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平靜
翌日，當李歡來到西城杜公館周邊的時候他表示自己很慌。因為他大概猜到秦風帶他來這裡的目的。
按理說，李歡沒見過秦風殺人，但僅僅從秦風給他布置的任務還有帶著他進行撤退路線的模擬時李歡就已經明白秦風要準備刺殺杜衡。
李歡終究還是沒忍住，「師公，你和杜衡大師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啊，這一位，可是我們A市的驕傲。真的要對付這種名人？」
秦風看著李歡卻沒有開口說話，或許他是真的在沉默，又或者他其實是在組織語言。總之李歡真的猜不透秦風的心思。所以有問題只能開口問！
然而秦風終究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如果你不想參與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杜衡已經回到杜公館，甚至在杜公館里住了一晚。也就是說，留給秦風行動的時間其實已經沒有多少。
也就是因為要帶上李歡，所以秦風才晚了一天才動手。
只是沒想到，正準備動手之際李歡居然說這種話。
「師公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覺得吧，這麼這大白天做這種事會不會有點太過張揚了？要不還是等到晚上再行動吧？月黑風高才是做壞事的時候。」李歡辯解道。
只是秦風此刻不苟言笑，他的認真模樣讓李歡心裡咯噔一下。
畢竟他認識秦風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認真的表情。
「好了，沒空和你在這裡鬧。總之，等下我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和杜衡交談。當然，我會在最後時刻取走他的性命，這一點我沒必要騙你。本來這種事情由狙擊手來掩護會更好，但短時間內我又沒能找到人幫忙，所以只能借用你的飛刀術。」
秦風就說了這麼一番話，然後等著對方回應，行或者不行也就是一句話。他不會因為李歡拒絕就有什麼過激反應。
畢竟他身為傭兵的時候見過的大場面太多了，也不會因為臨時改變計劃而自亂陣腳。
當然，他現在需要李歡的答案。
李歡也明白這一點，最終想了幾秒之後還是咬牙點頭，「行，這一次我就豁出去了。大不了以後和師公亡命天涯！」
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現在只要堅定站在秦風這邊，憑後者的實力，就算帶上他一起闖蕩，也肯定能夠闖出一番聲名。
畢竟到現在為止，他都沒真正了解過秦風的極限。他只知道秦風的戰鬥力很強，但究竟強到什麼地步呢？他還需要有數據支持或者說有更多人選作為參照物讓他對比。
而現在，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行了，跟著我！」
秦風沒再廢話，他準備在白天直接潛入杜公館。事實上杜公館和私人別墅莊園沒什麼兩樣。甚至杜衡的一些先人陵墓都被遷移到此地。
所以說，這裡即是他的住所，同樣也是他祭拜先人的地點。
只不過杜衡將先人的位置放在幾百米外的小假山位置，和居住區有些距離間隔。
況且杜衡只是偶爾回來一下，又不會在這個地方常住，自然不會考慮到一些別的影響。
也正因為杜公館的佔地面積足夠大，所以秦風找到了在中段圍牆的位置翻越過去。畢竟在那裡還有一顆大樹可以作為支撐點。
但想要從那個位置進入杜公館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做到的。就算是李歡這種擁有特殊飛刀能力的選手，也需要秦風的幫助才能上樹跨越牆壁。換成一般的警員或者士兵想必都沒有這個體質支持他們做出這種動作。
只是，秦風也沒想到原來就在這個位置也有人專門守著。在李歡過去的瞬間就差點引起戰鬥。
還好秦風反應及時，直接刀片一飛就將這個守衛了結。
當然，這一幕看在李歡眼裡多少有些心驚膽戰，甚至覺得秦風這是草菅人命啊。畢竟無論他和杜衡之間有什麼恩怨，也不應該遷怒於其他人。
只是秦風根本沒有理會李歡的眼神。
「跟緊我！」
秦風在面對這些和當年秦家被滅一案有關的人員時基本上會失去理智。所以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好情緒。
或許一開始他也沒想擊殺這個守衛，但為了防止這個守衛喊出聲，他只能快刀斬亂麻！
杜公館後院陵墓前，一位不惑之年的男子正對著墓碑進行祭拜。而在距離男子不遠處，則是有著十幾名保鏢在周圍盯著。
沒人知道為什麼杜衡會有這麼多保鏢，但自從他成名之後，身邊一直都有著不少頂級保鏢守護，就好像怕自己會出什麼意外一樣。
咻——
然而就在這時，破空的聲音響起。
那些保鏢們相當震驚，雖然他們一直保持著戒備狀態，但他們都沒有想過會有人潛入杜公館對他們的僱主不利。
畢竟這麼多年過來，杜衡真正遇到過的危機情況少之又少。
「這是飛刀？」
「戒備，所有人保護好杜先生！」保鏢頭目在發現自己已經犧牲掉其中一位保鏢成員時就開始指揮其餘人手進行保護撤退。
事實上就連李歡都很驚訝秦風會直接出手殺人。而且還是用的飛刀絕學！
「不是說怕會引起恐慌嗎，怎麼......」
然而李歡的話根本沒能說完，他就發現原本和他一起隱藏的秦風不見了身影，隨即前方便瞬間發生混亂，秦風已經殺入到保鏢群體中和這十幾個精英保鏢戰鬥起來。
保鏢們都是擁有配槍權利的，所以此時掏出武器對著秦風進行點射。
問題是秦風的戰鬥經驗實在是太過豐富了，以至於他們這些保鏢怕開槍的時候會誤傷到自己的同伴。
然而他們也沒想到，就在他們愣神猶豫的一秒鐘內，秦風已經瞬間放倒了四五人。
剩餘的人手雖然分出一部分拖延秦風，但還有三人是護送著杜衡離開的。
可是他們發現，在另外一處居然也有一位入侵者。
李歡其實也很鬱悶，因為這和他們一開始制定的計劃完全不同。秦風早就失去了理性，不然那也不會光明正大地殺過去。
至於李歡，秦風原本給他的任務其實是望風，防止對方有增援。可現在李歡也很鬱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阻擋杜衡逃跑的線路。
只是守護在杜衡身邊的保鏢可不會管李歡是否會動手，總之這時出現在周圍的都是危險人物，他們為了確保杜衡的安全，甚至會對李歡先一步發出攻擊。
「砰——」
李歡也明白對方會朝自己開槍，所以在同一時刻，他手中的飛刀也出手了。
只是一刀出手之後他，就躲了起來。李歡的飛刀術雖然厲害，但還沒有能和子彈爭輝的地步。
不過他這麼一出手，飛刀還是解決了一位保鏢。
躲起來的李歡生怕自己會被子彈命中，只是等了幾秒之後他忽然發現，周圍居然沒有了槍響聲。
「怎麼這麼安靜？」
等他探頭出去一看的時候，便發現保鏢們早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一邊，秦風正抓住杜衡質問著什麼。
「杜衡，你還記得我吧？」秦風吼道。
然而杜衡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之外，居然就沒有了過多的情緒變化。甚至說此刻的杜衡平靜過頭。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既然我回來了，就想到你會出現。只是沒想到，你厲害到連我高薪聘請來的十多位頂級保鏢都能輕鬆解決。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要殺我的話你就儘快出手，畢竟不用多久警方的人就會到達現場。」杜衡平靜道。
「你不怕死？」
秦風皺起眉頭。
雖說不是故意為之，但他想要看到杜衡驚恐的面容，這樣一來或許才有報仇雪恨的快感。如果所有人都和老張一樣，根本不怕死，那還有什麼意思？
問題是，無論是老張抑或是杜衡，此時好像都表現得異常淡定，好像自己的性命根本不重要一樣。
「說，你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秦風沒再管對方為何能夠如此坦然直面死亡，而是直接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這句話他沒能對著老張問出口，但這一次，他總算可以詢問了。
然而杜衡搖頭，「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不懂。他們的能量大到你無法想象。再調查下去只會讓你深陷各種危機中。聽我一句勸，殺了我之後，這件事到此為止如何？」
「為什麼，你們到底在隱瞞什麼！」
只是無論秦風怎麼問，杜衡都沒再開口。如果是換成其他時候，或許秦風還能使用一些逼問手段來讓對方開口。但是現在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除非他帶著杜衡走，然後找到一個空曠的地方進行折磨審問。然而這樣做會給他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帶來更大的危機。
嗶嗚——
遠處傳來鳴笛的聲音。
這時李歡也跳了出來，「師公，要走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不，我要問清楚！」
「師公別這樣......」
砰！
然而秦風和李歡都沒想到，就在他們爭執過程中，槍響響起，隨即杜衡倒在地上。
「又自殺了？」看到這一幕，秦風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