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高端酒店裡的荒唐事
一座五層樓高的建築被整體改裝成了中式風格,朱紅的立柱,金色的大門,雕樑畫棟、飛檐斗拱,遠遠望去,氣勢恢宏蔚為壯觀,宛若皇宮一般。樓頂上巨大的霓虹燈箱閃爍著四個大字:海馨龍宮。
酒店門前的停車場更彷彿是世界豪車的展銷會一般,賓士寶馬都排不上號,各式各樣造型霸道新穎、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豪車,在霓虹燈下散發著尊貴的光芒,就連保安穿得都跟皇家衛隊似得,看得謝東額頭一個勁的冒冷汗,摸摸兜里的銀行卡。
心裡不由得暗道:我的乖乖,在這地方吃一頓飯,該不會造進去幾萬塊錢吧……
心裡想著,偷眼看了看王遠,發現他的神態倒很正常,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跟著往酒店裡走去。
丁四爺一看就是大哥級人物,四十五六歲的樣子,錚亮光頭上紋著一個醒目的骷髏頭,一道幾乎貫穿整張臉的刀疤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王遠和中間人都畢恭畢敬地稱其為「四哥」,謝東就只能叫「四爺」了。
事情在電話里已經基本說清楚了,見面之後簡單寒暄了幾句,王遠就從手包中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了過去,丁四爺也不推辭,笑著接了過去。然後拍著胸脯道:這事兒不用請示張老闆,他就做主了,隨時可以開業。
謝東聽得亦喜亦憂,喜的是事情這麼快就有了眉目,憂的是看那信封的厚度,估計一萬塊錢都擋不住。王遠只是說要給點好處,可是事先沒和自己商量,居然就自作主張地送出這麼一大筆錢,確實讓他心尖都直顫,再加上這飯店的檔次,今天晚上的消費可真是不少。
王遠卻好像根本沒在意謝東感受,依舊談笑風生,頻頻舉杯,弄得他也只好跟著大口的往下灌。一邊喝一邊想,反正今天都是老子消費,這麼貴的酒,就是死也得喝下去,不然就糟蹋了。
一個人要是抱著這樣念頭喝酒的話,想不醉都難。沒多大一會功夫,他便臉紅脖子粗,舌頭根子發起硬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忽然感覺王遠拉了自己一把,心裡卻想,這酒還喝完呢……
踉踉蹌蹌的出了房間,似乎並不是去結賬,而是直接上了電梯,等電梯門再打開,卻發現別有一番洞天。與樓下的燈火通明不同,樓上的燈光顯得比較幽暗,走廊里異常的安靜,地面上鋪著一巴掌厚的天鵝絨地毯,人走在上面沒有一點聲音。
服務生輕手輕腳地打開一間包房的房門,他暈頭轉向的跟著眾人走了進去,定睛一瞧,不禁大吃一驚,心都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包房很大,燈光還算明亮,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樣子,中間有一個浴池,一池清水正裊裊騰騰的冒著熱氣,四個只穿著泳裝、身材修長的年輕女孩依次排開站在池邊,猶如四朵盛開的牡丹。
一見這景色,謝東只感覺頭暈得更厲害了。
一個女孩扶著他走到水池邊的躺椅上坐下,然後便開始為他寬衣解帶。女孩的手很軟很柔,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體香,特別是那誘人的身材,在眼前晃來晃去,弄得謝東魂不守舍,瞬間酒便醒了一大半。
我的乖乖,這是要幹啥呀,看這個架勢,今天這一晚上消費,沒準就能進去半年的房租,早知道如此,我寧肯厚著臉皮去找林靜退房子了。正胡思亂想著,身上的衣服卻被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條短褲,不料那女孩的手伸向了他的腰間,似乎要把這塊遮羞布也脫了去。他哪裡經歷過這樣的場面,趕緊用手摁住短褲,口中連聲說不用不用,女孩見狀,捂住嘴吃吃的笑了起來。
偷眼朝四周看看,大家各自很嫻熟的樣子,還沒等他把張大了嘴巴合上,女孩附在他耳邊輕輕問道:「大哥,我先伺候您洗浴吧。」
他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今天晚上這錢是花定了,既然如此,自己就全當瀟洒一回吧。於是把心一橫,三下兩下脫了短褲,推開女孩伸過來的手,急三火四的跳進了池子里。
這地方顯然不是專門為洗澡準備的,在這種環境里,就算是柳下惠,也未必能淡定的洗澡,謝東的身體剛一入水,女孩便貼了上來。
再往四周一看,卻發現偌大浴池中只剩下自己和女孩兩個人,其他幾個早就不知去向。只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一陣陣聲音,這聲音令他頭暈目眩,氣血翻湧……
酒能助興,當然還能敗興,尤其是喝了很多酒之後。
被女孩這麼一刺激,胃裡的一瓶紅酒和七八種海鮮一股腦的涌了上來。他幾乎是衝進衛生間,差點把腦袋都伸進馬桶里,一個氣吐了個七葷八素,天昏地暗。
吐過之後,頭腦卻漸漸清醒起來。
這他媽的算什麼?拿著爹媽辛辛苦苦積攢的養老錢,跑到省城來這麼糟蹋嗎?他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雖說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從十七歲開始就跟著師傅跑江湖,沒吃過豬肉,總還是見過豬跑的,這年頭做生意,拉拉關係,吃吃喝喝倒也正常的很,可王遠把他帶到這種地方,又如此離譜的消費,還是令他頗為不爽,有一種被人當冤大頭的感覺。再念及父母那期盼的眼神,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難受。
緩了一小會兒,推門出來一看,房間里已經如同小電影拍攝現場一般,剛剛伺候自己的那個女孩子已經被和丁老四攪在一起……
算了,吃虧也好,佔便宜也罷,反正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後悔也沒什麼用,就隨著王遠他們幾個折騰吧,再怎麼自己兜里的錢,也夠這一晚上的消費了。
心裡想著,他繞過眾人,隨手抓了一件浴服穿在身上,開門走了出去。
走廊里依然很靜,服務生看到有人出來,一路小跑著迎上前來,將他引領至寬敞的休息大廳,又是遞煙又是上茶,好一頓忙活。
坐在那裡悶著頭抽了兩根煙,估計包房裡也該告一段落了,他這才起身朝回走去。走了幾步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分辨剛剛是從哪個房間里走出來的了。四下張望了會,服務生也不知去向,有心大聲喊幾句,又感覺和這靜謐的環境有點不太協調,於是只好憑著記憶大致辨認了下,心想,自己剛剛出來的時候並沒有鎖門,只要能打開的就一定是自己的房間。
推了幾個門,都關得嚴嚴實實的,正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面前的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其實,門開的一瞬間,他就已經意識到不對勁兒了,房間沒有開燈,借著走廊里投射進來的燈光,他一眼就看見一對男女正緊緊地纏繞在大床上,這景象令他大吃一驚,說了聲對不起,正打算退出門外,卻見男人已經下了床,迎面走了過來。仔細一看,不禁冷汗直冒,這男人居然是秦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