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還想要我的子宮嗎?
小澈澈對溫初安笑了一下,就進入了夢鄉。
溫初安用最快的速度下樓,這一切都是溫芷晴的陰謀,她絕對不會再捐出自己的腎臟,不會把自己的靳夫人的位置拱手相讓,更不會讓小小的寧澈為她的陰謀與狠毒買單!
寧澈不能再送去福利中心,要揭穿溫芷晴的陰謀,她就要保證寧澈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免受不測。
第一件事,是她只剩下三天。
三天的時間,她需要自己的腎臟不適合移植。
鈉離析劑,連續服用很快會引起腎性水腫,又會在半個月之間代謝,但卻會讓移植手術成功率大大降低,溫芷晴也是學醫的,不會冒這樣的風險,有了時間,她才有機會安頓寧澈,收集證據翻盤!
想要得到鈉離析劑並不困難,比起拿到催產素,對溫初安來說簡直輕車熟路。
愛上盛靳年,溫初安想過的結婚生子,都是他。
但是溫初安沒想過,自己喜得麟兒,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給自己注射鈉離析劑!
「溫初安,站住!」就當溫初安到了配藥房,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溫初安赫然轉身,一個高大的身影踏步而來。
盛靳年,他的身材依然那麼高大挺拔,帶著征伐一切的氣勢,他的容顏依然那麼立體深邃,像是岩石鋒利的轉角找不出任何瑕疵,他輕慢的目光掃過,連醫院這樣的陰仄的空間也像是光芒萬丈。
如果上帝曾經設定,有些人一旦出現在人群,就註定被仰望被愛戴,被用來證明男人可以多耀眼多灼目,盛靳年就是這樣的存在。
盛靳年,一出現就會讓所有女人下意識希望自己可以配得上他的男人!
溫初安反射性的愣住,他來找自己嗎?他對三年的婚姻也有不舍嗎,他對自己就要剖開身體是否不能完全無動於衷嗎,還是他對艱難來到世界的孩子有著天然的感應?
「靳年,開車撞溫芷晴的不是我,是芷晴她……」溫初安幾乎本能的說。
盛靳年會保護她,從整個少年時期都這樣。
別墅區的少爺小姐都是在家裡前呼後擁下成長的,都嫌棄她是個瞎子,只有盛靳年會拽著她,一起出發的時候惡聲惡氣的確認她有沒有被丟下,在她無所適從的時候,一言不發的坐在她身邊,在她被人販子帶走的時候……
剛剛溫初安一個人熬過了太多,又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她多希望回到從前,她看不見盛靳年的容顏,但是卻在他身上感到溫暖安全。
「姐姐,實在對不起。」可就在這時,一個柔弱溫婉的聲音響起。
溫芷晴的身影從盛靳年的身後閃了出來。
溫芷晴還是那麼清澈純凈,素白的白裙,披散的秀髮,連頭上的發卡都是古樸雅緻的發簪造型,溫潤而精緻,她站在盛靳年的身後,就像是瓊瑤劇的女主角,受盡委屈與屈辱卻依舊讓人移不開眼睛的柔美。
「靳年一定說你給他發那樣的簡訊,是想要做什麼逃避移植手術,所以,已經讓醫療團隊準備好手術室……」溫初抓著盛靳年的手,跟她相似的眼睛里都是迷茫,可是卻做出非常擔心的表情:「姐姐,都是你發的那條簡訊,我怎麼解釋都沒用。」
溫初安這才看到,盛靳年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麼冷酷厭惡,他只做了一個動作,身後很快走上幾個黑衣男人,從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就知道訓練有素,而能在盛靳年身邊的怎麼可能是平庸之輩。
他們撲向溫初安,好像她是逃竄的動物!
溫初安幾乎來不及邁出一步,就被死死摁住,手術床很快被推上來,溫初安很快被摁上床,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那場車禍是她自導自演的,我根本沒有去買通什麼司機,更沒有做什麼活體摘除眼角膜手術,她的腎衰竭也不是因為車禍,因為她從小就有腎病!」溫初安拚命掙扎!
「夠了,到了現在你還死不悔改!」盛靳年的聲音響起,聲音不高,但卻有著像是掃蕩整個醫院走廊的壓迫:「芷晴一直為你解釋,你卻為了自己見死不救,不但從不悔過現在還污衊芷晴!」
「她一直幫我解釋?」溫初安覺得渾身發冷。
「姐姐。」溫芷晴撲上來,她哭得梨花帶雨,一把抱住溫初安以後,卻是壓低了聲音:「姐姐一直不肯承認車禍的事,給靳年的那條簡訊卻是一反常態說那是你的錯,不得不讓我很擔心姐姐啊。」
溫初安瞪大了雙眼,那條簡訊讓她得以調虎離山,但是卻讓溫芷晴把手術時間提前。
「姐姐,馬上要手術了,心情激動,胡言亂語的。你都想說些什麼呢?」
保全人員跟著醫護人員很快開始把溫初安用固定帶固定住,溫初安不斷的掙扎,可是她剛剛生產又有多少力氣?
專業保鏢公司出身的人,連暴烈兇徒都可以輕易制服,溫初安使勁掙扎卻像是等待宰殺的動物一樣徒勞無功。
「你為了芷晴的一對眼角膜,開車讓她兩個腎臟破裂枯竭,只是要你一個腎臟。你卻還百般抵賴,你到底是多狠的心。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盛靳年一把扣住溫初安的脖子:「當時不跟你結婚,就不會讓你生出這麼多不該有的妄想。」
溫初安突然安靜下來,因為盛靳年眼中的暴怒與嫌惡,就像是如果不是溫初安體內有芷晴要的腎臟,他就會掐死自己。
溫初安的安靜讓盛靳年滿意,冷冷鬆開了手:「帶下去!」
「溫芷晴。」就當溫初安被手術床推走,而盛靳年柔聲的安慰,讓她對手術別擔心,溫初安突然出聲:「你還想要我的子宮嗎?」
溫芷晴眼底迅速劃過一抹異樣,但是她臉上還是一股悲戚表情,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但是溫初安臉上的表情太過冷靜,甚至冷酷,幾乎完全不像過去20年的她,過去的溫初安總是悲戚怯懦而小心翼翼,在盛靳年的眼前連頭都不敢抬起來,溫芷晴不知道溫初安為什麼會發那樣的簡訊,不知道為什麼溫初安在這一瞬像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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