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投誠

據世人所知，白溪天帝共有三道分身，代替白溪天帝行走世間，每一道都有著無上存在的實力，從來沒有聽人談起過，白溪天帝還有第四道分身。

白溪將這話講出來，就是為了讓代塵這位先知一族的始祖明白，他對於此次會面的重視，以及白溪付出的代價，若是先知一族始祖拿出的誠意不夠，白溪此行收穫比付出的代價少，那麼先知一族就有災禍了。

看到代塵想要開口，白溪又是說道。

「我這第四分身從來沒有人見過，就算是我最親近的人也是如此，就算是我的另外三道分身也不知道，所以我需要的什麼，請你想清楚再回答。」

代塵一愣，他原本以為他已經足夠重視了，但是現在看來還不夠。

而且白溪的話里似乎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另外三道分身也不知道有第四分身的存在，白溪是對另外三道分身不放心嗎？

可是如果白溪對於另外三道分身不放心，為什麼一直以來都是另外三道分身代替白溪處理各種各樣的事情呢？

代塵暗暗將這件事情記下，思考了一會之後，終於開口。

「白溪道友，我先知一族願成為你的助力。」

白溪一愣，代塵一開始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告訴自己，但是如今卻向自己投誠，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確定？」白溪用疑惑的語氣詢問道：「要知道你的實力絲毫不弱，你族的實力更是絲毫不弱，那麼多創始元靈種族的始祖都希望爭奪那最後的機緣，你比他們更強，未必不能達到十大先天至靈的程度。

你有希望。」

到了最後，白溪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出了這四個字。

嗯······

「天帝大人說笑了，外界傳聞我們先知一族對於未來有預知的能力，這個並不假，所以我推算過未來的可能。」

代塵臉上帶著淡笑說道，不過白溪卻沒有全信。

「禁忌強者的命運就已經很難測算了，而推算未來，還是關於這種事的未來，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白溪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如果要推算未來，那麼必然涉及到十大先天至靈，自己，自己一脈的弟子，各個創始元靈的始祖。

這些人加起來產生的因果，是無論哪一個人都無法承擔的，一旦測算，直接暴斃的可能性極大。

「想要知道未來，未必需要測算大局的因果，如果僅僅是旁敲側擊，在下還是能夠承受的起。」

代塵淡淡的說道，這話讓田宇目光一凝。

能夠承受的起的自然是代價，之前就說過世上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其實都是可以做大的，只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你推算的是什麼？」

白溪有過一絲好奇的問道，雖然說他相信代塵可能真的推算了未來，但即便是推算代塵自己的未來，產生的因果也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我推算了我族的生死，僅僅是推算生死的話，我還是能夠承受的住的，而我族唯有緊靠天帝大人您的時候才有一線生機。」

代塵的話僅僅說到了這裡，不過沒有說完的白溪也懂，若是先知一族選擇另外的路，那就是必死無疑，就像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任何事情在開始之前總有一線生機。

如今無盡混沌出現了亂象，但是依舊處於開始不久，先知一族甚至還沒有出世，更加不會說陷入什麼必死之局，萬劫不復之地，這個時候求取一線生機相比之下要簡單不少。

「那麼你想要得到什麼？」

白溪並沒有先問代塵能給自己什麼，而是先問對方想要什麼，聽到這話，代塵也是微微一愣，隨後露出一抹苦笑，看來白溪並沒有覺得他們先知一族能夠發揮什麼大的作用。

白溪到底需不需要先知一族誰也不確定，但是絕對不是不可或缺。

「我想要為創始元靈求一條活路。」

代塵有些悲哀的說道。

「你確定不是為了你自己或者先知一族，而是整個創始元靈？」

聽到代塵的要求，白溪是嚇了一跳，不是為了個人，也不是為了族人，而是為了整個族群。

不過代塵卻點了點頭，讓白溪更加不解，「求什麼？」

代塵沒有回答白溪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白溪道友，你守護諸天萬界無數年，你求的又是什麼？」

白溪沉吟了一會，他自然不會透露自己和天道的交易，而且自己為的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交易，而是一個承諾。

「求心安。」

白溪最終想到了這麼一個答案，說出這三個字之後，白溪感覺自己忽然又看透了不少，代塵也是微微一笑。

「我也是如此。」

白溪知到再問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每個人看重的都是不一樣的，即便是說出來，自己也未必能夠理解，微微點頭，白溪答應了這個條件，不過能不能做到他無法保證。

「我不能保證什麼。」

雖然他布局無數載，但是這個時代變數太多了，他彷彿高高在上，但實際上，他不能插手的事情依舊有很多，或許自己也有無力回天的時候，他過去沒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見識過高層次的力量，又和先知一族的代塵談論了之後，他發現自己還是被束縛住了。

自己若是真正無敵，為什麼會被困無數載，自己若是真的登臨了武道巔峰，那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弄明白自己求的僅僅是一個心安，這根本不是什麼執念。

「無妨，白溪道友儘力就好。」

代塵沒有因為白溪說出這句話就改變什麼，因為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個選擇，十死無生和一線生機，一個是零，一個是可能，哪怕這個可能無比小。

「還有事嗎？」

白溪起身，讓代塵又是一愣，自己還沒有表現自己的價值，白溪怎麼就要離開，投誠說什麼也應該準備一份投名狀才是，他這些都是有準備的。

「白溪道友，我還有情報沒說，我提了要求，還沒付出呀！」

代塵連忙起身說道。

「你與我相談一番，我有了新的體會，我知道你沒有騙我，既然如此，我就少了一個敵人，對於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能夠被白溪認為是有價值的東西，如今更多的是偏向於一些無形的東西，畢竟不管拿出什麼樣的寶物來，對於他而言，都是毫無作用。

代塵聽到這話也是陷入了巨震，心中對於這個年輕的身影不禁生出一股敬意，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白溪實力那麼強，為什麼要庇護那些無比脆弱的人。

數千萬年如一日，到底是位的為的什麼，這一刻先知一族始祖覺得自己可能明白，或許這就是聖人吧！

比起傳道授業，福澤天下，他默默守護了諸天萬界無數年，不求絲毫回報。

「天帝大人，請容許我向你行禮，以示我對於您的敬意。」

說完，代塵，這位八十九階的超級強者，先知一族始祖深深的彎腰向白溪無比恭敬的行禮。

「我有白溪道友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比如當年那一場驚天大戰。」

行禮完之後，代塵的目光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而原本準備離開的白溪聽到這話，也是終於動容，轉過身來。

「還請告知。」

他雖然開啟了曾經天道隱藏的那部分記憶，但也僅僅是知道創始元靈的存在，後面的情報都是自己去搜羅的，而創始元靈的情報，有一個無論如何也繞不開的關鍵點。

當年創始元靈之間爆發的那場驚天大戰，那一場大戰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場大戰讓無盡混沌，甚至說整個世界的生靈直接少了七成，這是無比驚人的。

代塵見到自己終於展現了自己的價值，也是開始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盤托出。

當年的代塵作為第一批創始元靈，實力也可以說是十大先天至靈之下最強的梯次，當年忽然有消息傳出，在混沌始一境界之上，還有境界。

至於誰傳出的這個消息，代塵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就彷彿是忽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的，隨後他們前往了記憶中的那個地方，那是一個浮空大陸，遠比一般的浮空大陸要大。

不過代塵當初雖然實力強大，但是卻有些膽小，所以他去的比較晚，而且就算是遇到對手，擊敗了之後，也沒有取他們的性命。

隨著他的深入，浮空大陸深處爆發的戰鬥波動也是越發的驚人，他還沒有進入真正的核心之地，就有無數人奔逃出來，無比惶恐，當時的代塵看到這麼多人都逃了，也沒有什麼撿漏的想法，也是第一時間逃跑。

最後聽說，即便是十大先天至靈也是從那處浮空大陸撤了出來，不過相比起一般的創始元靈，他們就淡定的多。

那場大戰無端死了近七成的人，所有很多人都打算再去那個地方看一看，但是當眾人再次回到那個地方之後，那處浮空大陸卻不見了。

「不見了？」

聽到這裡，饒是白溪也是瞪大了眼睛，一座浮空大陸豈會憑空消失，就算是至強者出手，也絕對無法讓一座浮空大陸徹底消失，一點痕迹都不留，況且代塵說了，那處浮空大陸還遠比一般的浮空大陸要大。

「嗯，當時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們這些倖存者也是無比震驚，很多人都是前往探查，一個人可能記錯，但是幾十人，這就不可能了。

浮空大陸就算要移動，也不可能短時間移動這麼多，所以很多人都確定，那座浮空大陸是真的消失不見了，在那之後不久，天地初開，諸天萬界誕生，十大先天至靈在那之後徹底消失不見，我們這些活下來的創始元靈的精力也因此從這件事上移開，沒有關注了。

那個浮空大陸之後也沒有再現世過，我們各族始祖都將之視為禁忌，凡是知曉的人都不允許外傳，所以無盡混沌除了我們這些當年見證了的人之外，再無人知道這件事。」

代塵想起當年的事情，自己也是無比疑惑，為什麼當初那麼多人會為了這件不確定的事情前往，而且一座浮空大陸憑空消失，這種怪事不管怎麼說都是說不過去。

「你的意思是這個時代，這座浮空大陸會再現，當年那場大戰會在這個時代得到延續，這個時代各族爭奪的東西就是破入下一個境界的機會？」

白溪沉默了很久才說道，他也是覺得當年的事情無比古怪，如果當年發生的事情再次發生在如今這個時代，白溪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當年生靈死了七成，如今哪怕是死去一成的人，也是一個無法估量的數字，要是七成的人死去，那麼絕對是末日到來。

關鍵是當年還沒有一個結果，也就是說當年那場大戰其實還沒有繼續下去，這個時代承受不起這樣的大戰。

「我覺得很有可能。」

代塵無比認真的說道。

「當年那處浮空大陸在什麼地方，它消失前在什麼地方？」

白溪問道。

「鈞天道域，準確的來說，就是如今浩劫戰場所在的位置。」

代塵略帶深意的說道，讓白溪一愣。

「怎麼會在哪裡？」

白溪清楚，浩劫戰場絕對不是當年那座浮空大陸，因為浩劫戰場是無數無盡混沌中浮空大陸碎塊還有無數強者的屍體填埋在一起，誕生的。

浮空大陸也有壽終正寢的那一天，浮空大陸的資源一旦被完全開採完之後，浮空大陸的生機就會開始死亡，死亡之後，整座浮空大陸就不再有力量抵擋無盡混沌中各種力量，會被粉碎成一個個大陸碎塊。

浩劫戰場中大陸碎塊就是在這麼來的，而無數強者的屍體，世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看來真的有必要再去一趟了。」

白溪嘆息了一聲，「沒事的話我走了，這個秘密已經足夠了，其它的消息如果我需要，會讓人來問你，告辭。」

白溪的心情無比沉重，如果一切的線索都劍指浩劫戰場，那麼浩劫戰場必然有自己沒有發現的事情，而且當年的那場大戰，白溪絕對不能允許它在這個時代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