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點頭。

我白天是有點恍惚，頭疼。可晚上睡覺很準時，差不多是躺下沒多一會兒就睡著了。第二天有時醒了來頭痛，有時很舒服。

感覺不難受時，會給劉安做早餐。

我說完，馬冬又看劉安。

劉安看看我，欲言又止。馬冬鼓勵他，「劉先生，你也想我快點找到結症不是嗎？」

馬冬這樣一說，劉安下了決心，道，「馬醫生，我太太她，每天晚上睡覺都夢遊。有一天她起來煮了牛奶雞蛋，放在餐桌上，然後又去睡了。我，我全程看著，可不敢叫醒她。還有一天，她剁了一隻凍雞，煲了湯——沒加水。」

「這不可能！」

我看看劉安又看看馬冬，一再的搖頭否認。

「不可能煲湯不加水？」馬冬打趣道。

「馬醫生。」我看著他，嚴肅的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馬冬輕咳一聲，說了聲抱歉，對劉安問，「你確定你太太夢遊？」

「不可能不可能。」不等劉安說話，我便舉起雙手強調道，「我從來，從來沒有夢遊的毛病。」

什麼半夜起來煮雞蛋牛奶，什麼半夜起來煲湯……

根本沒有的事！

劉安握住我肩膀，道，「你別激動，別激動。小喬，這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說完回過頭，對馬冬道，「我確定，她看不到我一樣，可以繞過家裡的每件傢具。就從，孩子沒了后，出院回院后第二天。不會每天晚上都夢遊，到現在有過三次，除了上面我說的兩次，還有一次站在窗前站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

馬冬邊記邊點頭，摸著下巴沉思一會兒，說要單獨和我聊。

我死死拽著劉安的手，堅定拒絕。

劉安也不想放我單獨和馬冬在一起，不過在馬冬說這是為了我好后，還是安慰我，讓我留下來和馬冬談談。

馬冬看看我又看看他，給出時間，十分鐘，十分鐘把我還給劉安。

「小喬，就十分鐘。」劉安掙開我手，起身走人。

聊了這麼久，我一直沒害怕。可劉安才走幾秒，我手心裡就全是虛汗，緊張到心在嗓子眼直跳，跳的我想吐。

看了我一會兒，馬醫生問，「劉太太，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是和你老公說法不一樣的地方？他說你忘了一天，你也覺得你忘了一天嗎？你的星期三，真的丟了？」

見我發獃，他道，「我是你的醫生，你來尋求我的幫助，你不應該對我有所隱瞞，這對你病情不利。我希望，你一五一十，將你自己所想所看都告訴我。這樣，我才能判定你到底，有沒有心理方面的疾病。」

我想了好久，看著他說，「馬醫生，我不確定我丟沒丟了星期三。我覺得我每天都過的特別清楚……我記得，我星期二那天晚上我給我老公做了海鮮湯，可超市小票上，顯示我那天買的排骨蘋果……」

我續續的說，說我怎樣找自己確認自己做過海鮮湯，找超市小票的各種細節，還說翻我老公手機……

「你為什麼翻你老公手機？」馬冬問，「你老公手機上會有你買菜的單據。」

我咽了口吐沫，好一會兒，艱難出聲，「我，懷疑我老公出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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