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致命空襲
肖遠山有過同樣的經歷,知道她的顧慮。「張大媽,你是不是也變小了?我們就給你想辦法弄衣服上來,你在被子里等我們。」張大媽這下聽出來了,看來不是自己一個人遇到這樣的怪事,肖校長他們也變小了,惶恐之心頓時稍安。
肖逸風乘父親和張大媽對話的時候,四處觀察了一下。張大媽的床單很簡潔,離地面很高沒辦法上去。不過她的床鋪緊挨著窗檯前的桌子,他估算了一下,自己應該能從桌子上跳到床鋪上去。而房間里唯一的一張老式高背椅子正背對著桌子,靠在桌子邊,張大媽的花布襯衫和黑色長褲正掛在椅子靠背上,垂了下來。如果自己能想辦法抓到長褲,就能順著褲子爬到椅子上,然後再走褲子的另一邊滑到桌子上去。
把這個方法跟父親商量了一下,肖遠山也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兩人趕到椅子下面,長褲緊貼著椅子的背面,褲腳大概離地面七,八厘米左右,正好跟椅子下面的橫樑平齊。不過這高度對現在的肖逸風來說還是太高夠不到。他懊惱的圍著椅子轉了個圈,想找找可以上去的地方,不料剛轉到椅子背面,就發現一條長長的棕色布條從桌子上垂了下來,直接垂到了地面。
肖逸風上去抓住布條試了試,布條紋絲不動,可以承受住他的體重。肖遠山也聞聲趕了過來,原來布條細長,兩人的視線正好被一隻椅子腿遮擋住了,難怪沒有看到。「爸,我一個人上去吧,你在下面等就行了。」「恩,你小心點,注意安全。」肖遠山知道自己爬不上這麼高的地方,還是不給兒子舔累贅了。
那棕色布條是張大媽平時縫縫補補用的,老式面料,表面的紋理坑坑窪窪。攀爬上去對於肖逸風來說沒有任何問題。在下面父親注視的目光下,他越爬越高。漸漸到了布條的中段。這裡是桌子和椅子的夾角里,光線暗淡,下面的肖遠山已經看不清兒子的身影了。
就在這時,肖逸風耳朵里聽到了一陣細微的嗡嗡聲,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現在攀爬在布料上,如何是蒼蠅的對手,唯有祈禱蒼蠅的目標不是他。可惜他的運氣似乎不太好,那嗡嗡聲越來越近,看樣子就是沖他而來。肖逸風冷汗直冒,左手抓緊布料,右手鬆開,然後雙腳一撐,變成斜吊在布料上面。右手反手拔出插在背後的針刺,握在手上,睜大眼睛緊張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嗡嗡聲很近了,光線暗淡下肖逸風什麼也看不清,不過這不是他熟悉的蒼蠅嗡嗡聲,聲音要小的多,速度也沒有蒼蠅那麼快。這時就在他前方的黑暗裡,撲出了一團張牙舞爪的黑影,裹著嗡嗡的聲音,直朝他沖了過來。「蚊子」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里升起,那團黑影就衝到了他的身上。他吊在半空中,根本無法移動身體躲避,頓時讓蚊子抓了個正著。
肖逸風的整個上半身都被蚊子的長腿裹住了,一股危險之極的氣息撲頭蓋臉襲來,令他的呼吸幾乎都停滯了下來。這可不比跳蚤,蚊子叮一口吸走的血量,對於現在的人類來說肯定會致命。肖逸風勉強睜開眼睛,此時蚊子已經收攏六條長腿,抓緊了他的身子,猶如異星怪獸般的頭微微一揚,本來收在胸腹間,長的不成比例的針狀吸管抬了起來,直向他的腦袋刺來。
臉上的皮膚幾乎都能感覺到尖銳的鋒利度了,肖逸風大驚,勉強向左一偏頭,只覺得臉上一疼,蚊子的尖嘴就差以毫釐的從他的右臉旁劃過,劃出一條血線,扎進布料裡面。雖然沒有命中目標,但是散發出的血腥氣息刺激了它的生物本能,尖嘴一拔,居然順著血腥味的源頭追扎了過去。
肖逸風這時已經緩過勁來了,左手抓緊布料,右手的針刺從下方順勢就捅進了蚊子那乾癟的腹部。眼看蚊子的尖嘴一拔一偏,就要向自己的頭部橫刺過來,事態危急下他鬆開手上的針刺,右手向上一伸,驚險萬分的抓住了它的尖嘴,尖嘴的前端已經刺破他臉上的皮膚。
這時腹部的傷勢已經經過神經傳導傳到了蚊子的大腦,肖逸風感覺到蚊子一顫,翅膀一震似乎就想要起飛。他哪裡肯容許對方就這樣飛開,緊拽住它嘴巴的右手用力一捏,蚊子的口器雖然直刺尖銳無比,但是橫截面卻是極為脆弱,不然平時也不會收在胸腹間保護起來。一捏之下,肖逸風就感覺到裡面的結構一折,居然被他硬生生給折斷了。
蚊子連受了兩次致命的打擊,裹住肖逸風的長腿一松,嗡嗡聲大做,就想逃開。可惜它腹部還插著一根仙人掌針刺,剛飛起來,還沒有離開一厘米遠,就失去了平衡,直往下掉。肖逸風眼疾手快,伸手接住露在蚊子腹部外面的針刺柄,用力向裡面一推,這下要了它的命,針刺穿過柔軟的腹部直刺進蚊子的胸腔,它的長腿一陣亂顫,嗡嗡的聲音突然停止了。
在基地里無聊等待的元麗華腦海中一震,獲得了三點經驗。經驗什麼的她根本不在意,不過這代表著老公和兒子安然無恙,她不禁又驚又喜。
眼前失去生命的蚊子一個倒栽蔥就向下掉,肖逸風抓住針刺,重力作用下針刺自動從蚊子體內抽了出來。看著針刺上黃白相間的液體,肖逸風忍住噁心在布條上擦了擦,反手插進背後的衣服里。這時父親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逸風,碰到什麼了?沒有受傷吧?」「沒事,爸爸,就是一隻蚊子,已經被我殺了。」說完,他繼續向上爬去。
終於爬上了桌子,肖逸風吐了口氣,回頭看了看,桌子底下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見。「爸爸,我已經上來了,你在下面等著。」「恩,自己千萬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