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情況如箭在弦上 但箭斷了
「哈哈。」
伏勵飛仰天大笑，一甩，便將王志仁摔在一旁。
王志仁沒有力氣，只能狠狠撞上一旁的桌角，疼得一時半會都沒法站直身體。
「硬骨頭啊，王律師。」伏勵飛走到桌子後面的椅子上，以非常大佬式的姿勢坐下。他拿起桌面一個相框，笑得陰險。
他把相框反過來，對著王志仁，風楚楚看見，那是一個小女孩，心想這應該是王志仁的女兒。
「王律師，我聽說你的女兒很聰明呀，長得有這麼可愛，你說萬一哪天就回不來，可真是可惜呢。」伏勵飛用手指摸著小女孩的笑臉，表情極盡變態之姿。
「惡魔！」風楚楚聽到，都忍不住低聲咒罵。
裡邊的王志仁就更是怒火翻湧，一手往前抓去，想拿回相框。
「誒。」但伏勵飛躲開了，「王律師，別急啊。咱門斗也鬥了這麼多年，如今我也累了。所以就想一個一勞永逸的做法。你把合同重新做一份，然後我拿去昭告天下。那房子還有那些遺產都是留給我。至於那個死去的老太婆，和……總之，你快點照著我說做，不然我耐心有限。」
伏勵飛中間有停頓，恐怕是想提起風楚楚，但不知道為何沒說出來，而且那個時候他的眼神看起來是在隱忍一份痛苦跟懷念。
「你真夠卑鄙的，伏先生。」王志仁知道軟肋捏在人家手裡，他再怎麼反抗都無用，笑得有點悲涼。
「當初楊樂燕女士對你也算是夠好的，早早就立下一份遺囑，會把一部分財產給你。可你不但沒有一點感恩，還害死了她疼愛的女兒，跟別的女人一起合謀，想搶走這本該是屬於楊樂燕女士女兒的東西。」
「哼。」伏勵飛嗤之以鼻，很不屑說道：「那個老太婆打的是什麼算盤，別以為我不知道。她無非就是想利用我，替她照顧女兒。可她惹到那是什麼樣的人啊，就是讓我去送死，我才不會那麼傻呢。」
聽到這裡，門外的風楚楚一愣。
心想：媽媽當初惹到什麼人了，為什麼伏勵飛也很害怕的樣子。
還沒讓她繼續深索下去，裡頭就傳來伏勵飛打人的聲音。
「讓你不弄，我先把你弄死，再弄死你全家。」
「住手！」
風楚楚用力一把推開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同時驚住裡頭的兩人。
伏勵飛在看到她那一刻，化為石柱，獃獃看著氣勢全開的她，帶著一身狂暴的氣壓，迎面撞向他。
「楚楚。」
他喃喃著，喊出闊別六年的名字。
「別叫我，讓我噁心。」風楚楚冷聲而喝，怒火在她的水漾大眼裡如同海浪一般翻湧著。
風楚楚每走一步，就好像是赤腳走在鋪滿燒的正旺的木炭的路上，疼痛難忍，但又不能回頭。
六年裡，她做夢都想著要如何殺了伏勵飛，給她的媽媽報仇。
在那段人生最艱苦的時光里，靠的就是對伏勵飛的仇恨，她才能好好生存下來。
「伏勵飛，好久不見啊。」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十分詭異。
倒像是一個精神病者那樣笑著。
伏勵飛身體一抖，腦子的思考能力也被腳底生上來的寒氣凍結了。
「你，還活著。」
「呵呵。」聽見伏勵飛的話，風楚楚笑得更諷刺，「當然，你都沒死，我怎麼能不活著呢，現在。」
她站定在伏勵飛面前，雖然伏勵飛身高佔據優勢，可她氣勢洶湧，身體里的狂暴因子，被徹底喚醒，足以壓伏勵飛一頭。
「我回來了，是要你血債血償。」
「不是的，楚楚你聽我說的，當年的事有誤會。」
「你放屁！」激動之餘，風楚楚也顧不上文明不文明，她是恨得牙齒都給咬疼了，「當年你和風白蓮那個女人，衝進我家門，當著我的面，在我媽媽身上捅了一刀，害得她死不瞑目。如今，你還要狡辯。伏勵飛，你真是死不足惜！」
伏勵飛看她眼神有些瘋狂，戒備起來。可來不及了，風楚楚竟然從她隨身攜帶的包包，抽出一把小刀來。
「你要做什麼？」伏勵飛瞳孔瞬間收縮，看著那把閃爍著光芒的刀。
風楚楚冷笑著，二話不說，就沖向他。
「殺了你！」
「你瘋了嗎？住手。」伏勵飛先是怒聲而喝，看她真的衝過來，趕緊躲開。
風楚楚見一刺不成，靈活轉動身體，將伏勵飛逼到角落裡。
「楚楚，你冷靜點，在這裡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的。」伏勵飛看看自己後面沒退路了，自己也沒有趁手的防禦工具。再看風楚楚，從她的眼神分析，她是真的瘋狂到會殺人的地步了。
鬧這麼大，王志仁也終於有反應，他沖了過來，想要攔住風楚楚。
「風小姐，你冷靜點。」
「王律師，你別管，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人渣還一條命給我媽媽。」風楚楚已經紅了眼，腦海里也只有一個聲音：殺了伏勵飛，殺了他！
即使粉身碎骨，也要殺了他。
王志仁一看她的狀態，知道這是魔怔了。也顧不上那麼多，連忙抱住她的腰，用力往後扯，嘴裡還不放棄勸說：「不行啊，風小姐，那就是個人渣。為你他，搭上你自己。就算是你的母親也不會答應的，你快點清醒點。」
此時，趁著別人講話，伏勵飛趕緊從那個角落跑出來，拿到一張椅子。
正好，風楚楚爆發一股巨大的力量，從王志仁的拉扯中掙脫。
「伏勵飛，你別跑。」
聽見聲音，伏勵飛下意識跑，一看到手裡的椅子，又頓生一計。他站住不動，等風楚楚衝來的時候，便舉起手裡的椅子。
「快點躲開，風小姐。」
王志仁大喊著，衝上去。
畫面就跟被放慢了似的，伏勵飛拿著椅子要砸向風楚楚的動作，每一幀都放得特別特別慢。
風楚楚感覺到黑影籠罩，抬頭看去，懵住了。
「搞什麼啊？」
箭在弦上，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夾著笑意的聲音，那箭被生生折斷了。
屋內三人的動作，也被按下暫停鍵似的，紛紛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