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紅燈籠
「小……小恆?」
蘇昊臉上帶著不敢置信,聲音沙啞。
「爸,是我。」
蘇恆也有些激動。
而一旁的許慕白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面色大變。
原本,他就看蘇恆隱隱有些面熟,但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直至蘇昊出現,他才發現兩人居然長得如此相像,當時,他便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至真相揭開,他的心中咯噔一聲,知道有麻煩了。
蘇昊的身份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甚至還牽扯到天墳的一位大人物,也正是因為如此,之前蘇昊雖然大鬧天墳,也只是被關押起來。
而且因為他身份的緣故,留也不是,殺也不行。
所以即便蘇昊被人就走了,也不算什麼。
但如果救人的是蘇昊的兒子,那又別當另論了。
甚至可以說,麻煩大了。
蘇昊原本看到兒子,心中激動不已,但隨即他就想到了眼下的處境,臉色一變。
「你怎麼來了?快走。」
半年前,蘇昊還見過蘇恆,知道蘇恆的實力,還不到先天,就算這半年進步再快,能達到先天已經了不得,可這等實力,來天墳鬧事,根本就是死路一條。
眼下,他想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蘇恆的安危。
「爸,你放心,我這次來是接你,還有娘,回家的。」
蘇恆說著,已經再度看向許慕白。
「閣下,人已經交給你了,可以離開了吧?我天墳即將封閉,還請見諒。」許慕白急忙說道,想要把蘇恆這尊煞神送走。
「不著急,我今天還要帶走一人,麻煩你將人請出來吧。」蘇恆說道。
「我不懂閣下的意思,我們天墳,已經沒有外人了。」許慕白在說外人的時候,格外的用力。
「爸!」
蘇恆看向自己父親。
「你娘還活著,就被關在天墳中,我能感覺的到。」蘇昊堅定的說道。
他雖然不知道許慕白為什麼對蘇恆這麼客氣,甚至是有些畏懼,討好,但卻明白,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
「交人,否則我不介意平了天墳。」蘇恆說道。
只是他這句話等於是把天墳踩在腳下使勁摩擦,沒把天墳放在眼裡。
區區一個半步生死境,就想平掉天墳?
這是把天墳當軟柿子捏?
「大膽。」
殭屍王更是勃然大怒。
從天墳創建至今,還從未被人欺負到這個程度。
蘇昊有些擔憂起來,他可不知道蘇恆的本事,生怕因此觸怒對方,自己生死不算什麼,可要是因此連累到兒子,他會後悔終生的。
「是嗎?」
聽到殭屍王的斥責,蘇恆眼睛微微一眯,隱隱有紫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不管是許慕白,還是殭屍王,亦或是其餘鬼王全都渾身一顫,有種驚悸的感覺,並且隱約從蘇恆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決心,以及殺機。
他們毫不懷疑,一旦真的拒絕,蘇恆絕對會大開殺戒。
就算最終無法平掉天墳,引得天墳之主蘇醒,將其滅掉,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那個時候,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連鎖天大陣都被一舉攻破,更何況是眼下。
場中氣氛越來越凝重,眼看著就要爆發的時候,不遠處的通道一陣變幻,從其中走出五個身影。
「隊長。」
「老大。」
這一行人正是詭案組成員,他們在第三層一陣搏殺,終於將那幾個先天境的鬼王滅殺掉,其餘的一鬨而散,也算是完成了考驗。
此時他們多少顯得有些狼狽,氣息也不穩,但目光卻無比堅定,毫無懼意。
許慕白有些意外的看了幾人一眼,卻也沒有在意,畢竟幾個剛剛踏入先天的小輩,還遠遠沒放在他的眼裡。
「最後一遍,放不放人。」
蘇恆點點頭,任由唐九歌跟蒲奕君扶住蘇昊,而他也能騰出手來,準備大開殺戒。
「哎。」
突然,一聲嘆息傳來,只見蘇昊渾身一顫,臉上露出激動,又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許慕白等人臉色一肅,則露出恭敬的神情。
「難道?」
蘇恆心中莫名的有了一些猜測。
「恭迎殿下。」
葬天五老,還有那兩個先天圓滿的鬼王直接單膝跪在地上,而許慕白跟殭屍王則深深鞠躬。
很顯然,這位所謂的殿下,地位無比崇敬,甚至僅次於天墳之主。
蘇恆之所以沒有懷疑對方就是天墳之主,主要是因為對方的氣息遠遠沒有達到生死境,甚至連半步生死境都沒到,但對方卻可以跟整個天墳融為一體,藉助天墳全部力量。
這讓蘇恆暗暗戒備。
天墳雖然遠遠無法跟小世界相比,但好歹也是一方秘境,能夠撐起一方秘境的力量可想而知,尤其是天墳一共五層,由疑似人類脊椎骨相連,其全部力量疊加,威力可想而知。
儘管對方很強,但蘇恆也沒有懼意,力量就算可以比擬生死境,可如果境界沒有達到,也無法將這力量全部發揮出來,就如同小孩子舞大鎚。
話落,一盞紅色的燈籠升起,幾乎瞬息,就到了場中。
這盞燈籠只有人頭大小,上面布滿了地獄中的圖案,紅彤彤的,像是用鮮血染紅。
一盞燭火在裡面輕輕搖曳,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卻將周圍所有的陰氣一掃而空,給人一種暖和的感覺。
而且這種暖意更多的是發自靈魂深處,而不是身體上面。
「紅燈籠?」
蘇恆想起當初從葬天使者記憶中看到的那一幕,就在他母親進入天墳不久,在天墳最深處,升起了一盞紅色的燈籠,跟眼前的一模一樣。
「寒煙,是你嗎?」
蘇昊激動的看著那盞燈籠。
隨著他的話,蘇恆明顯感覺到燈籠中那盞燭火劇烈的跳動了幾下。
「你走吧。」
出乎預料的,那盞燈籠中卻傳來一個有些冷淡的聲音,讓蘇昊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甚至站不穩。
「不,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為了帶你走,你快看看他是誰,他是小恆啊。」蘇昊近乎歇斯里地的說道。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可當聽到蘇昊的話時,蘇恆仍舊腦海一陣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