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京華煙花(九)
/()《伏龍驅煞的法訣》與《神魂二分之法》同時在體內自行的運轉著,將驅使血蓮產生戾氣壓制之後,內視丹府與周身竅穴,梅清發現本是血蓮化作一條條細小的紅色怪蛇,這時微微的張起怪口,在梅清驚訝的神情中,猶如螢火蟲的一點點綠色光亮,竟然那蛇口中緩慢飛出。//
這些綠色光點,似乎漫無目的的沒有邊際飄然而起。但是梅清卻發現,這些光點猶如無有實體一般,穿過紫府,透過內臟血管,竟然直達腦宮識海,然後又是猶如黑夜中的剎那煙火一樣,忽然間光華奪目的一閃之後,卻是不見蹤跡。在梅清的神魂深處,那光點突然消散的一刻,身體微微一震間,周身頓時有一股酥麻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怪異至極,讓人有些忍不住的想呻吟出聲。
意識感知里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圍的事物忽然間變的比先前更加清晰,而這種感知還在不斷的加強,神識本來所能達到的極限距離,竟然也增加了一點,隨著這些光點不斷的出現在腦宮識海里,這種奇妙的感覺還在不斷的加強。
「這是神識逐漸增強的過程?」
下意識里梅清這樣的認為,然又細細回想體悟,這種增強神識的感覺。仙府之時,自己與那金袍男子神魂相容感覺,修鍊有所增強時連帶神識也隨之強大的感覺。其實後者更與眼前這樣的感覺更加接近,只不過修鍊時,梅清是整體實力的上升,而且是突破時的恍若隔世,就好像重生一樣,而眼前的這種只是增加神識感知的一種,不連帶整體實力的上升,讓梅清看的更加真實,也對這血蓮妙用理解的更加透徹。
這六朵血色蓮花好像不單單隻能吞噬這神識,梅清甚至想到,那以靈力凝就的道法呢?這個奇思怪想突然的蹦出來之後,梅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上一試。^^^^
待所有的神識融合完成之後,梅清竅穴中的細小紅蛇,忽然化作一股股猶如紅色煙氣的迷霧,也是穿過周身經脈,來到紫府丹田處的鳴空劍身的時候,立刻布滿劍身,隨即又重現浮現出一朵朵血色蓮花,栩栩如生的附在劍身之上。
白皙的手指在白光閃過之後,一張畫滿怪異符號的符?卻是出現在手中。念了幾句繞口的咒語之後,符?緩慢飛起之際,梅清掐了法訣之後,對半空之上的符?一點,一抹火光忽然從符?上燃燒飛起。
這是一張五行法訣中的火行符?,雖然是最為簡單基礎的,但用在此時來驗證梅清心中的想法最為適合不過,一朵血蓮忽然在血色光霧中從梅清的頭頂飛出,飄然落在火光瀰漫的符?上。
凝聚目力的梅清,發現這血色蓮花竟然在花瓣展開之際,絲絲血光竟然猶如一隻只細小幼蟲一樣,緩慢的蠶食著這火光,過程雖然緩慢,但是竟然做到了。
梅清臉上閃過喜色之後,隨即又是想到,那禁止呢?
霍家府邸坐落於京城的東城區最為繁華之處,高大並且經過工匠細心的雕琢粉飾的外圍,無不顯示其主人的權勢地位。宅子內部更是別具匠心,錯落有致的花壇景簇,涼亭樓閣還有在京城遠近聞名的水榭別院,更是顯示其主人的奢華和愜意的生活。
水榭是霍啟明獨居住之所,就是家人也不得輕易入內,而此時,霍啟明正半閉似合躺在一個搖椅之上,身旁站立著其子霍震。
霍震正緩慢的訴說這些日子京城變動,細小慎微的不放過每一個細節,而在最後卻是說道了其弟霍思雨傳回的消息之際。^^^^這讓霍啟明緩緩的睜開了眼眸,而那眸子中精光閃閃,似有一股笑意而出。
而在另一處書房之內,李宇然同樣的聽著一個年近花甲之年的老家人,細細的彙報著皇帝的近況。
當那老家人退去之後,李宇然拿起放置在書案上的毛筆,在一張白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個「局」字,微微一笑,甚是滿意的看著。
一朵閃爍著妖異血紅之色蓮花,在白皙的手指上淡淡的開放著。看著這朵血色蓮花的梅清,在內心裡不得不感嘆和佩服靜滅的強大,天地自我,無有神明,吾為獨立一體,卻是梅清對靜滅功法的評價。
這血蓮在梅清試過種種之後,還真如海納百川一般,無所不容,只不過這同化吞噬的過程,因為事物的不同,有所快慢,而梅清下意識里想到了一個以前不曾想到的問題。
這六朵血蓮會不會也只是個母體分離而出的子體呢?
原因無它,只是剛才試驗的過程中,梅清豁然的發現這血蓮在吞噬最為基本的東西之時,快速異常,而那些較為複雜繁瑣的,卻是慢如老牛。這就像一個嬰孩一樣,開始之時,也只能能從最基本得奶水開始,而慢慢的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其食物便開始複雜化,這血蓮也是一樣,如果真是靜滅的本身血蓮,想必就沒有這麼麻煩了。
本來對於靜滅這個異常舉動就滿是疑惑,此時梅清的心裡倒是趨向這種猜測越加的可能,至於靜滅的為何強送出此物,還有此物的副作用,也讓梅清對靜滅充滿了警覺。
血色蓮花在血色霧氣飄散之時,微微發亮,忽然如一陣微風一般輕輕消散在梅清的手中,靜滅的事情可以不用去想,眼前的事情卻是要去考慮的。
想來想去,也沒有一個好的辦法,對手太過強大,各個方面都是如此,反覆算計,自己能夠如願達成的希望,很是渺茫,可是算計這東西,往往就是為此而準備的,以小博大,以巧取勝?
霍啟明?想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梅清又想到了「接納:這個辭彙,也許也不是個辦法的辦法了。
早朝,這個字眼在景歷朝,似乎是一個極為陌生和用的很少的辭彙,不過當這個事情真正發生之時,卻是又在如此的敏感環境下進行的,知道內情,故作不知,不知內情的卻是滿腹狐疑,大家彼此懷揣著複雜的心情來朝拜我們的景歷皇帝。
當小春子告知梅清自己也要參加早朝的時候,梅清驚訝的眨巴眨巴嘴,隨即又想起昨天的情景,由於當時情況特殊,在那的恍惚的記憶中,對於此事,梅清似乎是有些印象的。
在小春子得引領下,梅清首次換上了由雲袍幻化而出的天師道袍,星辰羅布的紫色道衣,無有一絲褶皺,在梅清白皙的皮膚下,和那特有的如神韻,真有點仙家人物的意思。
朝堂之上,大臣們分成文武站立兩旁,景歷皇帝高坐於殿上的龍椅之上,本事有些百無聊賴的心情,在梅清出現的剎那,卻是來了精神,而梅清的突然出現,也讓文武百官們詫異無比。
一個道士,雖然是一個貴為天師的道士,但這是什麼地方,怎能容下此人來此?
當下就有人開始小心議論,而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梅清,卻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站到何處,直到殿前太監那陰不陰陽不陽的一聲喊話,梅清才在眾人猜疑,鄙視,冷淡,熱情的注視中,一步一步的朝著那最高的地方走去。
就在梅清距離那金榻更近一步之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梅清的眼前,卻是擋在了梅清的身前,使其不能再進一步。
本是有些竊竊私語的朝堂上,在這個身影出現的時候,忽然間,這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恐怕連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能聽見,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梅清也是同樣。
冷笑一聲,霍啟明忽然站了出來,向前一步道:「李大人,你這是何意?你可知這是陛下的旨意?」
這話一落,景歷的臉上也布了一層冷意寒霜,冷冷的注視著這個自己最為信任的人,卻是沒有說話,因為景歷知道,這李宇然定然會有話要說的。
沒有理會霍啟明,更是連正眼也沒有看梅清一眼的李宇然,轉身向著景歷行了個為臣之禮,然後朗朗而道:「金榻豈能容他人玷污,此乃皇家威嚴,只有陛下一人可站,這道士卻是站不得,不光他站不得,除卻陛下,沒有人能有此資格。」
「大膽!」霍啟明冷然的喝了一聲,隨即又是高聲的說道:「陛下,李大人這是在蔑視皇家威嚴,是對陛下旨意的質疑,更是對陛下的質疑,他這是抗旨不尊,更是大不敬,如不定罪,將來人人學李大人,那皇家威壓何在,陛下顏面何在?」
霍啟明說的是鏗鏘有力,聲色俱厲,字字誅殺,而在霍啟明之後,又有一位大臣站出道:「霍大人言之有理,陛下聖明,此風不止,後患無窮,請陛下下旨!」
似乎是一石驚起千層浪,本事平靜如水的朝堂之上,一下子就炸開了鍋,屈言附和之人如雨後春筍一般的爭相冒出,其言語所指都指向了站在前段的李宇然,大有此人不除,國不將國,亡國之事也就在眼前的勢頭。
景歷皇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就在其要說話的時候,從李宇然的身後又站出一人,正是張雅容,只見其像景歷一禮,隨即高聲道:「陛下,李大人所為均是為了國之禮法,無功無爵之人焉能有此資格,就是有爵有功之臣,也無此榮譽,何況一區區道士爾?」^名*書(樓(wwW,MinGshuL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