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苟一時還苟一世
吃了幾年的乾飯，和金融圈的大佬們頻頻交道后，段敏敏越發清晰了自我的定位，現在趁著第一家族拿她還不當盤菜，她才能苟著快樂的賺錢，順帶挖他們牆角。
誠如她和大個言明的，沒有b計劃，只能借cdo的勢，不成功便成仁，一旦金融海嘯的浪翻過去，第一家族如果沒被打散架，等回過神來再硬碰硬，那敏銳大概率只有被錘成渣渣的下場。
這和錢多錢少沒關係，敏銳缺少的是根基，想正面抵抗家族，無疑是蚍蜉撼樹。
段敏敏也就嘴上輕鬆，實則真的要孤注一擲了，她斂了斂笑意，支著大個：「給杜伯伯打電話吧，有時間讓他來一趟。」
大個慎重的點頭，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底也通透段敏敏儘力了，這計劃不算萬無一失，也差不多步步為營了，電話打過去，他挑重點溝通了幾分鐘。
不一會杜德文和杜大伯就驅車到了公司，倆老頭身經百戰，若商場如戰場，他們也屬戎馬一生的狠角色了，喜怒早不形於色，卻在細細聽過孫陶的轉述后，皆露出了一絲愕然。
「敏敏，你這個計劃想鋪開來，最佳時間是多久。」杜德文不愧老辣，一語中的。
「一年，一年之內家族不反目，咱們這輩子就只能縮在國內了。」家族不缺聰明人，段敏敏甚至敢斷言，她這點小伎倆但凡和家族交手，肯定就有家族的人能看出門道。
是戳破她還是廢了她，或者把她當棋子將計就計，這才是段敏敏要操控的。
她賭的是當家那把椅子，人人都想坐，而人人都不願坐上了，頭上還壓著家族的老一輩，他們渴望掌權渴望為所欲為，迫切的想撕碎那些垂簾聽政的老頑固，這是家族內部不可調和的矛盾，也是段敏敏要下手的軟肋。
兵行險著，她承認她利用的無非是家族的信息滯后，他們不確定金融危機會持續多久，而她又刻意的塑造著金融神棍的人設，吃著上輩子的紅利維持住暫時的鏡花水月。
如此飄渺，遲早有一天人設會崩，並且崩的很快，所以她沒辦法像以前一樣穩紮穩打，是時候豪賭一把了。
苟一時還是苟一世，段敏敏正準備來一場激情澎湃的戰前大動員，辦公室的門呼啦被推開。
一股清風涌動，林銳站在風的盡頭：「談到哪呢？」
段敏敏被風撲了一臉，「呃，會後總結了。」見林銳走近她咽下廢話若干，「你資料看完呢？」
「看了個大概，夠用了。」實際問題還是要在實際研發中去發現，林銳穿過眾多注目，自然靠著段敏敏落座，接著環視一圈，「都知道密碼冊的事了吧。」
四周紛紛傳來回應，私以為段敏敏早和林銳溝通過了，段敏敏也習以為常的不作解釋，林銳這人神就神在，洞徹先機純粹靠自食其力。
端智商碗吃飯的人問的問題多半不會多餘，果然不出兩秒，林銳緊接了下文。
「和亞摩斯聯繫上了，吉恩會和艾倫合作，想幹什麼就放手去干，國內現在和家族有業務來往了，後續我會幫你們善後。」
「……」
模糊的說辭似乎不明覺厲啊，請問是什麼來往，你要怎麼善後，吉恩和艾倫怎麼又穿一條褲子呢？他們一家反水的速度會不會有點太快，資本主義的親情真tm比冰棒還生脆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你個搞軍工的，跨國來往那不就是國際軍工！復仇聯盟一下被拔高了深度，在場有一個算一個，都面露菜色。
完了，他們不會要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大秘密了吧，所有的疑問化作一道道催促散會的探視，連同段敏敏也是膽戰心驚，怯生生的發問：「完呢？」
林銳摸摸她的頭，「恩，散會吧，明天要出國的請早，七點的班機，杜老，杜大伯留下來吃飯嗎？」
杜德文擦一把冷汗，笑的虛軟：「不用了不用了，我大哥身體不好，我送他回家休息。」
林銳已經不是s市的小林了，傲嬌如杜大伯，也立馬配合拄著拐杖咳嗽兩聲，十足十力不從心的模樣。
林銳輕淺的笑著，目送了他們離開，回過頭來問孫陶：「你們呢？要一起吃飯嗎？」
孫陶掏出手機假意：「我媳婦找我了，明天見。」
大個跟進：「我沒媳婦，現在出去找。」走的時候，屁股後面吊了個關權。
瞬息間辦公室就剩了段敏敏，和林銳大眼對小眼片刻：「別看我，我不是豬隊友，問不出蠢問題，你該業務來往來往，該善後善後，我人就在這，你看著收報酬吧。」
她認命了，境界跟不上，她當馬仔還不成嗎？林銳的野心放眼在大局的發展，和第一家族註定是亦敵亦友，有了這層保障，她不可就是想幹什麼只需放手去干。
林銳和煦的笑開，展臂攬住段敏敏往食堂走：「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只有一個艾倫，亞摩斯會權衡值不值得給你密碼冊，他擔心兩敗俱傷，最後便宜讓旁人佔了。」
「cds做完，世界經濟受挫，我這邊會和吉恩對接船舶業務，航海是我們空白，他能提供技術指導，我能提供資金。我和他聯手讓他保持實力，才能逼得亞摩斯鬆口，其實沒你們想得那麼複雜。」
段敏敏不語，絕對的實力才能化繁為簡，這就好比打架，兩花架子菜鳥互啄，能取勝不是靠狗屎運就是心眼多。斗的難捨難分不如高位者的一句輕描淡寫。
她懂，她含淚懂，誰讓她沒入仕途的膽量了，拍拍林銳的胳膊：「這段時間你在國內就忙這呢？」
「還有其他的合作。」林銳想了想，「軍事新聞都報道了，今晚我整理一下放給你看。」
段敏敏凝神：「多嗎？」
「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長。」
「哦，那還好。」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有仨藏身牆角偷聽的人在瑟瑟發抖，一條軍事新聞能多長，幾分鐘不過，一個小時得多少新聞了！這叫那還好。
段敏敏，你和林銳談戀愛，看來是談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