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輪紅日從晨霧中跳了出來,光芒灑滿大地。
郎家赫早早的就起來去公司了,何雨檬安靜地躺在次卧的床上,雖然郎家赫昨晚對她冷嘲熱諷,好在並沒有幹什麼。
「夫人。」安嫂打開門,對何雨檬說:「先生讓我告訴您,您要是再不起來,就遲到了。」
何雨檬猛地坐起來,清醒了。她原本以為郎家赫在開玩笑,翻一倍,她得還多少年。
公司內,一大早也不太平。
「怎麼回事?」郎家赫冰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低沉而乾脆。周圍的人害怕得牙齒顫抖,發出咯咯的聲音。
余磷支吾著說道:「今、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這個,我也不知道……」
郎家赫盯著照片上的那對男女,看,何雨檬笑的多開心啊,郎家赫心裡有個聲音一直說。他厭惡地皺皺眉頭,彷彿有一隻癩蛤蟆跳到他眼前一樣。
「行了,你出去吧。」他冷聲命令著,待余磷走後,他猛地將電腦往地上一推,屏幕被摔出了裂痕,正巧在中央,隔開了照片上的二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十幾分鐘后,"郎總,我想我們不能合作了。"跟郎家赫合作了幾年的商家帶有歉意的說,他相信郎家赫的人品,但是現在不相信他的眼光。
郎家赫薄唇輕啟:"為什麼?"
"郎總您自己看。"商家把自己的電腦挪到郎家赫眼前,說:"郎夫人這樣……我嚴重懷疑你看人的眼光,郎總,你之前不是擔保過郎夫人絕對不是那種女人嗎?"
郎家赫眉鋒微微皺起,沒想到自己「後院起火」成了拒絕合作的理由了。
朱總陪笑:"我們發現褚氏生產的東西還不錯。"
郎家赫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著危險的意味:"朱總,你相信褚玉飛的眼光?"
朱總本就腰圓背厚,虎體熊腰的,被郎家赫的氣勢一壓,身上的虛汗越來越多,臉色慘白,身子也抖哆起來:"至——少不會擔心褚氏的產品問題。"他才不會告訴郎家赫褚氏免費供應500件貨物。
朱總看了眼郎家赫,見郎家赫沒什麼反應,接著說:「而且褚氏的產品銷售量比郎氏多兩倍……」
郎家赫輕輕叩著桌子說:"小劉,把朱總送走!"
沉默半晌,郎家赫打給一個人:"給我查一下這照片是誰發的!"
……
眼尖的人瞥到了何雨檬不緊不慢的來到公司,「誒,你們看她跟沒事兒人似的。」
唐婉平日里就看不慣何雨檬,這下可以逮到機會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呦,病好啦?要不是別人說你生病了,我還以為你出去勾搭男人沒時間回來工作呢。」
唐婉的言語里滿是不屑以及嘲諷。
「什……」何雨檬剛想問她什麼意思,只見唐婉運掌成風,「啪——」一道聲音突兀的響在空氣之中。原本還有些躁動的公司瞬間安靜了。
「啊剛才你臉上有隻蒼蠅,我幫你拍一下,你不介意吧。」雖說是在道歉,但她向周圍看熱鬧的人笑了一遍,飛出得意的眼色。然後準備回到自己座位上,何雨檬拉住了唐婉的手,她幽黑深邃的雙瞳如同柔媚的黑夜直直的盯著唐婉,柔唇輕啟:「打完人就想跑?」
「我說了,我是幫你打蒼蠅。」唐婉對上了何雨檬那慍怒的眸子,有些發抖,那眸子好像有殺氣。
「誒,我好像也看到只蒼蠅,在你臉上!」何雨檬學著唐婉運掌成風,又是「啪——」的一聲。
唐婉含著淚怒視著何雨檬,何雨檬像是沒看見一樣,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這讓大家對何雨檬的印象更加差了。
唐婉憤憤的回到座位上,她旁邊的人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即使郎總沒承認,何雨檬也是郎總明媒正娶的女人啊,更何況何雨檬後門面還有何氏……」
唐婉揉著發痛的臉蛋回答:「怕什麼,在何家不受寵誰都知道,就算嫁給郎總也是個有名無實的傢伙。」
何雨檬這邊,她的手掌現在油膩膩的,暗嘆,果然是面由心生。
終於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平時很嫉妒何雨檬的幾個女人端著咖啡,圍坐在一起,嘲笑道:「在外面找野男人,害得公司丟了一筆大單子,還有臉坐在這裡工作?」
旁邊的人附和著說:「對啊對啊。」
又有人對唐婉說;「你那一掌打的真是爽快啊,泄了恨啊。」
「你們什麼意思?」一開始何雨檬都沒搞清楚自己到底哪裡惹到他們了,就挨了一巴掌,而且他們口中說的大單子丟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人也不怕她,說:"明面上的意思啊,賠--錢--貨--"
何雨檬凝目注視:"你爸媽沒教過你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嗎?"
「自己做沒做過心裡不清楚嗎?我看你該清醒一下了。」說罷,唐婉將那杯滾燙的咖啡潑在了何雨檬的臉上。
燙!何雨檬原本精緻的小臉變得扭曲起來,何雨檬大聲慘叫,滾燙的咖啡一滴一滴流下。
她連忙跑去洗手間,準備洗一下臉,誰知那幫絲毫沒有悔意的女人們也跟了過來,趁著何雨檬沒注意,一人揪著她的她的頭髮,一人抬起她的腳,另外兩個人拽著她的胳膊。
何雨檬拚命掙扎,但是覺得頭皮快要被撕裂了,四人覺得很好玩,哈哈大笑,露出了醜惡的嘴臉:"讓你平時風光!"
"求求你們了,放了我吧。"何雨檬求饒。
唐婉大笑道:"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像個乞丐嗎?你剛剛的傲氣去哪兒了?"隨後抬著她,把她反鎖在廁所里。
許久沒了動靜,何雨檬以為她們走了,剛想開門出去,卻怎麼也打不開,只能靠在門后等著別人來救她。
可誰知"嘩--"一桶水就這樣徑直澆在何雨檬頭上,眾人大笑離開。
何雨檬狼狽不堪,臉上濕漉漉的,已經分不清臉上的到底是眼淚還是水了。
何雨檬將頭埋在胳膊上,把委屈一股腦兒的都發泄出來了。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何雨檬耳邊說:「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沒人欺負你了。」她摘下自己耳邊的耳環,心一橫,划傷了自己的動脈。
她終於可以不用在受苦了,只是可憐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了。去天堂團聚,也好也好。
"鈴鈴鈴--"何雨檬的手機響了,無人接,郎家赫以為何雨檬故意不接他電話,攥成拳頭重重地懟在牆上,眼中滿是怒火。
陸雨薇和林欣良心發現,於心不忍,就去廁所放何雨檬出來。陸雨薇進去,林欣在外面等著她。
"啊!"陸雨薇見到何雨檬胳膊上淌著獻血,大叫道。
在外面等候陸雨薇的林欣聽到後進來看,問:"怎麼了!"順著陸雨薇的目光望去,見何雨檬癱在廁所內,鮮血直流,被嚇呆了,一時沒說話。
陸雨薇打了一下她的胳膊說:"快點叫救護車啊!"
林欣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哦……哦!"
郎家赫的助理氣喘吁吁的地跑來,說:"郎——郎總,夫人她在廁所自殺未遂——"話還沒說完,郎家赫就直奔廁所。
二人見到郎家赫后磕磕巴巴的說:"郎總……我們已經叫救護車了。"
廁所里的鮮血,觸目驚心,郎家赫連忙幫何雨檬做了簡單的止血工作,來不及問怎麼回事,也沒理會她們說的話,抱起何雨檬就去了楚嵇的醫院。
郎家赫焦急的說:"楚嵇,何雨檬失血過多,昏過去了,我馬上就到了。"掛掉電話后叫到:「何雨檬,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他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上,拳頭都捏出水來了。
這女人是不是招惹上什麼東西了,怎麼總出事?
"楚嵇!"郎家赫渾厚的聲音在整個大廳里不斷迴旋。
"先生,醫院內不能大呼小叫……"新來一位護士走過來說。
郎家赫忽然面色一沉,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用言語表達的冷酷:"滾開。"
"你這人怎麼--"旁邊的老護士拉住小護士,眼色暗示她不要說話。
這個時候楚嵇連忙下樓,叫人把何雨檬抬走。
手術室內。
"楚醫生,血庫沒有和患者匹配的血型的血了。"
郎家赫一直在旁邊穿著消毒服陪著何雨檬,聽到護士說的話后,問:"她是什麼血型?"
"o型血。"
"我是。"隨後跟著護士一起去驗血部檢查。
護士拿著化驗單說:"血型契合,那就抓緊時間吧。"
獻完血后,郎家赫也有些虛弱,楚嵇讓他在外面等著。
三十分鐘后,何雨檬已脫離危險,被推入病房,郎家赫一直守在何雨檬身邊。
「這幾個小時要注意看護她,不然我不敢保證再出事之後還能不能救活。」
公司內亂成一團,唐婉坐立不安,一些參與的"共犯"心也是懸著。
唐婉心裡想:自己在郎家公司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一定不會為了一個何雨檬對她們做什麼的。再者說,他要是真的想對自己做什麼,去找郎孟毅也是來得及的。
想著也就沒那麼慌亂了,沉下心來繼續工作,那些"共犯"見"主謀"唐婉還能安心工作,也就不想了。
一天過去了,眾人第二天見郎家赫回到公司后,心又懸在了嗓子眼,好在郎家赫沒說什麼,直奔總裁辦公室。
"呼--"唐婉鬆了一口氣,說:"我們在公司這麼多年,郎總一定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郎家赫調出了中午的監控,攥緊拳頭,冷眼觀看了整個過程,拳頭越攥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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