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水滿則溢

方正忙給嵩山派開脫道「師祖，就這樣算了吧，左冷禪已經死了，您也該消消氣了！」

樂厚等人卻沒給少林僧人好臉色看，畢竟他們並沒有阻止慧心，此時嵩山派分崩離析，大部分弟子被慧心逼走，更有高手離去，嵩山派此時不宜在招惹少林。

慧心撇了一眼方正，見他正殷切的看著自己，冷哼一聲拂袖而走。

雖然未殺嵩山一人，但嵩山已經再無可能統治五嶽劍派，樂厚等人雖然有些實力，但卻不是領袖，更不可能撐起一個大派。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不要怪貧僧無禮，師祖已然踏入先天，跟你我同是兩個境界的人，如今少林只能做到如此地步，想必你們也清楚其中因果，還望各位體諒。」

費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苦著臉送少林的人下山，另外事宜其他師兄弟，派人下山尋找左冷禪，畢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方正搖頭，拒絕了嵩山派的人相送，而是趕忙去追慧心。

出了一口氣，慧心自然念頭通達，雖說逼死一人，但未來卻是可以解救萬萬人，這點因果在他眼裡就算不得什麼。

只不過，以後行走江湖，必然會被加上喜怒無常，到也有些無奈。

有舍才有得，嵩山派算計自己，這是因，來嵩山了解左冷禪恩怨，這是果。

因果循環，但卻還是有些不爽。

「師祖，師祖慢走！」

慧心轉頭，看向方生方正，卻是笑了笑道「兩位還有何事？」

方生正色道「恆宗師祖有句歇言贈送給慧心師祖，月盈則虧，水滿則溢！晚輩告辭！」

見方生離去，並未有挽留的態度，慧心不免有些發愣。

「月盈則虧？」

慧心搖頭，並未有任何感覺，更參悟不出其中玄機，就此放下。

不管是鹿鼎還是笑傲世界，慧心都從未正視這個江湖，總是把自己當成過客，不肯融入此方天地，也是因為心有執念。

捫心自問，若是將心比心，能否做到古之大俠那般瀟洒，或是前輩高人那般幽深，慧心不知道，也不清楚。

不知不覺間，山腳已經在即，林中突然傳出女子呼救的聲音，以及一熟悉的動靜。

「人生何處不相逢，田伯光，你又在作祟！」

慧心冷笑一聲，身形飄然而至。

田伯光哭喪著臉，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無奈道「禪師，您怎麼在這裡！」

「禪師救命，這登徒子想非禮我！」

那女人看似豐滿，卻滿臉痘痘，慧心嘴角一抽，心中不覺對田伯光的審美有些失望，口中卻哼道「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禪師我錯了，把老田當成個屁給放了吧，下次不敢了！」

慧心眼睛一轉，倒是有了決定，御掌為刀，瞬間削掉田伯光的髮絲，卻是沒傷道田伯光。

跪在地上的田伯光只覺得腦後冒了涼風，趕忙用手一摸，卻碰到堅硬的頭皮，更不敢亂說話了。

「這位女施主，請自便，貧僧會在此感化他，你自行離去便是！」

「多謝大師相救，小女子本是來少林上香還願，若不是大師相救，小女子名節就壞了，還請教大師法號，日後必有報答！」

那女人倒是虔誠，一直低頭扯著衣角，那神態慧心差點就吐了。

「阿彌陀佛，貧僧慧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女施主請自便！」

嘴角抽動下，慧心直接下逐客令道。

見那女子還想說些什麼時，慧心直接抓起田伯光，身形已然消失無蹤。

待女人抬起頭時，林中哪裡還有人在，若不是地上有些腳印，她還以為見了鬼呢。

田伯光驟然發覺，自己竟然浮在半空中，手腳不聽使喚亂抖，忙怪叫道「哇呀呀，禪師饒命啊！」

慧心冷哼一聲道「田伯光，你也算和貧僧有緣，如今倒是需給你頭懸利刃，省的你在四處作惡。」

田伯光見求饒沒用，倒是硬氣道「你這和尚，真沒同情心，老子都求饒認錯，你還想要我怎樣？」

「貧僧不想怎樣，正缺少個端茶遞水的小沙彌，就田伯光你資質也不錯，以後就跟在貧僧身邊！」

「啥？」

田伯光一愣，腦子一抽道「你讓帥氣的田爺去當和尚，不妥不妥，你還是殺了我吧！」

慧心冷笑一聲，道「你向下看看！」

田伯光聞言趕忙向下看，卻發現下方竟然是萬丈懸崖，而自己此時怕是被內力控制，怪不得沒有安全感在。

慧心卻是未曾聽到田伯光求饒，看了一眼卻是哭笑不得，這田伯光竟然被嚇的暈過去了。

「素質真差，不過根骨勉強合格，性子跳脫卻也有些正義之心，可惜可惜！」

遇到慧心，也算是田伯光的造化，而慧心卻也沒打算殺掉田伯光，畢竟這種賊人並未對自己有任何威脅，更何況他也沒騙田伯光，若讓他當了和尚，才是對那些採花賊最大的懲罰，不過倒是需要在田伯光的腦海中，種下一顆向善的種子。

做這種事，也不過是第一次，而三脈七輪自大成以來，還從未在人腦海中種下任何幻境，只是行灌頂而已。

「阿彌陀佛！醒來！」

慧心單手，在田伯光的額頭處，彈了下，喝道。

田伯光幽幽的睜開眼睛，突然發現自己雙腳沾地，連忙想要逃跑，慧心卻也未曾阻攔。

「唉，你到底想要怎樣，老田我認了！」

田伯光嘆了一聲，坐在地上對慧心問道。

慧心笑了笑，上前拍了拍田伯光的肩膀，道「認栽就行，貧僧打算派你去恆山，給儀琳當個跑腿信使，若儀琳有何吩咐，你必須照辦，但不許對儀琳起壞心思，這裡是貧僧的信物，如今你卻也不再算是江湖人，田伯光已經死了，如今你卻是叫明光好了！」

田伯光接過信物一愣道「這玉佩就算是信物？恆山那群尼姑，哦不師太可不會待見我啊！」

「放心，你把此物給定逸師太看一眼，她就會明白！」

田伯光站起身，一步三回頭，見慧心並沒有追來，運起輕功一口氣跑出了十公里才算鬆了一口氣。

「跑啊，怎麼不跑了，內力不夠還是咋的？」

田伯光被嚇的一哆嗦，忙開口求饒，怯怯道「大師，咱不是去恆山么，小田也是想儘快完成您吩咐的任務！」

那枚玉佩其實沒有太多功能，就是個定位裝置，裡面存有慧心一絲精神力，不管在何時都能感悟出持玉佩人的行蹤，如今也不過才發出去三枚！

「去吧，若有吩咐，貧僧自來尋你！」

待田伯光向後看去時，哪裡還有慧心的身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默念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