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罪惡的地宮10(上)
孟盼盼芳齡二十好幾已經在大齡神女的隊伍里混跡了好些年,被自家長輩以各種理由帶去相親的次數已經數不清楚,最為一枚資深單身汪突然因公被套上嫁衣的感覺不得不說......一言難盡。
她默默回頭望向身後,目測過去,至少還有幾十號人等著租嫁衣,應該打電話問問老媽今天到底是什麼黃道吉日?封城天街的婚禮現場明明已經被警力封鎖竟還有這麼多人圍觀意圖......渾水摸魚?
重磅真絲的酒紅漸變色曲裾,兩米左右的拖尾,再看看頭上戴著的靈蛇髻假髮,這份量估計倒是可以關鍵時刻當個武器防身。
「收好。」還沒等孟盼盼反應過來只覺得手中一涼,......是牡丹緙絲團扇?這個她知道,平常喜歡旗袍的老媽粉兒沒少拿著這東西自拍。
「哦。」孟盼盼一向對孔副科長的聲音有抵觸,本來打算乖巧的接著,可下一秒順著那紅色的寬幅大袖鬼使神差的偷瞄了一眼。
科長有毒!太帥!
這這這......麥色的皮膚,很美卻絲毫沒有女氣,尤其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既聰明又驕傲,完全符合科長大人傲嬌孔雀的風格,大概見過了毒蛇風格的領導穿制服的樣子,冷不丁的換上古裝反而柔化了他尖銳的性格,君子謙謙也不過如此吧......
請原諒自己毫無原則的眼睛,允許自己花痴三秒。
「微型攝像頭藏好了嗎?」孔白對孟盼盼這幅鬼樣太了解,當即合情合理的吸收消化,有些嚴肅的問。
瞬間幻滅的畫風,孟盼盼默默指了指插在假髮上的梳篦,通體紅色的梳篦上面是吉祥的鴛鴦戲水,花開並蒂,她的手指來回摩挲了幾下,惹得臉頰愈發通紅。
「目前我們對那個主播發現的疑似黃金物質也只是通過視頻監測到的,來之前的路上已經聯繫了文物局的有關同事,根據他們提供的史料記載,明河橋在幾百年的恆朝時代屬於都城的主要水系,同時這個地方與當時古代的地下河道都有交匯的部分,十年前的封城夜市上也出現過類似的東西,之後因為國家文物機關及警察的介入就消失了,時隔多年,文物部門相當重視,近幾日就會有專家與我們接洽,如果必要專案組也是勢在必行的。」孔白手裡抱著上了漆的暗褐色大雁一板一眼的解釋。
孟盼盼覺得那兩隻大雁格外順眼,書中記載,大雁一生只有一位配偶,一旦失去另一半也絕不會另尋配偶,之死矢靡他,現在孔科長兩手各抱一隻木雁,好看。
當然......如果能摘了那讓人跳片兒的眼鏡和停掉那工程量繁重的嘴巴,孟盼盼當然不敢說,事關重大,工作要緊!
「那裡距離貝家鎮最近,又正好劃分在封城市旅遊線路上,難道是......曾經的地下河水沖刷導致了流失的財物囤積在橋底?」孟盼盼覺得不可思議。
「不,應該不是,先不說這些,我們今天最重要的是要保證那個主播的生命安全,其他的還是要等到文物局的專家和鑒定科的化驗結果。」
「這樣......我們怎麼進去?」孟盼盼指了指足有三層的警戒活力線。
孔白眉角一挑,那望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再告知,懷疑我能力?
孟盼盼慌忙搖頭,趕緊跟上難搞定的上司,:「孔隊,你還沒告訴我文物局的同志對那紫金的東西怎麼說?」
「純金首飾容易與銀器、水銀、鉛等金屬起化學變化的。」孔科長不在多說,只是走的飛快。
「不會是......水銀?」孟盼盼馬上嚴肅起來。
「這麼大規模的集會一定會配備相應的救護人員,已經有人去聯繫了,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在這個主播中毒前找到他。」
「不會那麼快吧?」
......
一陣厚重的編鐘聲響起,明媚清光,紅綢錦色,跨街樓前,房檐廊角皆是火紅,站在天街,順著那高聳的仿古塔,入目便是從牌坊處一直延伸過去的一片大紅。成千上百的轉經風鈴在塔上如海天處散落的神明的祝福,光源的盡頭是一對對嬌羞的新人。
辟霜霜一襲淺紫色碧荷高腰儒裙,淡淡的紫色,綰著百合髻,插上一支紅色的鴛鴦簪子,只留一縷青絲落在胸前,寬大的紅色袖口裡一個個小影子緊張又興奮。
「主人,你好歹也算是正派女票為什麼搞得像個地下工作者?」手錶影子不解。
「你懂啥子?這也是小確幸的一種啊!你懂不懂什麼女友視角和大眾視角的區別!」香橙影子反駁。
「你的意思是說主人就喜歡這種藏在人群里看自己男票被崇拜的感覺?你確定不是變態?」登山包影子完全忘記了自己已經脫離本體的時間限制,將好奇心發揮到最大。
「你說你不在儲物櫃里『站崗執勤』非要來這湊什麼熱鬧?」香橙影子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做派引起了一眾和尚影子的不滿:我們的實體也不再身邊,請原諒我們是好奇寶寶。
「算了,人多熱鬧,再說那個主人不是也說了嗎?地宮事件被爆出來也只是時間問題,這裡人多,目擊證人多,主人的危險就越小。」手錶影子理智分析。
辟霜霜站在人群的外圍末端,心中不斷翻湧著的滿足,遠眺那個足以優雅入畫的男子。
「茲爾新婚,有宴來賓,咸集致賀,恭祝連理!」
隔著面具,他沒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卻在溫和的微笑著,星星點點的日光依舊徘徊不去,聖佛塔下的那個吟唱古語的男子周身彷彿也被染成了淺淺的金色,水潤墨玉的長發,隱隱擴散在空氣中的檀灰味道,輕輕隨著微風飄揚。
辟霜霜遠遠望著,猛然間——,一輛鑲嵌著鏡面石的馬車直衝自己的眼睛,「啊——」她只覺得雙眼刺痛,朦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