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祁風真的是把她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為那名僕人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從下午到現在,曲瑤都在心裡醞釀著一套說辭,可真的要說的時候,又說不出來了。
曲瑤不答話,只好低頭猛扒飯。
既然曲瑤不說,祁風也不會強迫她的,他不會再去做那些會傷害到曲瑤的事。
等曲瑤吃完飯回了房之後,祁風就叫來了丁伯,細細地盤問他,下午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曲家那邊來電話找曲小姐了,曲小姐聽完電話之後,本來很高興的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了。」丁伯如實告知給他家少爺。
祁風聽完之後,臉色都變黑了,他的瑤瑤明明在這裡過得那麼快樂,曲家那邊居然敢打電話過來打擾瑤瑤。
不過這次他倒是可以借這個機會,讓曲瑤看清她這一家子人的真面目,到時候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
「丁伯,你先去忙吧。」
「是的,少爺。」
看到自家少爺臉上又現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時,丁伯就知道少爺的心裡一早就想好了對策。
徐氏已經是瀕臨破產,而曲氏他也成功收購了,該忙的事他都忙完了,是時候回來看看曲瑤了。
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曲瑤顯然是過得十分滋潤的,原本凹陷的兩頰現在都豐盈了不少,只透著個尖尖可愛的下巴,連雙眼也帶著一股子靈動。
祁風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想著剛剛看到曲瑤的模樣。
不過剛剛丁伯說,今天下午曲家那邊來電話找曲瑤,而結合最近的事來想,曲家找曲瑤無非就是因為祁氏收購曲氏的事。
他們希望曲瑤能看在昔日的親情份上,讓曲瑤向他求情。
祁風經商這麼多年,曲家人的心思他怎麼會猜不透呢?而曲瑤的想法也更是好猜。
不過讓曲瑤認清她家人的嘴臉的事還不急,他很想看到曲瑤來求他的模樣,那一定會讓他很期待,很興奮的。
祁風就像一個等著獵物掉入陷阱的獵人,正在角落處偷偷觀察著,而曲瑤便是那可憐兮兮的獵物。
曲瑤已經煩惱了一個晚上了,早上起來的時候眼底還掛著兩個黑眼圈,洗漱完之後就下樓去吃早餐了。
看曲瑤一臉無精打採的樣子,祁風禁不住勾起了唇,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今日祁風很難得沒有回去公司,曲瑤吃完早餐之後就在房間里跟牛牛說起話來,「牛牛你說,我會不會成功的啊?」
牛牛隻是用那雙圓溜溜的貓眼看著她。
「不行啊,我鼓起不了勇氣,我還是有點怕他啊,怎麼辦啊,牛牛?」
牛牛隻是用貓爪子擦著臉。
又糾結了好幾個小時,曲瑤終於都邁出了第一步,她走到祁風的書房前,先給自己鼓個勁,就敲門了。
「進來。」
隔著一道門,祁風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性感,讓曲瑤有些心痒痒的。
「祁、祁祁總。」曲瑤面對著祁風還是很緊張。
「什麼事?」祁風低頭看著文件,連頭都沒有抬。
獵物終於掉進獵人的陷阱里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說。」曲瑤躊躇著,雙手緊張地捏著裙角。
「說。」
「就是關於祁氏收購曲氏的事情。」
聽到這裡,祁風終於抬起頭看她了,被那雙黑沉沉的深邃眼眸一看,懸在左邊胸腔中的那顆心臟跳得越來越快,好像快要蹦出來了。
「那個、你可不可以不要收購曲氏啊?」曲瑤試探性地問。
祁風皺起了眉頭,假裝很煩惱的樣子,「這怎麼行?我已經給了十三億出去。」
「十、十三億?」曲瑤瞠目。
她哪裡有那麼多錢啊?
可這是父親的請求,她只能豁出去了。
咬咬牙,她又說,「那我來還這十三億,求你不要收購曲氏。」
曲瑤終於求他了。
但看到曲瑤為了她那如財狼一般的家人而向他低聲下氣時,他就很不爽了。
「好啊,但是我有個條件。」
曲瑤眼皮一跳,擔憂著他會提出什麼無理的要求。
祁風顯然是看出曲瑤的想法,補充道,「放心,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只要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而已,不要多想。」
聽到祁風這樣說,曲瑤就放下心了,便點頭答應了。
在第二天晚上,祁風讓曲瑤隨便換了一套比較休閑的運動服就出門了。
他們來到了一家裝潢比較豪華的餐廳,他讓曲瑤坐在另外一邊的位置,他就坐在她的背面,並且貼心地幫她叫了一些點心和一杯酸甜開胃的檸蜜。
曲瑤不知道祁風想做什麼,但是既然他叫她這樣做,她就乖乖坐在這裡。
祁風約的正是曲父,而且還帶著曲母過來了。
「祁總。」
兩夫妻看到祁風時就擺出一副恭敬的態度,那阿諛奉承的模樣讓祁風看著噁心,曲氏夫婦在他買下曲瑤之前就派人調查過了,都是貪財重利之人。
好在曲父對曲瑤還算好,他也就沒有怎麼為難曲氏。
「坐吧。」
祁風端起咖啡,輕輕地抿了一口,「關於收購曲氏的事情,瑤瑤來跟我求過情了。」
曲母擰了身邊的曲父一下,眼神示意,沒想到那個廢物還挺有用的。
他們的眼神交流,祁風不是沒有看到,只是當做沒看到。
「但是,這不能左右我的決定,錢我已經給出去了,整整十三億,我跟曲瑤說,除非你們可以還得了那十三億,不然我就不會放棄收購曲氏。」
曲氏夫妻神情一變,他們現在哪裡拿得出十三億啊?
「那都是曲瑤給的主意,不關我們的事啊,要還也是曲瑤去還,是吧,老公?」曲母趕緊撇清關係。
「是啊是啊,我們可沒有這樣跟瑤瑤說過。」
在椅子的背後,是聽到了曲父曲母絲毫不念親情的話語之後痛哭不止的曲瑤。
曲瑤捂住嘴,努力不讓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她沒想到,原來自己只是他們利用的一隻棋子,有用的時候就低聲下氣地求,沒用的時候就把所有臟事都往自己身上推。
在曲瑤痛哭的時候,站在她座位旁邊的男人已經站了好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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