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世態炎涼，人心冷暖
雖說知道是什麼狀況，但凌雲凡還是依著慣例，給青鸞夫人把脈，檢查了身體。
「姐姐，如何？」凌雲琪一直站在凌雲凡的後面。
凌雲凡緩緩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往外走。
凌雲如海狠狠踉蹌一步，一臉的失魂落魄。
凌雲琪忽然拽住凌雲凡。
「凌雲凡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二夫人的情況比較嚴重，我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是什麼意思？」凌雲琪道，「你就是誠心不想救是不是？你連天王殿下的雙腿都能治好，怎麼可能治不好母親？你就是見死不救。凌雲凡你好狠的心。」
凌雲凡的眉頭狠狠皺了皺。還沒來得及說話，百靈先開口了。
「二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二夫人做了多少為難我家小姐的事情？我家小姐能不計前嫌，來給二夫人瞧病，已經很寬宏大量了。治好治不好，那是二夫人的造化，怎麼能怪到我家小姐的頭上？再說了，二夫人，能和天王殿下比嗎？天王殿下金尊玉貴，征戰沙場救了多少百姓和無辜之人？那是天佑天王！二夫人……有這個福分嗎？」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凌雲琪眸足了勁兒的一巴掌便朝著百靈的臉上扇了過來。
若不是被凌雲凡及時阻止，那一巴掌下去，定將百靈的臉給扇碎了。
百靈瞪著雙眼，站在凌雲凡的身後。
「二小姐這是做什麼？即便求人，也要有個求人的樣！」
凌雲琪揮出去的手還被凌雲凡拽著，死死地咬著嘴唇，一雙黝黑明亮的眼睛裡布滿了淚痕，仰頭瞧著凌雲凡。
瞧了片刻，竟軟下雙腿，緩緩跪在了凌雲凡的面前。
「姐姐，我求你了！」
百靈冷哼一聲，冷眼瞧著凌雲琪。
凌雲凡沉默片刻，道，「想救二夫人的命，也不是完全沒有法子。」
凌雲琪一喜，抱著凌雲凡的雙腿，道，「姐姐，什麼法子？只要能救母親的命，需要什麼樣的藥材，我都能為你尋來。只要你開口，只要你說的出來。」
凌雲凡瞧著凌雲琪一雙殷切的目光，表情依舊淡漠。
「你的命！」
什麼？
凌雲琪狠狠愣住，片刻之後，驟然推開了凌雲凡，陡然起身。
「凌雲凡，你耍我！」
凌雲凡冷然一笑，道，「我何時戲耍琪妹子了？不是你跪著求我幫你救二夫人命的？」
凌雲琪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是我跪著求你的，沒錯，但你也沒必要戲弄我。」
「琪妹子這是捨不得自己的命了？」
凌雲琪的目光有些閃爍，「道，若是能用我的命，救母親的命，我自然是死而無憾的。凌雲凡，但若……」
凌雲琪後邊的話還沒有說完，凌雲凡便冷哼一聲。
「雖說我沒有看到是什麼賊人，但依著夫人如今這模樣，再加上方才的診斷，顯然是被人挖了心，取了神識。如今躺在那裡的，只是一具軀殼罷了。若琪妹子捨得將自己的心給二夫人，二夫人自然能夠重新活過來。若不然……大羅神仙來了，也無法子。」
「我……我……」凌雲琪支支吾吾了半天，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任誰都能瞧明白，她心底里想的到底是什麼。
以命換命這種事情，嘴上說說而已，誰都能說的出來，但若真遇到，要犧牲奉獻的時候，卻沒有幾個人能真的慷慨忘我。
凌雲凡不再耽擱，從屋內走了出來。
凌雲傲天就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她來到凌雲傲天的身邊。
凌雲傲天道，「丫頭，真的沒有法子了？」
凌雲凡道，「法子我已經說了，只要在場的人，能有一人甘願將自己的心還給二夫人，我便即可能救她。」
凌雲傲天一雙矍鑠的雙眼在在場所有人的臉上一一掠過，包括從屋內走出來的凌雲如海，卻沒有一個人願意。
他深深嘆息一聲，道，「哎……造化啊！這就是她的造化！」
凌雲凡借故還有別的事情，離開了清風院。
青鸞夫人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帝京城的大街小巷。
有為她可惜的，也有叫好的。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就是鳳青鸞的報應！」
「誰說不是呢！她明裡暗裡的做了多少惡毒的事情，別說凌雲府上的人了，就連我們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呢！」
「老天爺終於開眼了，收了青鸞夫人這個毒婦。」
……
青鸞夫人病重的第七日，凌雲如海主動向凌雲傲天請辭，帶著昏迷不醒的青鸞夫人去了凌雲家的別院修養。
走的時候被侍從抬到馬車上，面容慈善，時不時地嘴角還帶著笑，就像睡著了一樣。但就是沒有脈搏，也沒有心跳。
至於小雅……凌雲凡原本給了她一筆銀子，想讓她離開凌雲府，但是她從小就在凌雲府長大，沒有父母，也沒有親人，不知道去何處，求著百靈見了凌雲凡，想留下來，在凌雲凡身邊服侍。
雲庭院中不需要太多的人，凌雲凡想了想，便將其送進了神龍戒中，畢竟翎樂太子也要有人照顧，神龍戒中的花花草草，也要有人照料。
青鸞夫人被送到別院之後的幾日，凌雲琪一直呆在風雅園，始終沒有出院子。凌雲傲天親自去看了幾趟，她也是閉門不見。
雲媽媽帶著幾個人，往雲庭院送來了厚厚幾摞冊子。
一部分是摘星院弟子的名冊，及凌雲府的庶務冊子和資產賬本。另外一部分都是關於三房和四房的，無非也是一些名冊和庶務冊子。
這些東西，以前都是由青鸞夫人管著。後來出了蕭雀兒的事兒，凌雲傲天便收回了青鸞夫人的掌家之權，將這些冊子收了回去。卻不想，如今竟交出來給了她。可見，凌雲傲天確實是信任她的。
瞧著那一摞摞冊子，凌雲凡心底五味陳雜。
吃過午飯之後，凌雲凡便開始翻看那些冊子，這一看，便看到了第二日的早上。
一大早，凌雲凡便率先去了摘星院。
摘星院雖在凌雲府上，但卻是修鍊習武的地方，平日里唯有修鍊達到一定級別的弟子及凌雲家的子弟才有資格住在這裡、進入這裡。
以前的凌雲凡丹田被廢，是絕對沒有資格踏進摘星院的，所以極少去。後來她雖丹田恢復，但大多數時候都在神龍戒中修鍊，摘星院這地方，就更不會來。所以，與這裡的子弟們交涉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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