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以為你會搶親

蔡邕看他兩眼，忽然道：「琰兒你進來。」

袁熙微愣，猛地回頭就看見蔡琰輕輕的把門推開，神色複雜的看著他，觀其模樣，想來早就待立多時了。

「父親！」蔡琰進門把門關上，朝著蔡邕福了一福。

蔡邕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剛才在門外我們對話，你也聽了。為父老了，今天就把事情說清，你自己選擇吧。」

「父親！」蔡琰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說出這種話，一時百感交集，張張嘴，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

袁熙倒是反應過來，深深的看了眼蔡邕，上前拉過蔡琰的手掌，緊緊握在手裡，不讓她掙脫，面對著蔡邕道：「無論該怎麼選，都應該我是最佳人選，我替她定了！」

蔡邕沒有去看他，而是盯著自己的女兒。

蔡琰面頰漲得通紅，扭了扭手臂，見脫離不開，便把螓首低了下來，腳步微微後退了兩步。

說實話，蔡邕父女倆的反應都有點出乎袁熙的意料之外。

他之前會想到把話說的更狠一點，也想過把蔡琰在自己去拉她的手臂時，會果斷的回絕他。

但是事情完全沒有照著他想的方向發展。

蔡琰的態度，更是讓他大跌眼鏡，要知道今天早上自己還把她給生生氣了一頓。

蔡邕點點頭，說道：「你真的要娶琰兒為妻？」

袁熙明顯察覺到蔡邕問出這句話時，蔡琰的手臂微微顫抖了下。

他緊緊握住，異常鎮定道：「文姬只會當我袁顯奕的妻子。」

蔡邕盯他一眼，淡淡道：「那趁著今天有空，你們把堂拜了吧。」

「什麼？」這次不僅袁熙愣住了，就連蔡琰也蒙了，滿臉不可思議的望著自己的父親。

「婚禮只不過是走個形式，如今我皇病重，顯然不適合大肆操辦，你兩沒有意見的話，今天我就做唯一的見證人！」

「這？」袁熙獃獃的看著滿臉通紅的蔡琰，詢問道：「那要不要把我父親請來？」

「請他來做什麼？」蔡邕擺擺手，說道：「就今天，就在這處書房裡，你二人結為夫妻！」

「父親！」蔡琰滿臉尷尬，嗔道：「你把女兒當做什麼了？顯奕他又不是買丫鬟，我這就跟他成婚，讓天下人怎麼看？」

「呵呵，」蔡邕毫不在意道：「袁熙這小子麵皮早就沒有了，你管天下人怎麼看他。倒是你們回了河北后，能不能再補上一場婚姻，就知道這小子對你的態度了。」

「我回河北一定給文姬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袁熙立馬標明態度。

說著不去看蔡琰的臉色，拉著她便跪下，自顧自導的三拜九叩之後，這才滿足的站起來，對著蔡邕道：「父親，你乾脆也辭官吧，去我河北，到時候我保證你當的官，比現在的大。」

「滾！」

袁熙拉著蔡琰從書房狼狽而出。

蔡府不是很大，但也絕不是很小，面積大約有袁熙在洛陽府邸的三倍大小左右。

冬天空氣顯得比較乾燥，天色也是灰濛濛的，袁熙拉著蔡琰在附中後院的花園裡慢慢的踱著步。

蔡府的花園就像蔡邕本人一樣，乾枯無味，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更顯得如此。

之前一年四季袁熙來的次數都不在少數，蔡琰陪著他閑逛，後花園的每一個角落可以都說有他們的蹤跡。

只是這一次兩人並肩走動，左右手卻是結結實實的握緊在了一起。

袁熙步伐領先半步，蔡琰神色怔怔的隨後，袁熙看她一眼，忽然問道：「是不是感覺太過突然了？」

蔡琰回過神，把身子緊緊貼住他的手臂，溫笑道：「也不算是，其實這一天我早就盼望了，只是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袁熙笑道：「那你以為會是以哪種方式？」

「我以為你會搶親！」

袁熙愕然，還真被刁秀兒給猜測對了，沒想到典雅文靜的蔡琰，心裡居然臆想著自己會把她搶過去。

「今天我要不來，你父親要真把你嫁過去，你是不是就真的嫁過去了？」

「是啊。」蔡琰看著他，淡淡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不願放棄我，我是願意賭上自己的。你要真心捨不得我，肯定會做一些事情。不然我也會死心。」

「我真的會去搶的。」袁熙認真望著她，滿眼柔情：「不管別人怎麼看，你父親，甚至我父親，我都不管，衛仲道敢娶你，他就肯定會死，你願意不願意，我都會把你搶回去做我的夫人。」

蔡琰抿嘴輕笑：「雖然你這樣很討厭，但是我很喜歡。」

「哈哈。」袁熙心中暢快，大笑兩聲。

蔡府沒有幾個下人，後院里顯得異常空曠，袁熙把蔡琰抱起來，快步走到一邊的亭子里坐下來，才拉著她的葇荑道：「蔡文姬，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好你的。」

蔡琰怔怔的望著他，輕聲道：「亂世真的要來了嗎？」

「是啊，過了今年就已經差不多了。」袁熙道：「你與我回河北，洛陽已經不適合我們待了。」

「可我父親......」

「你父親和你不同，這對他來說是機遇也是挑戰，我會適時的幫他，但是這條路終歸是他自己在走，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蔡琰面色黯然，袁熙如此了解她的父親，她作為女兒的，又如何不解。只是很多事情了解是了解，明悟還能看破的就很少很少了。

「跟我回河北吧。」袁熙輕輕環住她的柳腰，喃喃道：「我也需要一點時間，你懂嗎？」

蔡琰本來還很彷徨的心，頓時柔軟下來，趴在他的懷裡，柔柔的應了一句：「文姬聽夫君的。」

......

距離過年還剩一個月的時候，袁熙乘坐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洛陽，一同隨他而走的還有刁秀兒與袁熙新娶妻子蔡琰。

洛陽距離河北約有正月的路程要趕，一路行去頗為辛苦，好在有佳人相伴，兼之袁熙烘托氣氛，路上倒是不顯得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