在發顫,心如刀割,「你沒事吧?!」
周黑丫用最後的力氣說,「快、快去辦公室,去幫社長和吳探長……」
郝運腦子嗡得炸開,緊接著是鋪天蓋地的恐懼,他渾身冰冷一片,立馬抱著他和劉小紅放在一處,然後奮不顧身地朝辦公室衝去。
辦公室也是一片狼藉,桌椅橫斜,各種用具散落一地。
戰至此時,老肆只剩一人,披頭散髮,雙手成爪,蹲伏在辦公桌上,雖然渾身是傷卻氣勢不減。
李正宗渾身儘是傷痕,半倚地靠在地上。
吳愛愛已身受重傷,頭染鮮血,與老肆對峙著,守著背後的戶籍中心的入口。
李正宗冷聲質問,「你是怎麼知道監獄的入口在這兒的?」
老肆呸了一聲,吐出口血沫,「那要謝謝你們的王黑雄局長。」
李正宗如醍醐灌頂一般,終於明白過來,「攝魂蜂?!」
吳愛愛也很快頓悟,「所以,攝魂蜂的死,是你乾的?!」
老肆冷笑,眼底是陰鷙的寒光,「落在你們手裡,攝魂蜂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
吳愛愛心頭堵得發慌,發自肺腑地勸道,「四爺……停手吧。你知道你這樣,郝運會多傷心嗎?」
老肆表情有些抽搐,像是被觸碰到了絕不能容忍的雷區。
下一秒,他一個縱躍,掐著吳愛愛的脖子將她按在緊閉的門上,「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要主人能重回人間!郝運他以後會明白我的用心……」
忽然拐角處傳來郝運的一聲大吼,「放開她!不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