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武道九境
「王叔給我煮碗米湯。」
正在準備晚飯的老僕一臉錯愕。
「不要面了。」
「不用,米湯就夠了。」
一碗清澈見底,只要十幾粒米的米湯就是步凡的晚餐,這樣的伙食,只要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明白為什麼他會瘦成這樣了。
「這麼點真的夠嗎,您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吧?」
「沒事,枯禪功就是這樣,吃多了反而無益。」
步凡一口將碗裡帶了些甜味的米湯喝盡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空蕩蕩的除了一個書架和一張桌案外沒有任何傢具,可以說是簡化到相當程度了。
步凡在家族中的地位並不高,雖然是家主一脈,他父親還是家主的親弟弟,但這是一個論武力的世界,無論你背景如何,沒有武力就沒有一切,在這個世界要想擁有一切,唯有習武這一條路。
步凡坐到房間中央那個很舊的坐墊上,眨眼就入定了,這速度足以讓任何人驚嘆。
入定的他瞬間進入自己的內景,內景里一片漆黑,兩部暗黃色的書本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一部書本上印著扭曲的字跡名「伏魔」,另一部書上映著一個簡略人影,名「枯禪」。
這是他主修的兩部武學,用於攻伐的伏魔杖法和用於修鍊的枯禪功,伏魔杖法已經大成,而枯禪功也將在今晚大成。
「只要枯禪功大成,我就可以進入三境了。」
自武宗傳道起,天下武道便根據進境高低分為九境。
第一境練武、第二境奠基、第三境百人、第四境踏天,第五境妙術,第六境領域,第七境祖師,后兩境的名稱未知,其中這第四境就是步家家主的境界,是步凡目前能接觸到的最高境界,步凡本人停留在二境巔峰他已經在這個境界上停留五年了,大概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以為他會在這個境界上停留更久,誰叫他是最次的下等天資,而且還是下等天資中的下等天資,根本無法和步踢雲那種上等天資相比,沒有人認為一個下等天資能追上一個上等天資者,但我今天就要狠狠打一波那些人的臉!
咚地一聲,一陣非同尋常的鐘聲驚動了步家的所有人。
「什麼聲音啊?」不明真相的路人們疑惑地朝天望去。
「這聲音好像是從練武場傳來的?」那些在練武場習武的年輕一代疑惑地朝鐘聲響起的方向望去。
「這是破境鐘聲,有孩子突破三境了!」
正在洗漱的傳功長老一臉驚喜道。
家主大院,一個華麗的房間里,結束了一晚上修鍊的步踢雲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年輕一輩中恐怕只有他還對這個鐘聲還有印象,因為他曾親手引動過。
「步青雲這麼快就突破了?」步踢雲暗道。
傳功長老急匆匆地趕到練武場上,看到一個骨瘦如柴的少年,正一臉漠然地站在破境碑前。
「是你!」
傳功長老大吃一驚,他以為這第二個突破三境的是步青雲,步青泉這些已經觸碰到三境中等天資孩子,沒想到居然是他!
「步凡。」
「見過傳功長老。」步凡抱拳行禮。
「是你觸動了破境碑!」
「這裡除了我,這裡應該沒別人了。」步凡笑了笑。
「你……」
步凡揮起拳頭,又一拳打在了破境碑,碑身往牆內縮去,這正是力量達到三境的標誌。
這次是親眼目睹,傳功長老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看著步凡仔細打量起來。
他對步凡有些印象,但也就停留在沒有按字輩排名和當步踢雲的對練活靶這兩件事情上。對他實力的認知也就停留在他應對步踢雲的招式上,在他看來步凡的境界也就二境中期左右,練過強身的武學,防禦接近二境巔峰,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忽然突破三境。
步家會為每一個突破三境的小輩舉行一場開武大典,寓意祝賀他踏上武道強者之林。
步凡突破三境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家族。
「什麼!」步踢雲無比震驚:「那個靶子突破三境了,怎麼可能!?」
「已經得到了傳功長老的確認,這事你不應該最清楚嗎?」步家第五代家主,步家天才步踢雲的父親步騰雲,嚴厲地問道:「你打了他那麼多次,難道就沒注意到他的變化嗎?」
步踢雲的氣勢頓時弱了下來,在父親面前表露出一絲膽怯。
「他的確是越來越難打了,但我每次都收著力道的,也沒覺得他有什麼大不了。」
「沒什麼大不了!」步騰雲猛地站起眼神銳利起來。
「你現在還這麼覺得嗎!?」
步踢雲立刻說道:「不,現在沒這種想法了!」
「我跟你說過很多次,天資再好也不能小瞧任何人,現在你明白了吧?」
「明白。」在父親的威壓下,步踢雲立刻認錯。
「開武大典后,你親自去一趟步凡家,賠禮道歉。」
「我賠禮道歉!」
「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堂弟,一家人什麼矛盾解不開的,難道你還沒放開嗎?」步騰雲說道。
「我……」
「雲州百家會武將至,唯一能與你一戰的薛家薛忘憂雖已不足為慮,但你的臂助太少,另外兩家還有其它家族必定會瘋狂地針對你,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和步凡摒棄前嫌不挺好嗎?」
「那傢伙恐怕不會聽我的。」
「但他是個很識時務的孩子,放心吧,爹保證,他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的。」
「如果是這樣,不用道歉也沒關係吧。」步踢雲的眉宇擰成了一團。
看到自己兒子這樣,步騰雲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還沒放下嗎?」
「哼,不是你教我的嗎,順著自己心意,想做就去做,不要後悔。」步踢雲鄭重地說道。
步騰雲無奈。
「他晉級了正好,平時打他都要收著力道,現在可以放心的打了。」
「你還不能去找他。」步騰雲攔住他說道:「至少在百家會武前都不能去找他。」
步踢雲有些不滿。
這時管家從外面走了進來。
「老爺,青雲少爺破鏡成功了!」
步踢雲大喜,但他立刻藏起了嘴角的笑意,對步騰雲說道
「好吧,我不去找他了,但他的開武大典,我總該參加吧。」
開武大典,如果可以,步凡真想略過去,在他看來舉行這種典禮完全是浪費時間,他現在只想趕緊去跟家主長老們商談獎勵的事情,但這幫長輩們……罷了,還好他沒什麼名氣,否則籌備起來會更加麻煩,可能要花上好幾天,想這樣當天舉行當天結束已經很好了。
「這是你的禮服。」傳功長老帶著一位老婦來到步凡面前。
「穿上試試。」
老婦手中捧著一件華麗的練功服,這衣服款式和步踢雲的一模一樣,是專門給那些突破三境的優秀弟子準備的。步凡對衣服沒太多講究,雖然對穿跟步踢雲一樣的衣服這件事有些反感,但還是接受了。
這衣服居然非常合身,寬鬆的比例恰到好處,本來他這瘦排骨般的身材,穿什麼都會顯大的。
「還不錯吧?」
步凡點了點頭。
「過會兒演示什麼武學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開武大典的主人要為來賓表演自己最擅長的武學,順便說一下,步踢雲當年在台上表演了他自創的踢雲步,當時可謂技驚四座,步凡沒有準備自創武學,說來有些不甘心,但這方面,他的確不像步踢雲那樣有悟性,但就算不自創,應付場面應該也足夠了。
「這就是你要表演的武學。」
「嗯。」步凡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武器我會準備的,上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