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康復歸鄉
第13章康復歸鄉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床上，旁邊還放著一把大斧頭。
看來我沒有死，雖然不知道食人熊為什麼在最後關頭放過了我，但我實在不想去回憶了，生怕再回憶一遍，食人熊沒有害怕，而是一口咬碎了我的腦袋。
「你醒了？」塔姆咧著大嘴說道。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喉嚨癢的難受，一咳嗽吐出來好多淤血。
「別掙扎了，你已經昏迷兩天了，這口血吐出來就好，我讓人給你調了點藥劑，放心吧，命丟不了。」
吃完葯又過了多半天，我感覺稍微好點了，起碼可以說話了：
「你真是個惡魔，竟然讓我和那種怪物搏鬥，現在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就是它的血盆大口。」
「好了別抱怨了，大難不死，必有更大的劫難等著你，這算得了什麼？你這不是自由了嗎？」
這話讓我精神一振，對啊，我已經自由了，雖然代價有點大，但結果總歸不錯。
塔姆接著說道：「不過帶你離開角斗場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我艱難地搖了一下頭，發現屋子裡還有一個人，他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兇惡的面容飽經滄桑，左眼有一道傷疤，額角的一縷白髮被梳進滿頭黑髮里卻藏匿不住。
又是個熟人——德萊厄斯。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認識他，對不對趙信？」
「或許吧。」
我是真不想和這個鯰魚怪在一起了，怎麼我想什麼他都知道？
「哦？你認識我，那省的做介紹了，之前的戰鬥我都看到了，我需要你這樣的戰士，所以花兩千枚金幣把你買了下來，今後為我效力吧。」
本以為獲得了真正的自由，結果只是塔姆把我賣給了別人。
呵，有意思，我要被小學生之手支配了嗎？
沒想到帶趙信離開角斗場的並不是德瑪西亞人，而是德萊厄斯，不過想想又是一種新的經歷，好像也不錯：
「我答應你，不過等我傷好了要先回一趟德瑪西亞，然後再為你效力。」
「回德瑪西亞？你不是艾歐尼亞人嗎？真奇怪。」說完他看了看塔姆。
「不用看我，德萊厄斯將軍，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但是看得出來，他在思念某個人。」
原來塔姆也不是什麼都知道，我確實想極了菲奧娜，自從參軍以來我連一封她的信都沒收到過，數次生死經歷差點讓我沒機會見她了。
這次大難不死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她一面，順便了解一下那場戰爭的情況。
等等，德萊厄斯也是當事人，可以先問問他。
「我看你好像很清閑，你不應該忙于軍務嗎？聽說你們和德瑪西亞打了一仗。」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陳年舊事？這下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過他不想說，我也就不深問了，免得他多想，等回到德瑪西亞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次重傷我休養了一個多月才康復，而且是在塔姆各種極品藥劑的幫助下，不然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告別塔姆，我正式啟程前往德瑪西亞，臨走的時候德萊厄斯來了，他穿著一身皮草，戴著一頂破帽子，滿臉胡茬，好像個不修邊幅的商人一般。
「你這是？」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德瑪西亞。」
「你確定？萬一被認出來你不是必死無疑？當然你的性命跟我沒關係，只是我怕被當做你的同夥一起送命。」
「放心吧他們認不出來的，本來認識我的人就沒幾個，何況我現在的相貌。」
諾克薩斯和德瑪西亞分別位於瓦羅蘭大陸的東西兩側，而多科又在諾克薩斯東北角，離德瑪西亞非常遠。
我們兩個趕著馬車，裝了一車子皮草藥材，扮作商人的樣子趕路。
因為我是艾歐尼亞人的相貌，而德萊厄斯帶著一頂大帽子，隱蔽的非常好，所以一路沒出現什麼麻煩，過了一個月左右我們才趕到曾經的戰場——東部山脈。
這裡的盤查比較嚴格，僅有的一條商道被重兵把守著，每個人每件行李都會被徹查，帶頭的人正是我以前的隊長阿爾文。
久別重逢，看到他還活著我感到很高興，只是，怎麼感覺他老了好多？
阿爾文隊長是個和藹的人，做事也非常認真，我們的馬車被翻了個遍，確認沒有問題以後他開始搜身。
我身上乾乾淨淨一無所有，很快就檢查完了，但是到德萊厄斯那出了問題。
阿爾文搜完德萊厄斯以後端望著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難道被認出來了？
我心中十分緊張，已經開始琢磨退路，但是德萊厄斯毫不慌張，他把手伸進錢袋裡，摸出幾枚金幣：
「小本生意，等我們賣完貨物回來必有重謝！」
阿爾文隊長露出了他一貫的笑容，沒多說就放我們走了。
特么……嚇我一跳，原來用錢就解決了，我放下心來，同時阿爾文在我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山腳平原依舊草木茂盛，不久前這裡還發生了一場大戰，僅僅幾個月的功夫竟然一點痕迹都看不出來了，微風吹起，野草刷刷作響，勾起了我軍訓時的回憶。
我站在馬車上，看著一片翠綠的海洋，大口呼吸著這裡的空氣，這時看到遠處有一座小山，這是什麼？以前不記得這裡有一座山丘啊。
隨著越走越近，我發現這不是山丘，而是一尊雕像。
雕像足足有幾十米高，原本應該是白色的，但是歲月的痕迹讓他顯得有些老舊，尤其是兩隻腳被草地染得發黃髮黑，周圍還豎了一圈柵欄。
我並不陌生，這是加里奧。
加里奧的雕像是什麼時候被放在這裡的？肯定是在戰爭之後，但是看他斑駁的軀體，又似乎在這矗立很久了，我心中有些疑惑，停住馬車準備仔細看一看這傑出的作品。
「小心他活了踩死我們！」
德萊厄斯認真的樣子讓我笑了起來，可是笑到一半，我忽然想起了什麼。
「孤獨的……戰士……在拼殺，憤怒的……巨人……在悲鳴。」
這是塔伯賢者在我成人禮的時候帶來的預言，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後來就把這件事忘了。
我記得之前戰死時，附近山體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一個巨大的身影走向了戰場。
難道當時不是幻覺，那巨大的身影就是加里奧？一切變得明朗起來：
萊沃的血和巨人石融合喚醒了沉睡在東部山脈中的加里奧，並且終結了那場戰爭！所以我才是預言中的救世主！
「你見過他動是嗎？」我向德萊厄斯確認道。
他沒有回答我，凝望著加里奧的軀幹，表情凝重，好久才嘆了一口氣：
「唉，我這一生征戰無數，各種各樣的敵人都遇見過，兇猛的弗雷爾卓德部落、難纏的叢林人、狠毒的法師隊伍，但是從未受過如此屈辱——戰爭才剛剛開始，我們的人就狼狽潰散，大敗而歸。」
他失落的模樣讓人感到莫名的心疼，想想也是，作為戰無不勝的諾克薩斯之手，這樣的失敗確實令人無法接受，我沒有假惺惺地安慰他，只是回到馬車上離開了這裡。
穿過幾座城鎮以後，已經能遠遠地看到密銀城了，我是在那醒來的，現在回來頗有點歸鄉的感覺，當然更重要的是那裡有我思念的人。
一路上聽到很多關於萊沃和加里奧的故事：勞倫特家族的萊沃少爺，在德瑪西亞生死存亡之際變身為正義巨像拯救了德瑪西亞，而引導出這股力量的人是無畏先鋒軍團的將軍，蓋倫。
我不知道故事為什麼會流傳成這樣，不過仔細想想也不錯：可歌可泣、英雄輩出。
至於戰場的慘況與真實的悲痛也都變成了倖存者的詩歌，看來真的流芳千古了呢。
「德瑪西亞人總是喜歡沉浸在各種理想中，統治者對他們的保護太周全了，當真正的災難來臨的時候他們是無法抵抗的，難道總是依靠巨人嗎？」
德萊厄斯平靜地說，我很贊同這個說法。
來到密銀城，我發現這裡沒有什麼變化，心裡感到一陣舒適，因為這一路的變化太大了，讓我感覺時間彷彿過了很久一樣。
同時還有些忐忑，在角斗場的時候，我恨不得背生雙翼趕回來，現在回來了，我該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菲奧娜呢？
我已經不是萊沃了，沒法像以前那樣自由出入勞倫特府邸，自由地找她談笑、練習。
正迷茫的時候，我見到一座熟悉的建築——英勇之廳，我和菲奧娜來過這裡，也夢到過這裡，那就先祭奠一下死去的戰友吧，還有為了保護我死去的奎因。
德萊厄斯沒有和我一起進去，他在不遠處照看著馬車和貨物，用他的話說：「我怕進去以後控制不住自己砸了他們的銘碑。」
英勇之廳的莊嚴氣氛依舊令人傷感，大廳正中央的白色石碑上刻著戰功卓著的戰士姓名，有些是我曾經朝夕相處的戰友，有些我不認識。
隨著手指在石碑上一一劃過，我找到了奎因，與她的名字刻在一起的還有華洛，同時，我也發現了旁邊的名字：萊沃·勞倫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