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在顧舜出生之後,一段時間之內他在炎城出盡了風頭,憑藉自己無與倫比的超強天賦,他一個人包攬了所有炎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炎城之中那些實力強勁的後輩無論如何努力都是那麼的平凡渺小,不被眾人所看見,當然,也有例外,李轅就是一個例外。
李轅生來便擁有元素屬性——雷屬性,修行雖說比不上顧舜這種逆天的速度,但也確實不容小覷,只要有時間的沉澱,他的成功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只不過李轅並不喜歡修行,但是他在炎城的名聲,只比顧舜略小那麼一點點。
顧舜個性淡漠,沒有和別人打交道的慾望,但這李轅倒是絲毫不介意他的個性,這人有種自來熟的屬性,從小便是這樣,所以他也是顧舜為數不多可以交談的人。
笑也笑了,顧舜便看也不看他,直接錯開往前走去。而就在這時,李轅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然後有些憤憤道:「行了,咱哥兩個好久沒見了,你來陪我喝一場!要知道在喝酒上,我可從來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今天有信心喝贏你。」
「不僅是每次喝酒,任何比賽,你都從來沒有贏過我一分一毫。。」
顧舜擺了擺手,道:「誰和你是哥倆?你不抓緊修鍊還喝酒,就不怕我去告訴你父親?」
聽他這麼一說,李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李轅並沒有注意到,當他們兩個靠近的時候,顧舜手臂上的環狀胎記此刻引起了些微光線的偏移和扭曲。
這種偏移微乎其微,如果不是因為長期仔細的觀察,是幾乎發現不出來的。
顧舜微微皺了皺眉。
這種微乎其微的變化,就當別人沒有發現到,但他確實有所察覺,雖說他現在丹田是無法修行的狀態,但不知道為什麼,破碎的丹田並沒有讓他體內的元力泄出去。
那些蓬勃的元力沉澱在他的身體之中,以他所不了解的方式存在於他的血脈之內,似乎就像蟄居的野獸,隨時在等待蘇醒。
李轅絲毫沒有察覺到剛剛顧舜身上的變化,還是大大咧咧地對顧舜說:「我知道你受了傷,我也是特意來和你說一件事,這個事情想必你一定感興趣。」
顧舜盯著李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兩人對視良久,見顧舜沒有回話的意思,李轅無奈嘆了口氣,道:「你這習慣什麼時候能改一下,我可真是從小被你氣到大。「
「你想必知道暗香閣,那裡是天下信息集中之地,我聽說世上有一種功法,可以不依靠丹田進行修鍊,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說不定有用。我相信,你的天賦比我高,你一定能做到的。」
顧舜之前因為身上「那個東西」的古怪存在,早早便察覺到了胎記微妙的聯繫,而「那個東西」,也正是他修行一路如此順暢的原因。
顧舜聽完之後,點點頭,對李轅說:「多謝你的告知,我會去問問的。」說完便告辭離開。
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顧舜自從自己受傷之後,上街時便不再感受到自己身後那城北八大胡同老不死的的注視,也不再因為這胎記的觸動而感到擔驚受怕,走路也輕鬆很多。
可實際上,他並不是一個膽怯的人,他自小在炎城這個險惡的環境下長大,也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夠被暴露的,因為秘密泄露的那一天,可能就是他的死期。
現在的他還太過弱小,不過即便是如此弱小的他,也已經察覺到自己身上所埋藏的那個秘密,一定不是什麼小事。
會有多少人,渴望得到自己身上「那個東西」?
那個在他丹田之中的存在,到底是什麼?
現在他的願望已經完成了一半,雖說那京北八大胡同的老不死的和船幫的老大,不再過多的把注意力停留在他的身上,但有一個人他卻知道無法避開她的目光,那就是暗香閣的杏娘。
而且還有一個人,他更是需要警惕,那就是杏娘的師傅——柳娘,他能感受到柳娘時不時還會用自己的神識掃過他的房間,對他一直保持關注。
不知不覺,顧舜已經到了暗香閣。
杏娘就像知道他要來似的,站在大門外對著顧舜招手。
「你知道我要來找你?」他問道。
「我故意讓人把消息透露給李轅的,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我。」杏娘向顧舜一笑,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很是好看。
杏娘引著他從後院走到自己的房間,給他倒上一杯茶,說道:「我知道,現在的你不能再靠丹田修鍊,但是世上有一種魂力修鍊的功法,通過魂力的修鍊,一樣可以幫助你提升實力。」
顧舜聽完之後,臉上露出喜色,但是轉眼之後他又猶豫道:「只是這魂力修行之法,現在世上何處呢?」
杏娘站起身,四處檢查了一下房間門窗,之後坐在顧舜身邊,看著他,輕輕低聲說:
「你聽說過陰燭教的修魂大法嗎?」
顧舜從暗香閣走出來的時候,迎面正好遇到紀家的紀寇。
看到顧舜從暗香閣後門出來,紀寇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哼,被打敗之後,只能砸銀子跑到女人堆里打滾,沒出息的傢伙。」
顧舜目光驀然一冷,冷冷地說道:「紀寇,你最好不要欺人太甚了。如果不是那冥悟境的至寶拳套,就算你再修鍊個百年也傷不到我吧。」
「敗軍之將,都是借口!」紀寇哼了一聲,「有本事你把我打贏再說吧。啊!我差點忘記了,你的丹田已經被我打碎了,你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啊哈哈哈!」說完得意地看了顧舜一眼。
這時,兩人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顧舜的眼睛漲的通紅,他向前一步,正欲動手之時,他的胳膊被按了下來。
「顧舜哥哥,你現在不能和他動手,因為你現在有傷在身。」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正是杏娘,只見她的眼睛里滿是關懷之色。
「各位!看到沒有,躲在女人身後的大天才,哈哈哈哈,可真不是個男人!」紀寇笑道,周圍人也嘲笑聲此起彼伏。
「紀寇,我們來打個賭怎麼樣。」顧舜雙眼之中怒火在燃燒,但是他知道自己此刻還不是紀寇的對手。
「哦呦?找完女人之後又犯了賭癮?」紀寇眼珠一轉,有了一點興趣,「說來聽聽。」
「我要和你立下賭約,二年之後,我們在炎城比武場再次較量,如果你贏了,我顧舜就是一個躲在女人背後的男人,無論你怎麼說,我都不會計較。」顧舜死死盯著紀寇,「但是,如果你輸了,那麼你就要為今天的事向我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