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不要氣我
「男人才是你最需要的。」
張哲楚無視周倩握緊的刀:「雖然你是長輩,我是晚輩,但我不介意犧牲自我,希爾頓有我一間常年包下的總首套房,那床柔軟啊,只要你點個頭,現在就能去隨意翻滾去,保准你享受。」
靠著車擺了個自認玉樹臨風的造型的張哲楚,標準的留氓姿態看著身材傲然的周倩,這表現,不管是做戲還是性格使然,都足夠演各種電影的大反派了,畢竟在人家地盤,這份從容很難得。
「滾。」
周倩終究是修行多年的主,硬生生壓下殺人的念頭,望著張哲楚毫不留情喝道,在她的身後,數十號護衛義憤填膺,手按槍袋很襯托氣場:「張哲楚,我告訴你,你再不滾就留下一隻手。」
周倩擺出一副嗜血女王的派頭,按照俗套的劇情發展,接下來應該是她一聲令下,身後護衛全部衝出去將某個留氓大卸八塊才對,只不過她卻始終不敢輕舉妄動,張哲楚背後站著五個男人。
這五個男人身材魁梧跟普通護衛看似沒什麼區別,但這種天氣卻裹著一層黑色皮夾,臉上也帶著半幅黑色面具,就像是午夜出行的蝙蝠俠,不知道為什麼,這五人給予周倩一股說不出危險。
「脾氣太大了!」
張哲楚嘴裡咀嚼著口香糖,絲毫不懼周倩陰冷的神情:「怪不得這副身材這副身家都沒有人敢碰,看來我也還是打消自我犧牲念頭,周小姐,你數十年沒碰男人,不孤獨不寂寞不饑渴嗎?」
如此羞辱讓周倩忍無可忍,沒有絲毫猶豫一抬右手,匕首頃刻出手,它划著一道弧線射向張哲楚,幾乎同一時間,一把黑色小巧的勃朗寧已經出現在她手裡,槍口直指著死皮賴臉的張哲楚。
也就在這個時刻,一個面具男子橫檔在張哲楚面前,伸出右手直接抓住射來的匕首,隨後咔嚓一聲捏成一堆碎片,在鋒利碎片嘩啦啦掉下時,他冷眼看著周倩的槍口,一副悍不畏死的樣子。
周倩臉色微變,隨後嬌喝一聲:「滾!」
女人身後,整整二十八號護衛,動作整齊劃一,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全部掏出槍支,齊齊對準面色不變的張哲楚他們,冷漠而彪悍,張哲楚拿出紙巾把口香糖包紮起來,放入口袋后踏前一步道:
「周小姐,放心,我馬上滾!」
張哲楚散去欠揍的神情,目光變得如刀銳利道:「不過滾蛋之前,我需要跟你說兩件事,第一,萬秀勇是我的敵人,他敢派人在路上伏擊我,我一定會要他小命的,就等姐姐的最後決定了。」
「周家跟他站在一起也是我敵人。」
他冷冷開口:「我已經給韓玄銘面子,不再糾產韓熙她們,連慧小姐也不會再騷擾,但是你們如果跟萬秀勇站在一起,那就別怪我做事沒有底線,我知道周家不怕威脅,只是不想你做炮灰。」
「第二,韓鋒,不,楊小六現在是我兄弟。」
在周倩依然手指緊貼扳機的時候,張哲楚又拋出一句:「我們是踢過球喝過酒的過命兄弟,你們再想著要他腦袋要懸賞,那就是跟我張哲楚作對,他受到的傷害,我會十倍百倍償還給你。」
「楊小六是你兄弟?」
周倩忽然像是聽到一個笑話,目光冷冷看著張哲楚:「你不是一向憤怒聽到韓鋒兩字嗎?不是覺得他帶給你奪妻之恨嗎?怎麼現在又跟他稱兄道弟?你就不擔心,他真是搶你女人的韓鋒?」
張哲楚臉上沒有太多情緒起伏,手指向上一抬回道:「京都韓鋒,我遲早會殺掉的,這點不需要周小姐擔心,你還是多考慮自己的生理需求吧,你只要記住,楊小六是我兄弟就行,誰動誰死。」
「順便告訴萬秀勇,他敢動韓鋒,我立馬殺他。」
周倩聞言冷笑一聲,不置可否的看著張哲楚:「張哲楚,你過來就是說這些廢話?我也不怕現在給你態度,萬秀勇是周家合作夥伴也是周文慧的好朋友,只要他不死,周家就跟他共同進退。」
她淡淡補充:「至於楊小六、、於周家來說就是浮雲,微不足道,對他趕盡殺絕有點侮辱周家的智商,我們是懶得對付這種蒼蠅的,何況他曾經對周家有點恩情,於情於理,我都會給他生路。」
「很好,很好!」
張哲楚拍拍雙手,隨後拉開車門一笑:「我今天要說的話已經說完,周小姐的態度我也已明了,我知道以後怎麼做了,嗯,天色已晚,看你樣子也不會留我吃飯過夜,我還是回去酒店湊合。」
周倩見到張哲楚要離開,踏前一步喝出一句:「站住,張哲楚,你羞辱我一頓,還叫囂出這麼多廢話,難道什麼都沒表示就離開?會不會太不把周家放在眼裡?周家沒落到任人踐踏地步?」
「你今天不作出交待,怕是很難離開這裡。」
隨著周倩這幾句話吐出,數十名護衛就齊齊上前,握著槍械虎視眈眈看著張哲楚,張哲楚早預料到這個局面,從車裡提出一個袋子丟在地上,露出一大堆黃色塊體:「交待,這就是交待!」
「這是三級烈性炸藥!」
張哲楚從腰間拔出一支槍,看著周倩淡淡一笑:「足夠轟掉一千平方米的任何物體,周小姐覺得我今天羞辱你不爽的話,直接拿槍轟它一下,它可以當場把我炸死,這個交待不知滿意不?」
周倩臉色微微一變,身邊護衛也停止前沖的腳步,似乎都沒想到張哲楚玩這一出,張哲楚還抬起手槍淡淡一笑:「周小姐,如果你不敢開槍的話,那麼我來轟它一槍,自我了斷賠罪行不?」
「滾!」
周倩臉色鐵青吼道:「馬上滾出這裡!」
張哲楚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撇撇嘴鑽入車裡讓人離開,臨走時,他還瘋子一般向周倩揮揮手,周倩看著漸漸遠去的車隊,拳頭下意識的攢緊,恨不得把張哲楚亂槍打死,同時想起了韓鋒。
「少爺,你幹嗎激怒周倩?」
在離開周家莊園的車裡,年輕女孩看著張哲楚問出一句:「這會給我們帶來不少壓力,你還公開聲明給韓鋒撐腰,我有點想不明白,你為何如此器重這韓鋒,他的價值不足我們付出這麼多。」
「你想不明白是正常的!」
張哲楚淡淡開口:「你想明白了,豈不是能坐我位置?」隨後意味深長的補充:「這韓鋒是我們瓦解五姐妹聯盟的最大缺口,也是我殺掉萬秀勇的最好利刃,不過,周倩也不是一個善茬、」
張哲楚撇撇嘴,一臉惋惜道:「不然可以讓他收了這女人。」隨後他又望著身邊聆聽的年輕女孩:「對了,韓鋒在哪裡?他出去溜達大半天了,酒店也不見人影,該把他找出來一起吃飯了。」
「他去了韓玄銘山莊!」
年輕女孩低聲回道:「好像是韓熙生日。
喬曉霞把資料傳給孟建國道「老大,可以肯定,對工地下手的是魏家人,我們要不要把魏家連鍋端了」
孟建國點頭道「還不是時候,現在南韓正在緊要關頭,一旦華國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一定會警惕,在等等,十五名工人,不能白死」
喬曉霞猶豫后道「周文廣這幾天追問的很急,我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
「萬萬不可,他是周家關鍵人物,一旦他知道華人盟與義會合作,他一定回去阻止,再等等,還有,告訴他,對比資料被盜,需要從新找證據,還要幾天。」
「好吧,我知道怎麼做了。」
「韓少,這韓玄銘還真是一個豪爽之人!」
在緩緩駛向韓玄銘山莊的車子上,休息了大半天精神狀態達到巔峰的韓鋒,看著窗外不斷退後的景色,還輕笑聆聽著司徒亞楠的言語:「知道你是楊小六還跟周家他們積怨,卻依然友好待你。」
司徒亞楠踩著油門盡量讓車子快速前行,力求黃昏前到達:「不僅把修好的擎天柱還給你,還讓你參加韓熙小姐的生日酒宴,雖然他的勢力相比其餘人遜色不少,但做人做事還是足夠真誠。」
韓鋒單手撐在棕色車窗上,望著前方漸漸落下的夕陽道:「韓玄銘確實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不過這建立在我是楊小六的基礎上,如果他知道我是京都韓鋒,朋友這杯美酒很容易變成毒酒。」
「什麼意思?」
司徒亞楠神情止不住一愣:「韓玄銘獲知你身份會殺你?這怎麼可能?他知道你是京都韓鋒,應該更加高興相交你這個朋友,因為他跟你的並肩作戰都會獲得豐厚回報,何況你救過阮文泰。」
「再說了,阮文泰未必把你身份泄露了。」
韓鋒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悠悠一笑回道:「以韓玄銘的聰明,他肯定能猜到我身份,即使無法確定,也會從阮文泰口中得到答案,他是李明哲留下的暗處接班人,阮文泰對他是發自骨子裡的信任。」
韓鋒對新一任的教主早就有足夠多了解:「他必然不會向韓玄銘隱瞞我的身份,畢竟相比我和韓玄銘來說,韓玄銘才是阮文泰打斷骨頭連著肉的兄弟,他有什麼理由維護我而向韓玄銘隱瞞呢?」
司徒亞楠眼裡湧現一絲迷茫,歪著頭不解開口:「即使阮文泰向韓玄銘告知你的身份,韓玄銘應該也不會對你下手,你是阮文泰上位的最大助力,也是韓玄銘父女救命恩人,他怎麼會恩將仇報呢?」
「最重要的是,他沒動機殺你啊。」
司徒亞楠把心裡的疑惑道了出來:「殺掉你會得罪龍騰和華國政付,這是元氣大傷的黑手會能承受的嗎?到時只要龍騰跟周家站在一起,黑手會的勢力將會一掃而光,他會做這種蠢事嗎?」
韓鋒一笑:「本來他們不會做蠢事的,但現在樂天派派人進入,這讓阮文泰想起我跟武娟的關係,他擔心我將來會站在樂天派一邊,所以面對楊小六身份的我,阮文泰不動心這機會不可能的。」
「與其將來跟恢復身份兵強馬壯的我死磕、、、」
韓鋒看的很清楚,在他們不知道韓鋒身份的時候還好說,一旦證實他就是韓家大公子,華國第一少,就不一樣了。
在李明哲死的時候已經告訴阮文泰,月影是金智秀的人,也就是說,樂天派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
雖然現在是金智秀控制著樂天派,但是阮文泰清楚,韓鋒以後一定會讓武娟掌握樂天派。
畢竟武娟是武兆忌的女兒,她成為樂天派老大隻是時間問題,一旦武娟進入樂天派,黑手會的日子絕對不好過,阮文泰擔心,以後會和樂天派有一場大戰。
而作為武娟的後盾,韓鋒不可能袖手旁觀,不過,韓鋒只是猜測而已,看看情況再說吧。
韓鋒眼裡綻放出一抹光芒,設想著今晚的場景:「還不如現在趁我落單捅一刀,想一想,我一人進入韓玄銘山莊,吃飯的時候酒杯一丟,三百刀斧手蜂擁而出,再保險一點就直接亂槍開殺。」
「當然,這只是猜測,可能發生,也可能不會發生!」
司徒亞楠下意識放鬆油門,車速頃刻緩慢了下來:「韓少,你幫了阮文泰和韓玄銘那麼多,還先後救過他們的性命,他們忍心對你下手?阮文泰不是讓英子傳過話嗎?有生之年永不跟龍騰作對嗎?」
「他們確實對我心存感激。」
韓鋒顯然看得很是長遠:「阮文泰也說過不跟龍騰作對,但都是建立在沒有機會對付我的基礎上,現在有這樣一個光明正大殺我的契機,相比義會長遠的利益,愧疚和良心又有什麼所謂呢?」
韓鋒臉上多了一絲落寞和惆悵:「或許對我下手會違背韓玄銘原則會讓阮文泰痛苦,可是該撇棄情感的時候總要狠下心來,還卑鄙無恥捅他一刀時。」
「我心裡也很難過,可我終究下了手。」
韓鋒再次道:「所以阮文泰和韓玄銘設陷阱可以理解,這世道,上位者不在卑鄙中前行,就在卑鄙中死去,拿那點救命恩情去束縛一個團體的利益,不現實也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