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帥才皇甫嵩

波才乃是張角眾多弟子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能一個人就帶領十多萬的黃巾兵。就算沒有那個男人的指導，他也會乘勝追擊的，白天一陣奇謀，殺的敵人騎兵損失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成了驚弓之鳥，他本來還以為騎兵有多麼厲害，可是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只用了兩萬多的傷亡便殺了敵人一萬多的騎兵，自己還有十多萬大軍，而官兵卻只剩下了一萬多騎兵和一萬步兵，眼前不過一座自己輕而棄之的小城，那還不是一個衝鋒便拿下來了？

「傳某將令：『破城之後，官軍的所有糧草輜重、馬匹衣甲，皆可劫掠，且所得歸己。」波才在距離長社城一裡外的地方，橫槍立馬朗聲下令道。

「諾！」將士聞言盡皆歡呼雀躍的應諾，一個個都面有喜色，都想著早點攻入城中將官軍的糧草據為己有，以補貼自己的家用。

經波才這麼一下令，黃巾大軍的步伐再一次加快了，一個個看著長社城都想看到糧食一般。可是到了長社城下的時候，波才卻沒有當即下達攻城的命令，因為在長社城外聳立著黑壓壓萬多騎兵，雖然波才現在不怎麼懼怕騎兵了，但是騎兵那彪悍的戰鬥力還是讓他感到十分的頭疼，有這樣一直騎兵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他又怎麼敢放心大膽的攻城呢？

他不敢輕舉妄動的攻城，朱俊也不敢再去進攻，因為這剩餘的騎兵都是他的命根子，跟那些不要命的黃巾兵硬碰硬，實屬不智，再加上他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威懾黃巾兵不敢全力攻城，只要能拖黃巾兵一部分的兵力，那他便是立了一功，至於貪功冒進的事，他現在是絕對不會再做了。

波才猶豫，可是底下的一眾兵士卻是都躍躍欲試，絲毫不把那些騎兵給放在眼裡，一眾將領也都向他請戰。波才看到這裡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恨為什麼不把那個人給帶來呢？雖說那人十分的不討人喜歡，但是他確實幫了自己很多，如果不是他出的計謀，那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重創官軍？如果有他在的話，這時一定能想出一個對付官兵的好辦法來。

「渠帥，快下令吧！不然兄弟們就壓不住底下的人了。」這時波才的心腹急急忙忙的跑過來道。

「唉！某知道了！」波才聞言嘆息道，旋即朗聲道：「除去某本部五萬人馬和弓箭兵以外，其餘人馬在各頭領的帶領下全力攻城，今天晚上某便要在長社城中過夜！某本部人馬和弓箭兵嚴密提防敵人騎兵的襲擊。」

「諾！」一眾黃巾盡皆應諾，不過有的是歡喜的應諾，有的是不快的應諾。歡喜的是攻城的人，不快的是提防騎兵的人。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兒郎們給某殺！」波才見兵士應諾，當即一揮鐵槍高聲叫道。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沖啊……殺呀……」黃巾兵士聞言都向打了興奮劑一樣的高叫了一聲，在各部頭領的帶領下，滿臉的狂熱之色的便沖向了長社城。

黃巾兵的攻城器械比較有限，緊緊只有雲梯和撞車而已。不過長社城也夠嗆，城池窄小，城牆不高，甚至連一條護城河都沒有，這樣的一座小城池，真的有可能會被黃巾兵一個衝鋒就給拿下的。不過城池的能否守住，跟城池本身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為再堅固的城池交給一個庸人把守他也受不住，再破落的城池交給一個大將守護，那也能萬無一失。而皇甫嵩恰恰是一個有能力的人，而且他被譽為是大漢最後一個帥才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長社城頭，皇甫嵩一身戎裝按劍而立，雙目微垂的看著城下那猶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黃巾兵，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慌張與恐懼，有的只是鎮定和自信，甚至他的嘴角還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那是嘲諷的微笑。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用十萬大軍攻取一座彈丸小城，當真是可笑！」皇甫嵩心中不屑的暗道。

皇甫嵩之所有會這麼想，不是他腦袋壞了，而是因為長社城真的是太小了，小到他一萬兵力防守都還能閑置出一千多人的地步，這也就是說十萬攻城的黃巾軍一次性攻城的最多只能有一萬多人，其餘的人都只有排隊乾等的份。皇甫嵩之所以讓朱俊出城，一是為了牽制黃巾兵，二來是不讓這支軍隊成了閑置的軍隊，第三是因為他高看黃巾兵了，他本以為黃巾軍中一定有一位智謀之士，如果是那樣的話，黃巾兵絕對不會攻城，完全可以將長社城給團團圍困，這樣既可以消磨城中的糧草和兵士的銳氣，甚至還可以圍點打援，將前來增援的官兵給消滅掉。所以他才讓朱俊出城，為的就是一旦敵人圍城的話，他便可以伺機而動騷擾對方，不讓對方的計謀得逞。

「傳本帥令：『嚴密防守，不得放一個賊軍上城來』！」見敵人已經開始攻城，皇甫嵩沖左右的傳令兵朗聲道。

「諾！」傳令兵高聲應諾，然後四處奔走高叫道：「大帥令：嚴密防守，不得放一個賊軍上城來……」

頃刻間長社城頭的漢軍便都得到了皇甫嵩的命令。城頭上一個個弓箭兵都是面色嚴肅的看著城下，雙手緊緊扯著弓箭，準備在敵人再近一點的時候射殺他們。弓箭兵的身後，一個個戰士都緊握著武器，只等有敵人攻上城頭便給他們致命的打擊。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沖啊……殺呀……」爭先恐後的黃巾兵一個個含著響亮的口號，奮不顧身的推著簡易的雲梯便要向城頭攀去。數十人推著沉重的撞車向城門撞去。

「射擊！」這時城頭上響起了漢軍各部指揮的聲音，與此同時數千之銳利的羽箭如同飛蝗一般的射入了黃巾陣營中，頓時便有數百黃巾兵死於非命，傷者更是眾多。可是在人數眾多的黃巾陣營中，這些傷亡卻是微不足道的。城頭的弓箭手根本不用瞄準射擊，因為只要羽箭落下去，必定都會射傷黃巾兵。

朱俊率領的騎兵這時候也出動了，不過朱俊可是謹慎多了，他只是游擊騷擾，從不深入，能殺幾個人是幾個人，反正不讓敵人給圍困住。雖然沒能給黃巾軍造成過大的傷亡，但是卻也令黃巾軍頭疼不已。

「難道我錯了？難道今天發生的事是一個巧合？連『十則圍之』這麼淺顯的兵法都不懂的人，能出奇謀？」看著一個個慘死在羽箭之下的黃巾兵，皇甫嵩心中再次苦笑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甘願給黃巾兵出謀劃策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黃巾中人，而且此時也不在此間。當然皇甫嵩現在也沒有空閑去想這些，因為弓箭手的羽箭已經用完了，步兵已經開始和攀登上來的黃巾兵展開白刃戰了。

黃巾兵的戰鬥力不強，但是卻是十分的彪悍，因為他們似乎不顧自己的安危，都是一個個渾不怕死的用身軀去格擋刀槍，而武器卻去招呼城頭的漢軍。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漢軍十分的頭疼，他們不僅要抵擋敵人的攻擊，還要殺傷敵人，當真是十分的繁忙，還好漢軍們是居高臨下，如果是真面交鋒的話，絕對擋不住這些人的進攻，因為黃巾軍的雲梯數量太少，能攀登上來的人數十分有限，黃巾軍不可能像蜘蛛俠一般不用梯子就能上城牆，所以城頭的漢軍這時反而佔了人多勢眾的優勢。

雙方激戰了一個多時辰，黃巾軍可謂是傷亡慘重，城下已經布滿了黃巾軍的屍體。漢軍雖然也有死傷，但是卻傷亡不大。眼看暮色降臨，波才心中憤憤不平，沒想到輕易放棄的長社城居然如此的難攻，大軍已經傷亡近萬，但是卻連城頭都沒有上去過，這是他起兵起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一般他只要一攻城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城池，可是今天他卻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渠帥，我們沒有攻城的器械，只要再多遠一些雲梯之類的東西，那麼攻下這座城池指日可待！」波才心腹這時衝波才建議道。

「對呀！你說的沒錯！」波才當即點頭道。

「渠帥，不若今日暫緩攻城，從潁川將攻城的器械調來再攻打也不遲！」

「嗯~正合某意。」波才點頭道，說著沖左右道：「傳令撤軍，就城紮營，不可將城中的敵人放走。」

「諾！」傳令兵當即應諾而去，給攻城的黃巾軍下令。

攻城的黃巾兵這時也早就睏乏難耐，他們已經戰鬥了大半天了，若不是對大賢良師的虔誠在，他們早就支持不住了。一聽收兵的命令，一個個都歡呼雀躍的回歸了本陣，開始就地紮營埋火造飯。

見黃巾兵已經撤退了，城頭的漢軍也都鬆了一口氣，換了崗位后，激戰的兵士便開始吃飯休息。朱俊也率領騎兵在距離黃巾兵不遠的地方休息。

「你連夜趕回潁川，將攻城的器械都給某運來。」波才見大軍已經紮好了營寨，當即衝心腹道。

「諾！」心腹當即應諾。

「還有！你問問那位先生，看對我們有什麼建議沒有？」

「渠帥您這是？」

「讓你問你就問，費什麼話？」波才怒聲喝道。

「是是是，那小的這就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