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林曉
給我發微信的女孩叫林曉,二十五歲,九頭身美女,短髮,長得特別漂亮,甚至可以這麼說,在我見過的女孩中,論美貌她如果是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幾分鐘后,我來到樓下,她已經到了。
她的車是一輛紅色保時捷,車牌號是我給選的,很好認。
我開門上車,看她一眼,「什麼大事?」
林曉湊過來,抱著我的頭,一陣熱吻。
我被她吻的燥熱,箍住她的細腰,反守為攻。
這個吻,足足五六分鐘。
我喝了很多酒,本來就已經半醉了,讓她這麼一撩,幾乎到了失控的邊緣。
「有沒有想我?」她在我耳邊呢喃。
「就這事?」我強忍著身體里的火。
「這事不大么?」
她的聲音,讓人酥骨。
她的眼神,可以殺人。
我閉上眼睛,努力裝平靜,「今天是蘇琳生日,很多朋友都在……你一條微信我忽悠出來,這好么?」
「那你回去吧,我自己去酒店」,她咬住了我的耳垂。
我被她撩的心口陣陣發熱,推開她,「別鬧,說正事……」
她壞壞的一笑,發動了車子,調轉方向,駛出了小區。
孫濤和蘇琳沒看黃曆,這一晚,我是屬於林曉的,誰也奪不走了。
我和林曉的關係不好形容,認識兩年了,關係很親密,但絕對不是男女朋友。孫濤第一次見林曉的時候,驚為天人,力勸我趕緊和她確定關係。我一直也沒動這個念頭,因為我很清楚,像這樣的女孩子,身後不知道有多少達官顯貴盯著呢。我們雖然很合得來,但身份卻有著差異,偶爾能享受一次彼此就夠了,至於別的,想多了都是煩惱。
有些事不能太認真,認真就輸了。
我們來到亮馬河附近,走進她早就定好的豪華大床房,連燈都沒開,我就直接抱起她,將她扔到了床上……
林曉是我最喜歡的酒,我又一次醉了。
天亮后,我睡的正香。
一口香甜的雪茄煙霧輕輕噴到我的臉上,我眉頭微微一皺,醒了。
林曉趴在我身邊,很可愛的看著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見我醒了,她又吸了一口雪茄煙,輕輕吐到我的臉上。
我攬過她,吻住了她的唇。
雪茄的味道,她的味道,我都喜歡。
吻了一會,她推開我,把雪茄塞到我嘴裡,「睡得好么?」
「好」,我摸著她的頭髮,使勁吸了口煙,吐到她臉上。
她鼻子微微一皺,「討厭,跟我學!」
雪茄的味道不錯,是正宗的哈瓦那雪茄。
「大早上的,哪來的雪茄?」我問她。
「這是我託人從古巴給你帶回來的,昨天定好房間就放這了」,她一指我身後。
我轉頭一看,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深紅色的雪茄木盒,已經打開了,裡面的雪茄少了一支,就是我手裡這支。
「昨晚我竟然沒看見」,我訕笑。
「沒看見就對了」,她自信地一笑,「它怎麼能跟我比?」
我也笑了,問她,「說吧,到底什麼事?」
她拿過腕錶看了看,「快九點了,先去吃飯。」
「先說事。」
「你第一天認識我?我從來不在床上談工作的,你忘了?」她起身穿衣服。
「咱們幾個月沒見了?」我問。
「三個月零二十一天」,她繫上腰帶,回頭看我一眼,「幹嘛?昨晚這不是補償你了么?」
我看著她性感的腰線,「你覺得夠么?」
她故意不看我,「切,不夠就不夠,就這麼多!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日子你也沒閑著。」
「嗯,我是挺忙的」,我打了個哈欠,「昨天剛從濟南辦事回來,累得半死不說,晚上還得伺候你。」
她噗嗤一聲笑了,回到床上,親了我一下,「好了,起床吧,真的有正事跟你說。」
我點點頭,把雪茄給她,「好吧!」
穿上衣服,簡單的洗漱,我倆來到餐廳,選了食物之後,找了一個靠牆的位子坐下了。這是巨大的玻璃牆,坐在這,居高臨下俯瞰外面的四環路,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說吧」,我喝了口咖啡,夾起一塊蛋糕吃了起來。
「後天上午你沒事吧?」,她問。
「暫時沒事」,我說。
「有事你也給我推了」,她邊切牛肉邊說,「後天上午十點,來靈修中心找我,老規矩,你拿三成。」
我淡淡一笑,「這次又是從哪請來的大師?」
「不知道,老闆說是從青海請來的」,她嘴一撇,「就是一個小孩,我昨天跟他聊了聊,一點神通都沒有。」
「哦……」我點點頭,「難怪你想起我來了……」她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嘴角卻難掩笑意,「隨便你怎麼想。」
不知道為什麼,見她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林曉管理著一家靈修中心,這個中心每年都會請藏地,青海或者內蒙的藏傳佛教上師來舉行法會,一邊傳播佛法,一邊圈錢。這在圈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像這樣的靈修中心在北京有很多,一般都是打著會所的名義,很多富豪和名流都是他們的vip貴賓。
每次舉行法會,這些有錢人都要供養上師,法會結束后,供養的比較多的那些人就有機會進入密室和上師單獨面談,實際上就是找上師辦事的機會,上師也會滿足他們的要求,用自己的神通給與相應的指點。如果請來的真是有神通的大師,那自然是好的,可是這年頭哪有那麼多真正的大師?沒有大師,會所就請普通僧人,或者乾脆從藏地找普通人來,把他們包裝成大師忽悠這些有錢人,說到底,這就是生意,就是為了賺錢。
北京的大爺們有的是錢,他們更在意的是人的名頭,至於是不是有真本事,他們也看不出來。我認識太多這樣的人,你讓他們花錢看風水,他們花十萬八萬就心疼了,可是一旦進了會所,供養那些藏地來的大師的時候,動輒幾十萬,花的就跟不是自己的錢似的,一點都不帶心疼的。一來,他們花錢不過是為了買個心安;二來,他們認為大師們的神通比風水要靠譜多了。
然後問題就來了,這些大師沒有神通,怎麼給人辦事?
這就需要我們了。
這兩年來,林曉的會所先後請了五位大師舉行法會,只有一位西藏女上師是真有神通的。剩下的四位,都是林曉請我在後面和他們演的雙簧,然後得來的供養按比例分。一般來說,一次法會收到的供養基本都在兩三百萬左右,如果大師是有本事的,那和會所對半分;如果是沒有神通,或者只是找來演戲的,那麼大師一成,會所四成,我三成,林曉兩成。
有的風水師愛面子,不接這樣的活,我覺得沒什麼,反正都是工作,賺錢就行了。
因為合作了多次了,所以談起來也簡單,她把時間告訴我,我說沒問題,這就算談妥了。
談完了工作,她把切好的牛肉往我面前一推,「來,吃點牛肉,補補!」
我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她托著下巴,默默的看著我吃肉,嘴角帶著笑。
「別這麼看我,我不會愛上你的」,我淡淡的說。
「切,誰稀罕你愛……」她不屑,「本姑娘年輕貌美,將來要嫁白馬王子的,才不會愛上你這個大叔!」
我微微一笑,用叉子叉了一塊牛肉餵給她。
她張嘴咬下牛肉,熱熱的看著我。
「每次在一起,你就膩的像我女朋友」,我說,「可是一分開,你就冷若冰霜,好像不認識似的。大叔老了,還能陪你玩幾年?你呀,差不多也該找個男朋友,正經的談個戀愛了。」
「要你管!」她不服氣,「我就不談,氣死你!」
我又餵了她一口。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拉住我的衣領,「你老實交代,你和那個小空姐怎麼回事?」
我一愣,「什麼怎麼回事?」
「老魚都跟我說了,那天你倆肯定滾床單了!」她盯著我,「你說,你倆做了沒有?」
「做了」,我看著她,很坦然。
她眼神里閃過一絲失落,接著噗嗤一聲笑了,鬆開我,「我就說嘛,你肯定不會那麼慫,肯定會把那丫頭上了的!老魚他還不信,他說那丫頭清高的很,他都沒得手……我說你算什麼貨色,怎麼能跟我們家錦爺比……」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問我,「哎,她比我好看么?」
「不如你」,我淡淡的說。
她得意地一笑,「算你實話實說。」
我又餵了她一口,問她,「你呢?泡了幾個帥哥?」
「別問,省的你傷心」,她瞥我一眼,「我怕刺激到你。」
我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叔是風水師,想知道你還不容易么?」「那你還問我?」她嘟囔,用叉子使勁叉著盤子里的蛋糕。
「我從來不用卦算你」,我拿過紙巾擦擦嘴,「你應該知道的。」
「我不知道……」
盤子里的蛋糕被她叉了個稀巴爛。
我笑了,拉住她的手,「好了,蛋糕是無辜的。你吃飽了么?」
「你說呢?」,她幽幽的看著我。
「我去給你重新拿一些」,我站起來,繞過她,向自助區走去。
林曉托著下巴看著我,若有所思。
我重新取了一個盤子,選了幾樣她喜歡吃的食物,正準備給她拿過去,手機響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是老魚的電話。
「什麼事?」我問。
「錦爺,我在酒吧,有人要殺我,他跟我要一百萬,我不敢跟家裡說……」他哭著說。
我默默的聽完,說了句,「知道了,在那等我。」
掛了電話,我回到桌前,把盤子放到林曉面前,「你先吃,老魚出事了,我去他酒吧看看。」
林曉一聽,二話不說站起來,「我跟你一起去!」
「他惹了橫主兒,你去不方便!」
她拉住我,「我不!」
我猶豫了一下,「那行吧,你跟著,不許說話。」
她點點頭,「嗯!」
我拉起她的手,快步走出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