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信任
第四章:信任
好一會兒好一會兒,鏡司憐擦盡眼角不受控的淚,看向自先前便一直緊盯她的流痕。
「你說的對,我是受驚了。腦子迷迷糊糊的,好像還是在噩夢中一樣。」
流痕未語,只是視線始終停留在鏡司憐臉上。
見她搖搖晃晃的起身,先一步的站起,伸手扶住她。
這次鏡司憐並沒有推開他,只是抬眸,淡淡掃他一眼。而後視線落在地上幾人屍體上。
「國舅的兒子司馬承。還有這個思兒,原是太后養的面首吧?其他幾個也都是大臣之子。現在全都死了。」
流痕道,「他們該死。」
鏡司憐望著他淡淡的神色,「但進了皇公主府,死在本宮殿中,卻是晦氣。你就不問問,是誰殺了他們?」
流痕道,「此人所用兵器與招式奇異,出手極快,一招斃命。殿下遇刺,身中藥物又受驚過度,定未看清兇手。何況,兇手並未傷及殿下,依流痕看,或許來人只是想解救殿下也說不定。」
鏡司憐挑了下眉,笑了笑,「流痕說的極是。」
說著也是對著房門外置喊了聲。
「來人!」
早因為之前的槍聲和流痕急急的破門到來,府內的侍衛早就涌聚而來。
鏡司憐這一喊,有十幾名侍衛便是慘白著臉齊齊湧進,跟著的還有之前彷彿不存在月幽居的幾名丫鬟下人。
「殿下恕罪,臣等救駕來遲!」
十幾人一進門,見房內情景,便是呼啦啦的趴跪了一地。
鏡司憐掃了他們一眼,視線停留在那幾個臉色慘白的丫鬟下人身上。
「你們的確夠遲。」
「殿下息怒,殿下恕罪。」
「恕罪?你們覺得,你們可以被饒恕?」
十幾人幾乎把臉貼在了地上,齊齊道。
「不敢!奴才(奴婢,屬下)等罪該萬死!」
鏡司憐冷笑,「知道自已罪該萬死就好!來人,將他們拖出去,杖斃。另,今晚月幽居守夜的所有人,全部杖斃。屍首掛於城門示眾,暴晒三日,丟入亂葬崗。」
前世她就是太天真,一再容忍這些下人,卻換的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她。
這一世,她怎會再容忍!
今兒不殺了他們,她怕自已都難消這口氣。
她宮中的這些下人,多數早已被太后的人滲透了。
殺這幾個人,也好叫太后看清,要是以為她鏡司憐還是如前世一般好拿捏,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他們欠她債,這一世,她會千百倍的討回來!
鏡司憐話一落,趴跪著的十幾人一片哀嚎。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門外再是湧進一群侍衛,押著十幾人快速退下。
「殿下。」流痕突然開口。
鏡司憐冷道,「怎麼?你有意見?」
流痕未答,伸手探向鏡司憐手脈。
「殿下中了藥物,還請先等等,待我配副解藥於殿下服下。否則,殿下怕是要好幾日這樣酸軟無力。」
鏡司憐眯眼看了他一會兒。活動下手腕,確實,以現在這身體狀況,她怕是一會兒想要沐浴都無力。
不過……
「暫時不必。」
流痕看她,點頭,而後轉身,「殿下遇刺,身中奇毒,受驚過度。火速傳秦御醫,李御醫王御醫到府中,不得耽擱。另傳獄寺堂掌司,封鎖全城,緝拿兇手。」
「是!」兩個侍衛接令,快速的離開。
鏡司憐挑眉,流痕就是流痕。永遠都是她想到一步,他便能幫她安排好幾步。
總是站在她身旁,好像什麼事都為她準備好。
想著,心底自嘲一笑,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那般的倚重他,信任他……
「月幽居今晚不便住人,殿下可要到我院中?」
鏡司憐正深思中,聽流痕這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