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月現 乾屍出
玉娘一聲嬌笑:「還能為何?公子先請?奴家在後,為公子壓陣。」
梅清心中罵了一聲,遁光便起,飛行間,心中揣測,那玉娘看似對周遭漠不關心,心中智計也是無窮。這般打算,便是怕中梅清算計,端得小心翼翼。
黑雲瀰漫處,並無異常,梅清一身紫色光華,包裹其表,一雙眸子中更是神光閃爍,犀利如劍。在鬼霧之時,詭異莫測間,更是兇險重重,此地也好不到哪去。吃了一次虧的梅清,不得不提著二百分精神。
其目光所到,雲霧散去,一切景色盡在眼中。梅清只見,濃重的黑雲下方,那黑色土地上,無所遮攔,甚至連石柱土牆,樹木花草更是全無,無絲毫生氣,倒是死氣瀰漫。
小心翼翼的落下遁光,一片荒蕪景色已入梅清眼帘,但是奇怪的是,一落地上,其土質堅硬如石,多有龜裂之處。最令人詫異的所在,乃頭頂上方,卻掛著一輪血月,妖異飄搖,渾渾的血光好似鮮血,風動時,其光芒搖逸,仿如血河,輕輕流淌。
玉娘見梅清遁光已落,並無異樣,放下心來,飄身而來,落於梅清近前,也是詫異的打量此處。當看到那輪妖月之時,小嘴微翹,嘟噥了一句「故弄玄虛」之後倒是也不上前。
梅清奇怪的打量了一會那輪血月,剛駕馭遁光之時,飛在空中,運起靈目,這血月無所見,落於地上卻是又現,真是詭異。
梅清又轉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玉娘,見其嘴角含笑,似乎一切以梅清為主的樣子,梅清心下誹謗,也只好硬著頭皮,周身靈氣泉涌,便先踏一步,便一點點探測而去。
玉娘在其身後,輕笑一聲,也是快步跟隨。二人剛走幾步,忽見一黑色猶如人形的物體,立在不遠處,梅清停下步伐,好奇的用神識掃去。
神識掠過,只是一風乾屍體,全無生氣。這時忽然一陣微風吹起,地面上黑沙飄起,風漸大,地面上黑沙也越卷越多。梅清眯起雙眼,心中似有不祥之感。而身後不遠處的玉娘,更是臉有厭惡之色,不知何時,用一白色面紗,將其面目遮擋。
梅清嘴角微翹,雙目更是連連看去。只見風沙吹過黑色乾屍處,忽然,梅清心中一震,剛才神識感應乾屍之處,竟然全無感應,忙運起靈目,再仔細看去,隱隱黑色風沙中,哪還有黑色乾屍。
梅清心中一驚,頓時劍意如泉涌,將自己緊緊包裹,隨時準備出手做致命一擊。但觀其梅清表面,卻無異樣處,就如先前般,緊皺眉頭,絲毫感受不到,其劍意殺伐之氣息。
玉娘似乎對此地非常厭惡,對那乾屍也是不見,也無發現梅清異樣,徑直走到梅清身旁,頓時那淡如蘭花的香氣,便似有意似無意間在梅青周身纏繞。
梅清嘴角微翹,這《紫華經》乃上古劍修集天下劍訣所長為一家,又取道家佛門心法,改進上古劍修為一心求劍那種偏狂執妄之心。但是不知為何卻無人修鍊,而且修道界也無其法門出現過,是不為人知,但其劍訣法門威力無窮,其中以劍光留影術,劍光分影術,虛空藏劍術,太虛御劍術,為四術綱領。
梅清曾用其中三術,在一茶鋪旁凝成劍光獄神通擊殺一人,其威力可想而知。但此劍經最大優點,在於凝聚劍意殺伐之力時,先在心間醞釀,待紫府靈力蓄積已滿,殺伐之氣無所可隱之時,便是雷霆一擊,無所可擋。其先前醞釀劍意之時,無絲毫靈氣外泄,即使修為遠高於梅清之輩,如無細心查探,也無所覺。
玉娘聲音中有些煩躁,更是催促梅清,沒事為何站在此地,喝那黑沙寒風,莫不是以為這寒風黑沙乃人間黃湯酒水,讓人流連忘返?
梅清無奈,心中久蓄劍意,在紫府內更是爭鳴,那殺伐之氣,久久回蕩在體內本命法寶鳴空劍尖處。
梅清一晃身子,使出縮地成寸的法術,身如殘影間已是拉下玉娘一塊,玉娘哼然一聲,就要跟去。就在這時,本就有些忸怩的臉龐此時突然轉寒,一雙美目中寒星點點。
半空之中,在玉娘頭頂上方處,忽然一聲如金屬摩擦之聲,夾雜著一聲低吼。玉娘看也不看,抬手就是一揮,寒光閃爍,如一抹銀帶般,夾帶著點點寒如星芒的光澤,便抽向空中。
一聲霹靂之聲,頭頂處得一團黑霧狀的物體,被打了個結實,但是讓人詫異的是,確是那響聲。梅清站在不遠處,面帶笑容的看著這一幕,但是當聽到那古怪的碰撞之聲,面色詫異。再看玉娘這時又恢復到面目含笑,美目含情的表情,但是其手中握有一根長鞭,長鞭鞭頭處,有一白色龍頭,整個鞭身也是白如雪玉,晶瑩剔透,雖因玉娘長袖遮擋,看不輕手握處,也知道是一件不可多得的法寶。
但是就是這樣一件法寶才讓梅清詫異,這鞭子剛才一揮間,寒星閃閃,可見不凡處,奈何打在那黑霧狀物體上,卻是金鐵交鳴之聲,猶如凡人兵器互接發出的響聲。
梅清皺著眉頭,一閃其身,下一刻就出現在那黑霧狀不遠處的地方,梅清所見,正是剛才那在風中站立的乾屍。只不過此時已經斷為兩截,這回是死透了,梅清探出雙指,觸其身體,生硬無比,猶如金鐵。
梅清深眯著雙眼向遠處看去,一雙眸子中神光四射。遠處,不知道何時已經零零散散的多出許多如剛才那具乾屍一樣站在遠處,頭顱空蕩的眼眶中綠光閃閃,並且地面上不斷有的破土而出的乾屍。或半身埋在土中,正奮力掙扎,或正剛伸出一隻枯槁的手,或只露出半顆頭顱,整個身體站在寒風中的也是衣衫破碎,看不出是何裝束,但其相同點,皆是渾身黑如生鐵。
玉娘雖面目上,依然笑如蘭花,心中更是恨透了梅清,遭此算計,不過待她神識掃過此地百里之時,心頓時沉了下來。
那寒風依舊呼嘯,似有越演越烈之趨勢,隨著寒風所到之處,那些本在黑土地上立在那裡的乾屍,便如風中白楊一樣,紛紛化為黑色碎末,變成霧狀,隨風消失不見。
梅清心中一緊,心中劍意嗡鳴,嗤嗤響聲中,頭頂處,一個從天而降的乾屍便被斬為兩段。梅清抬起雙手,朝空氣中一抓,劍鳴聲響,十指劍芒紛紛射向遠處,那遠處駐足的乾屍,還沒等風到,紛紛化為兩段。
遠處的玉娘更是連連揮動手中銀鞭,如果說梅清的劍芒是快而利落,那麼再觀玉娘之銀鞭,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恍如行雲流水般。
兩人就這麼站在風中,任其黑沙狂舞,任其那乾屍如黑蟻一樣不斷爬出,劍光所到,無有生者,鞭雲所打,更是支離破碎。
但是這般,時間過去也是不少,二人也逐漸感覺到疲憊,但那風中乾屍,真如捅了馬蜂窩一般,源源不絕,不知何時才殺的盡。
梅清朝玉娘看了眼,正巧玉娘也是觀來,二人雙眸空中相接,一個點頭紛紛遁入空中。這時玉娘一個加速,七彩光華大盛,便到了梅清身前,二人一同往遠處而飛。飛行時目視大地,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黑土破裂之處,風中嗡鳴之時,無數的乾屍正蜂擁而至。梅清玉娘前方,黑雲翻滾處,無數的黑霧,正在像二人不斷的聚集。
梅清與玉娘對視一眼,那玉娘將手中銀鞭往空中一拋,法訣一催,那銀鞭恍然間一聲龍鳴,便化為一條銀光閃閃的銀色蛟龍。兩眼如燈,鱗片更是光華閃爍,一個盤旋便飛入那黑霧中,如虎入羊群般,來回衝殺,所向披靡。
梅清輕笑一聲,伸出左手,成劍指狀,一聲嗡鳴,其殺伐之意,勢如破天,身旁的玉娘心中一驚,沒想到劍意如此。心中對梅清不由高看幾分,更是暗中戒備。
再觀梅清之法寶,此劍名為鳴空,乃是梅清偶然所得之本命法寶。此劍在梅清身體之中溫養已久,這一世從未發動,今天一出,便是如此,那劍意如泉涌,在周身雪白的劍身上,琉璃處諸般光華。一聲劍鳴,彷彿是要令神佛低頭的氣勢,化作一抹淡如煙塵的流光,轉瞬消失不見。
玉娘心中更是大驚,這般氣勢的劍芒,攻擊之時,竟然如煙霧瀰漫般消失不見,端得詭異,再看遠處,那些從霧氣中露頭的乾屍,沒有聲響的,無端端的,就被斬為兩截。
二人周身光環忽明忽暗,那銀龍與梅清不著痕迹的劍器法寶,在周身兩丈之內,無有遺漏的發著奇威。
而梅清此時卻疑惑的望著遠處空中那一輪血月,那如流水般得血色光華,靜靜的流淌在九天之上,黑霧雲氣也無法遮擋。
玉娘也抬起頭來,凝目望去,心中起疑便道:「與此有關?」
梅清冷笑一聲:「當然,那血月之光,正是此地怪異之所在。此地禁法布置真是妙哉。」梅清忍不住贊了一聲。
那玉娘眉目含笑道:「怎麼,你心嚮往之?」
「那又如何?此般手法真是詭秒,只是我還看不懂此地之死氣從何而來?」梅清有些無奈道。
「那我便去,將之去除,你看如何?」玉娘玩味道
梅清撫掌而笑:「這般更好,那就有勞玉娘。」
玉娘嬌嗔一聲:「想的美,你堂堂七尺男兒身,在遠處觀看,卻讓我一弱女子,冒這大險?」
梅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也是不與之爭辯,目光緊鎖在那血色月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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