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沒有衣服穿

水靈兒醒來已是白天，紫衣輕笑著走了過來，道：「難得水靈兒這麼早起。」平時若沒人叫，都要睡到中午時分。

水靈兒面露微笑的道：「因為今日要發粥救濟，我要準時到，不能給宇哥哥難做人。」她不敢說的是她期待和司徒景見面，而特別早起。

「皇上知道妳有這心，會高興的。」紫衣端來一盆水讓水靈兒梳洗乾淨。

水靈兒穿上輕便的褲裝，發上插了一支簡單的發簪，就坐在桌前用著早膳。

紫衣坐在她身旁，道：「這幾日要禮佛，所以膳房都準備齋飯，皇上擔心妳會吃膩，特別命廚子每天準備不同的菜色。」

「宇哥哥可以不用這麼麻煩。」她不挑食，能有吃食，她就已經很滿足，回想幾年前梁國邊疆鬧飢荒時，她常餓著肚子，把從官府分發的米糧分給賊仙幫其他的老弱婦孺，畢竟她身體力壯，餓個幾餐不成問題。

紫衣嘆了口氣，道：「水靈兒，聽不明白嗎？這是皇上對妳的心意，妳瞧陪著來禮佛的妃嬪，餐餐吃著同樣的齋飯，無人像妳有這般待遇。」

水靈兒訕訕笑著，繼續低頭用膳，就算再遲鈍，她也感受到東方宇對她的心意。

太極殿另一房間，宸妃看見她的婢女小香端來的早膳，氣得將早膳往地上推去，道：「每天都吃一樣的齋飯，我都厭煩了。」

小香蹲在地上撿起破碎的碗，道：「娘娘，息怒，因為要禮佛，所以每日才會相同的齋飯。」

「為什麼那賤人的吃食每日都不同？」言府上下都在傳水靈兒的膳食和皇上一樣，每日都有變化，宸妃不甘心的道：「她只不過是還沒入宮的一介平民，若是入了後宮，她眼裡還有我嗎？」

小香嘀咕的道：「她進後宮就是皇后，六宮之主，眼裡當然沒有娘娘。」

宸妃聽了不悅的拉著小香的耳朵，道：「妳是皮在癢了嗎？」

小香痛得哀求著，「娘娘，會疼，而且小香說的沒有錯啊。」

宸妃氣憤的甩開她，道：「看來我不給那賤人一點教訓，她是不知道後宮誰才是主。」

宸妃拿了一個杯子倒滿水，站在門口，待水靈兒走出門后，她朝她走了過去。

水靈兒心急的走著，一不注意撞上一旁而來的宸妃。

宸妃端著杯子的水就往自己身上灑去，她氣憤的道：「妳走路是不看路嗎？」

水靈兒見她衣衫裙全濕透，連忙拿出帕巾要幫她擦拭，直說著，「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宸妃甩開她的手，道：「這是我ㄧ早收集的露水，要給皇上泡茶用的，竟被妳撞翻了，妳要怎麼賠我？」

水靈兒慌張的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明日我來收集露水賠妳。」

「不用妳假好心。」宸妃看著自己ㄧ身濕透的衣衫，又道：「這是我為禮佛特別訂製的衣衫裙，妳存心是要讓我難堪？」

水靈兒連忙解釋，「我沒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紫衣恭敬的道：「宸妃娘娘，相信您的衣衫裙還有數件，不如先換上乾爽的衣衫裙，這件我們幫您用乾淨。」

「不用！」宸妃兇狠的看著水靈兒和紫衣，大喊，「既然妳們把我衣服毀了，我也毀了妳們的衣服。」她上前ㄧ個用力就把水靈兒穿的衣服撕破。

水靈兒來不急阻擋，衣服就被撕破，她也不甘示弱的把宸妃的衣服撕破。

紫衣上前將兩人分開，大喊：「娘娘，妳怎能這麼做？」

宸妃像發了瘋似的大喊，「小香去把她們的衣服全剪破！」

「是。」小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就朝水靈兒的房間跑去。

紫衣無暇去阻止，因為水靈兒和宸妃還在拉扯，連肚兜都被扯破。

紫衣好不容易將她們分開，宸妃身上的衣衫無一處完整，水靈兒最慘，上半身已赤裸。

小香跑了出來，道：「娘娘，她們的衣服全被我剪破了。」

宸妃瞬間落淚大喊，「我要向皇上告狀，是妳把我衣服撕破的。」

水靈兒不甘示弱的大喊，「是妳先撕破我的衣服的。」她只是以牙還牙而已。

宸妃哭著離去，小香跟在後頭。

紫衣著急的道：「水靈兒，我們先回房間穿衣服，要不著涼了可不好。」

「嗯。」水靈兒轉身走回房間。

房間，衣櫃內水靈兒的衣服全部被剪破，連紫衣的也無一倖免。

紫衣皺起眉頭，道：「這下慘了，沒衣服穿怎麼出門？」

水靈兒納悶的道：「言府這麼大，找件婢女的衣衫給我穿就行了。」

「不行，這樣豈不是白白讓宸妃陷害？」紫衣思考片刻，道：「宸妃娘娘定是去寺里向皇上告狀去了，所以水靈兒妳先在床上坐著，拿被子包裹身體，我去寺里跟皇上解釋，皇上回來見妳沒衣服可穿，到時定拿宸妃問罪。」她拉著水靈兒走到床邊，推著水靈兒上床，拿棉被將她包裹起來，又道：「等我回來。」

水靈兒納悶的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一個時辰左右。」

「嗯。」

紫衣轉身迅速的走出門。

水靈兒見紫衣的背影消失，連忙下床走到衣櫃旁，翻出一件寶藍色的羽絨斗篷，她高興的道：「幸好沒有被剪破。」她穿戴在身上綁好，這樣就看不出她裡頭只剩一件褲子。

紫衣走出太極殿，正好瞧見來接她們上馬車的言將軍。

紫衣著急的道：「水靈兒姑娘有事，不能去發粥，還請言將軍見諒，我要先趕到寺里和皇上通報。」說完她就走過言將軍，快步的離去，留下一臉納悶的言將軍。

正當言將軍在想水靈兒是有什麼事時，水靈兒從他後頭叫住了他，道：「言將軍，我們可以去見司徒景了。」

言將軍納悶的道：「是發生何事？」

水靈兒搖著頭，道：「沒發生什麼事，紫衣ㄧ個時辰內才會回來。」她怎能讓他知道斗篷里是赤裸的身軀。

言將軍沒有再多問，道：「跟我走，我們上馬車。」

「好。」

片刻，馬車來到客棧前，水靈兒下了馬車跟著一名小廝走到二樓底端的房間。

她一進去，就瞧見熟悉的背影站在窗前，她想大聲喊他，可是她卻心虛的低下頭來，道：「王爺。」他定是氣她不告而別。

司徒景內心百感交集，他以為此生再也見不到她，如今她來到他這裡，他轉過身，快步的走向她，一把將她抱進懷裡，道：「妳真的是水靈兒。」

水靈兒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道：「王爺，你輕點。」

司徒景放開她，專註的凝視她，道：「妳過得好嗎？」他有太多話想對她說，但一見面，他能說出口的卻只有這句話。

水靈兒點著頭，道：「好，景...王爺，那你過得好嗎？」她還記得他曾說她沒有資格直呼他的名諱。

司徒景將她抱進懷裡，感受著她，道：「水靈兒，妳的事我全都想起來了，是我不好，忘了妳。」

水靈兒愣了愣，她激動的道：「真的嗎？景哥哥。」

司徒景淡淡的道：「我記起當初那位在邊疆小山對我劫財劫色的女子。」

「景哥哥。」水靈兒激動的伸出雙手環抱住司徒景，她發現他變瘦了，她道：「景哥哥，我不該不告而別，因為我不想打擾你和蓉曄。」

「我已經休了她。」

水靈兒驚訝的抬起頭，道：「為什麼？」

「說來話長，妳沒事就好。」司徒景雙手摸了摸水靈兒的臉頰，俯身就親吻住她的雙唇。

許久，他才分開，這時他注意到水靈兒環抱住他的雙手竟然沒有衣袖，他納悶的撥開了她的斗篷。

這一撥，他連忙收回手，倒吸一口氣，道：「妳裡面竟然沒穿衣服！」連肚兜都沒有，竟然只穿一件褲子，這成何體統。

水靈兒不以為意的道：「我有用斗篷遮住。」

司徒景忍著情緒，淡淡的道：「妳就不怕被別人看見？」她這身斗篷，只要動作大ㄧ點，或是吹來的風大ㄧ點，就能看見裡頭，ㄧ覽無疑。

「別人又不知道，誰會看？」

「妳怎能...」如此不知羞恥，他壓抑下情緒，道：「妳為什麼沒穿衣服？」

水靈兒委屈的道：「衣服都被剪破了。」

司徒景聽了情緒緩和許多，道：「誰把妳的衣服剪破？」

水靈兒把早上和宸妃拉扯的事都說給司徒景聽，她道：「紫衣要我待在床上等宇哥哥回來。」

司徒景沉重的道：「水靈兒，妳真想跟東方宇回帝都，當他的皇后？」

水靈兒搖著頭道：「我不是要當他的皇后，我是要去他身邊幹活，宇哥哥說ㄧ個月例銀一千兩銀子，只要陪他吃飯聊天。」

司徒景皺起眉頭，道：「妳這笨蛋，這活就是皇后，妳就這麼缺銀子？」竟然被一千兩銀子給拐走。

水靈兒不悅的道：「我就是缺銀子，當你不要我的時候，我沒有銀子，什麼事都做不成，哪也不能去。」

司徒景反駁回去，「我沒有不要妳，就算忘了妳，我的心還是有妳。」他記得忘了她的那段日子，他心裡還是喜歡著水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