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拚死抗爭

第397章拚死抗爭

「我家立春今年才過了十五的生日，虛歲也就十六，哪裡到了十八？」陸沉告訴元小滿的徵兵年歲是二十，如今成了十八，看來徵兵的人變多了啊。管他呢，不論是二十還是十八，立春年歲不夠。元小滿越想越不願意讓立春去充軍，直接拒絕道：「鎮子上的生計簿寫的清清楚楚，你這還要強行徵兵不成？」

「我等要是強行徵兵，會在這兒聽你說這些廢話？」為首士兵見元小滿不鬆口，乾脆把徵兵令收入懷中，長槍對準元小滿，沉聲道：「我們來之前已經查過了生計簿，根據記載元立春今年確實年滿十八，你莫要狡辯。我也告訴你，上頭下令每一家都得出一個士兵，你若是執意阻攔，那就是違抗軍令，按律當斬！」

元小滿最是厭惡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越過士兵看向鄉紳，鄉紳躲開了元小滿的目光，陳家大哥瞪著元小滿人，讓她莫要狡辯，早早交出立春對誰都好。

陳蓮花還假惺惺地說：「小滿啊，你也別多想，這就是上頭的政令啊。保家衛國就是男人的天職，能上戰場可是光榮的事兒，你咋搞的我們要害立春一樣？你都這麼大了，立春不懂事，你做事兒還不明事理嗎？」

話是這麼說，陳蓮花卻巴不得元小滿鬧騰點兒啥事兒，惹得士兵震怒直接動手。她一想到自己臉上的傷疤，就恨不得把元小滿生吞活剝了。奈何他們都不是元小滿的對手，要是硬動手只能討苦頭吃。光是一個元小滿就夠頭疼了，要是再加上一個陸沉，誰能打得過？

說到陸沉，陳蓮花自認為這鬧出來的動靜不小，半天都沒見陸沉露面，難道陸沉不在這兒？她悄悄環顧四周，還真不像有別人在的樣子。陸沉那個暴脾氣，要是聽到這些話早就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這人要是不在，那可真是太好了！

陳蓮花臉上的喜色都懶得遮掩，往元小滿跟前湊了點兒，笑著說道：「元小滿，你倒是交不交人啊！你要是再這麼不聽話，幾位軍爺可不會跟你客氣了。我告訴你，你甭在這兒拖延時間，你這是指望誰救你呢！」

「我誰也不指望！」元小滿翻了個白眼，咬牙說道：「立春不在家，就是立春在家，他年歲也不夠，不能參軍。你們真要抓個人參軍，把我抓過去吧。」說著她把雙手往前一身，一副自願被綁走的模樣。

為首士兵見了更是惱怒，元小滿話說得好聽，那神態分明就是瞧不起他們。他登時怒了，罵道：「無知婦人，能夠上戰場是你弟弟的榮譽，你還不知足！你說人不在就不在了？給我搜！我就不信找不到人！元小滿，我警告你，現在自願跟我們走還來得及，這要是讓我們搜出來帶走，那情況可就沒那麼好過了。」

這些人是鐵了心要帶立春走，戰場上那種生死看天命的地方，元小滿哪能同意？她收回手，神色一凜，再次說道：「我說了立春不在，那便是不在。這裡是我家，你們要搜我家可有搜查令？若是沒有，那是否得問問我這個當家人是否同意？」

「腦子有病！」領頭士兵懶得跟元小滿多費口舌，正是戰事吃緊，前方士兵不夠，誰要是阻攔他們抓人充壯丁，一個都別想好過。都不用他朝身後的士兵再使啥眼色，早就有脾氣暴躁的士兵忍不住了，舉著長槍沖向元小滿。

到底是誰有毛病？為了抓壯丁臉都不要了嗎？這些人都這個德行，元小滿更加不願意放立春參軍了。她懶得再多說啥，眼睜睜看著士兵衝過來，捏緊手裡的匕首，準備好來一場惡戰。

陳蓮花這看熱鬧得不嫌事兒大，揚聲吆喝著「小滿你別想不開啊，各位軍爺手裡拿的都是真刀真槍啊。我知道你厲害，可是這麼多人你還是早早放棄吧！你要是有個好歹，你家裡那幾個小的都該怎麼辦啊？」

元小滿雙目赤紅，朝陳蓮花罵道：「滾，老娘有啥本事用得著告訴你！陳蓮花，我看你的瘋病跟你的臉一樣還沒好啊。都說一家一戶出個壯丁，你家把誰送過去了做了這些光榮的事兒啊？你咋不說出來讓我替你擔心擔心。」

她不提這事兒還好，元小滿一說，陳家幾個人臉色都難看得很，陳蓮花抬手撫上自個兒的臉，以前她是村子裡頭最漂亮的姑娘，十里八鄉的小夥子都盼著能娶她回家做媳婦兒。她一時糊塗嫁給了孟琅，落得這般下場，身上的傷都好了，唯獨這臉上的傷疤是用了多少葯都不曾消減的。

官府徵兵，就算她家跟鄉紳有關係，有些事兒還是躲不過。陳蓮花罵了一句賤人，道：「我家是誰，你還看不出來嗎？」

幾個人說話間士兵的長槍已經來到了元小滿的面前，她不慌不忙側身躲過，另一支長槍從另一個角度刺過來，元小滿背後長了眼似的，抓住匕首的手反手一擋，鋒利的匕首撞上長槍的槍頭，兵刃相接發出冷冽的聲響。

元小滿早就看出缺少的人，愣了一下說：「陳家老二？你二哥？」

「呸，那樣的人跟被不配當我二哥！」陳蓮花她在元小滿受了這麼多委屈，她二哥非但不想著幫她報仇，還勸他們息事寧人，就此放過。陳蓮花咋能咽的下這口氣？這改了元立春的生計簿，逼著元立春參軍的法子還是她大哥想出來的。二哥聽了不幫忙，還想偷偷告訴元小滿。

陳蓮花怒了，在家裡又哭又鬧，死活不讓陳家二哥出門。恰好趕上徵兵，陳家二哥說好男兒志在四方，理應保家衛國，自請參軍了。她傻在了原地，當天陳家二哥收拾了東西就去參軍了，陳蓮花抱著娘哭了好幾天。

「憑啥只有咱家痛苦？憑啥所有罪都讓咱家一個人遭了！她元小滿就一點兒苦也不用吃？咱們都多痛苦，也得讓她嘗嘗！」陳蓮花發了狠，就算豁出去一切也得讓元小滿嘗一嘗這分離的滋味兒。

陳蓮花死死盯著元小滿，看著元小滿遊走在兩個士兵之間，遊刃有餘，氣得雙眼直冒火星子，跳著腳瞎指揮一通，「你們一個個都是吃乾飯的嗎！打她啊！她左手邊又空啊！打她肩膀啊！踢她的腳抓她頭髮啊！你們會不會打仗啊！」

為首的士兵也火了，他們抓人啥時候輪到一個婦道人家指揮來指揮去？長槍一掃，橫到陳蓮花面前，怒罵道：「臭娘們兒，你給我閉嘴！」

這可是真會殺人啊！陳家嬸子嚇得捂住陳蓮花的嘴，笑著朝士兵賠罪道：「軍爺息怒，軍爺息怒，孩子還小不懂事兒，不懂事兒！」她瞪了陳蓮花一眼，「這兒有軍爺在，你瞎鬧騰啥？」

為首士兵扭頭去看元小滿，這姑娘當真是超出了他的預料，僅憑著匕首能撐到現在，這可比不少剛招回來的新兵蛋子好多了！妨礙軍務這事兒不能原諒，他抓了身邊的小兵說：「你們去這院子里好好搜一搜，我就不信找不出人！」他頓了頓，打量元小滿一眼說：「要是真找不到人了，抓了元小滿去也成！」

元小滿心中一喜，只聽有人戾喝一聲道：「不成！你們不能抓我姐姐！」

說這話的還能是誰？元小滿笑容僵在臉上，頭也不回地罵道：「你出來做啥子，滾回去！」

「姐姐，他們是來抓我的，你讓我跟他們走吧！」立春說的悲戚，這樣也好過把元小滿抓走。戰場那可是吃人的地方，他咋能讓他姐姐被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