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眼見為虛

圖謀明教的計劃在很早以前，便存在於陸明的腦海里。

而之所以不與說不得周顛二人說出陽頂天之事，為的也是那存於密道中的教主遺命。

（頒余遺命曰，不論何人重獲聖火令者，為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不服者殺無赦。）

這句話的意思已然非常明顯，無論是否是明教中人，只要尋回六枚聖火令，便要明教眾人尊其為第三十四代教主。

只不過這聖火令卻也難尋！據陸明所知，也只有十年後帕莎明教在那冰火島時，才能有機會得到這東西。

不過到時候有陽頂天遺命在手，又挾大恩於明教當前。若是再加上這會兒救下楊逍妻女之恩，倒是有那麼八成把握代替原本的張無忌，成為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

事實上，原著之中張無忌能當上明教教主，最大的原因並不是於光明頂上力挽狂瀾。也不是因為他義父乃金毛獅王，外公乃白眉鷹王。

真正讓楊逍與五散人心服口服的，是他那不爭不搶，視名利如過眼雲煙的赤子之心。

這當然算是說得好聽的，而說得不好聽點，那就是個優柔寡斷、毫無心機、只知兒女情長的傻小子。

這種人不適合掌權，但卻適合做一個中軸紐帶。時值明教眾人誰也不服誰，誰都怕有人假公濟私害自己，也就他這種傻子，才能讓人放心。

陸明想了想，對還在忙碌小芷若說道：「後天有集，我便不練劍了，和你一起去集鎮上看看。」

「真的嗎？」小芷若驚呼出聲，手裡還拿著木鏟。

「真的！」陸明笑著點了點頭。

小丫頭的情緒一點不漏表現在臉上，她太渴望陸明能陪同自己去逛一下集鎮了。

看看走江湖賣藝的，買兩個小糖人，又或者買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

周芷若自她阿爹去世之後，已然把陸明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一個快九歲的女孩，更希望能夠有足夠的陪伴，而不是每日里循規蹈矩的教導。

………

第三日，天還未亮，陸明與小芷若便一起出了谷。

蝴蝶谷雖然不是與世隔絕，但也在山林之中。因為距離最近的集鎮都有些距離，所以必須天還沒亮就需得起來趕集。

「芷若，每次集市，你都要這麼早起來嗎？」

「是啊～因為距離有些遠，必須要早起。不過有陸明哥哥教我武功，所以我也不怕。」

陸明聞言點了點頭，但心中卻多多少少有些觸動。這丫頭如今這麼小，正是怕黑的年紀，三個月以來也不知道壯了多少次膽，才敢在這烏漆麻黑的夜裡走山路。

「我見胡先生的院子里還有空處，明日我們把地松一松，種點蔬菜。這樣你也就不用每次集市都去了～」

小芷若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事實上除了第一次她確實有些害怕，過後便沒什麼感覺了。

藝高人膽大，武學之妙本就能讓人無所畏懼。

蝴蝶谷附近的集鎮還算熱鬧，並沒有如中原大多數地方一般，被蒙古人糟蹋的亂七八糟。

最起碼商人很多，江湖賣藝的也很多。

事實上要說到華夏五千年來歷朝歷代，經濟最發達的還要數宋朝。只不過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光有錢還不行，得能打！

只有拳頭硬，才能保護好自己的財產。

「陸明哥哥快看！那個人好厲害！」

耳邊小芷若的驚呼讓陸明看了過去，只見四個江湖賣藝的正在街口擺攤。而正上演的，就是傳說中的胸口碎大石。

不過這石板嘛～就大有蹊蹺了！

能胸口承受破碎大石的力量，還絲毫無損的。恐怕此人外家功夫比之金輪都不算弱，又怎麼可能來賣藝？

陸明有心給小芷若上一課，不過也不好這麼上前砸了人家飯碗，於是便施施然的和小芷若在一邊看了起來。

「各位看官老爺，有錢的給個錢賞，沒錢的捧個人場哈～」

很快，隨著最後一句台詞完畢，賣藝人端著銅鑼便四處看有沒有賞錢。

然而似乎他得失望了，這圍成一圈的人里並沒有幾個掏錢的。也對！小小的集鎮上有錢人本就不多，更何況那些大老爺也不會這麼早出來閑逛。

陸明看了看，掏了一角碎銀扔給了那掏賞的人。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無妨，等你們收了攤，我有些事想讓你們幫幫忙。」

「可以可以～如此還請公子等上一會兒。」

「好。」

小芷若在一邊拉了拉陸明衣角，開口問道：「陸明哥哥找他們有什麼事嗎？」

「芷若～你覺得他們厲害嗎？」陸明反問道。

「嗯！」小芷若點了點頭：「很厲害啊！那個大叔，那麼大一塊石頭都能夠一擊即碎，而下面的那個叔叔，還能像沒事人一樣。」

「這是芷若你親眼所見，所以才確定他們很厲害。但是你想過沒有？又如此搶的本事，為什麼還要在大街上賣藝呢？就是隨便一個鏢局去押鏢，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陸明正說著，而此刻正好那些賣藝人也收完了攤，於是他便帶著小芷若走了過去。

見到剛剛那胸口碎大石的大漢，陸明說道：「可否將剛才那碎掉的大石賣給我？」

賣藝的一行人里明顯這大漢便是領頭的，這會兒破位不好意思的說道：「公子，你看我們也就是混口飯吃，您也不必砸了我們飯碗對吧？」

陸明笑了笑說道：「生活不易，誰要砸你們飯碗了？剛剛那麼多人我都沒拆穿你們，這會兒只是借來用用，給我這小妹妹上上課。」

大漢左右看了看，見方才圍攏的人群已經散去，這才把那碎裂的大石遞給了陸明。

並開口說道：「公子，東西已經給你了。那小的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陸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接過包袱后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塊碎石遞給小芷若，並且說道：「用力捏捏看～」

小芷若莫名其妙的接了過去，手上一用力。

「噗～」

碎石一下便碎的更徹底了，變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掉落在地上。

「他～他們怎麼能騙人呢？！不行！陸明哥哥你剛剛給了銀子，我～我找他們去！」

說著小芷若便準備衝去追方才那幾個賣藝人，然而陸明一把卻將她拉了回來。

看著小丫頭疑惑不解的樣子，陸明緩緩說道：「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會騙人的，就是這石頭也不例外。而他們本就是討生活而已，何必為難他們？

而我想告訴你的：是今後遇到任何事，都需要以你自己的思維去判斷，去想，而不是人云亦云。就連親眼所見的都是假，又何況耳朵聽過來的呢？」

小芷若若有所思，陸明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緩緩往那紀曉芙的攤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