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日東山能在起，大鵬展翅恨天低
「噗，哈哈哈哈哈。」
紀寇一個沒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一個道歉？我紀寇會給你道歉？你就過過嘴癮吧。」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這場好戲，有好事的人這個時候就喊了起來：「紀公子，你趕緊答應啊！他這不是找死嘛！」
「他現在丹田已經碎了，無法修鍊，二年之後還不是廢物一個，紀公子，你贏定了。」
紀寇也是猶豫不定，但是在周圍人鼓動之下，他考慮了一下點點頭：「行！顧舜，既然你還不死心，那麼我就成全你，你的兩年之約我答應了，但是！」
他向周圍人看了一眼，「但是，我覺得這個賭注還不夠，二年之後，如果我贏了，你要跪下來認輸，拜我為師，叫我聲師父。」說完得意洋洋起來。
顧舜氣得目眥盡裂，這紀寇，竟然想把事情做絕，他顧家好歹是炎城五大家族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現在紀寇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怎麼樣？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敢答應，你就是個膿包，孬種！」紀寇看著顧舜，目光之中儘是嘲諷之意。
周圍的人看到顧舜沒有答應，一時都在周圍起鬨。
「顧家公子，你還是回到家中躲起來好了。」
「顧家怎麼出了你這個廢物，你既然敢提出挑戰，怎麼都不敢接！」
「我看啊，別說二年時間，就是給這小子二十年時間，他也打不贏紀寇。」
「哎呀，真是給他們顧家丟人！」
聽到這些人的嘲諷，顧舜轉眼看過去，這些旁觀者的面貌都記在他的腦中。
這時，杏娘走到他身後對他說：「顧舜哥哥，你先回家吧，不要和這些瘋狗計較。」
但是顧舜卻轉臉過去，嘶啞著聲音說：「這個既然是我提出來的，我自然有打算。」
他看著這些人的臉，一下子狠狠捏起拳頭：「好！紀寇，我答應你，但是如果你敗了，又該如何？」
紀寇看著顧舜，沒有想到他竟然敢接下這個賭約，當下他停住笑，看著顧舜著說：「如果我輸了，我也跪下來認輸，拜你為師，一生受你驅使，如何？反正我也不會敗，哈哈哈哈哈。」
周圍人一片聲叫好，顧舜見狀大聲道：「口說無憑，我們立字為據！」
紀寇沉吟了一下說：「好！立字據便立字據！」
不多時，周圍好事之人從店鋪借來筆墨紙硯遞給二人，當下顧舜和紀寇便當街立下字據，並請路邊開布店的韓老闆為見證人。
「小子，算你有種。」紀寇按下鮮紅的手印，看了看顧舜。
顧舜這個時候也按下了手印，看著紀寇：「我們二年後擂台上一較高低，你可別先死了。」
就在這時，顧舜感覺到了不遠之處有個目光似乎關注著這裡，他很熟悉這種感覺，那是柳娘的目光。顧舜頓時皺眉，回頭看了看一邊關切看著他的杏娘一眼，然後疾步向著自己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柳娘在不遠處茶樓的二樓小窗上看著樓下的那兩道身影，其實不止是她，炎城眾人的目光幾乎都聚集在這兩個人身上，或者說的準確一點，是在顧舜的身上，他們很想看看這個曾經的天之驕子在現在一敗塗地之後，會有怎樣的表現。
她全然沒有注意到店中一位浪蕩子的目光，正不停的在她身上流連。
柳娘天生貌美，並且是風塵場所的掌舵人，因此，她的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帶有風塵場所的一絲魅惑的氣息。這浪蕩子許是新來炎城的，絲毫不知道柳娘的地位，只是看著這小娘子分外標誌，且一人獨自在外，便不知天高地厚的走了過去。
他的背後還隔著一個面相醜陋的光頭壯漢，顯然這是他的手下，這光頭壯漢修為深不可測，看起來十分不尋常，眾人眼見浪蕩子居然想著去尋柳娘的霉頭，頓時屏息凝神，不少膽小的人甚至直接當即就離開了，那些膽大的人都是坐著巍然不動，紛紛把關注著顧舜的目光移到了柳娘這一邊。
柳娘眼見有人前來，頓時眉頭微皺，她只是對顧家那個丹田被廢，卻依舊怡然自得的小子感興趣，可能是因為天才之間的心心相惜，她也在十歲左右的時候便到達了本我上鏡，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遇到顧舜，難免多看幾眼，誰知居然有人不長眼睛來打擾她？
柳娘的黑髮無風自動，她身上的氣勢開始不斷攀升。
但對於一個非修行之人而言，這樣的氣勢攀升，看起來就如同是被微風拂動著黑髮，再加上柳娘本就貌美無比，現在的她不僅沒有給人危險感，反而會讓人察覺到一次非同尋常的美。
那浪蕩子走了過來，和起摺扇，正準備用摺扇扇尖去挑柳娘的下巴，還沒碰到，卻突然感到一股巨風沖著他面門而來。
這浪蕩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他身後那光頭壯漢明顯已經感覺到了不對，他立刻擋在了前面，而當他身上的氣勢震蕩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人頓時騷動起來，沒想到這絡腮鬍看起來相貌平平，居然已經是玄惑中境！
修行第一步是本我，第二步則是玄惑。
玄惑和本我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階段，兩者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鴻溝。本我意味著可以向內尋求自己本身的力量，但玄惑卻沒有這麼簡單。
玄惑講究的是將本我境的修為作為墊腳石，一步一步煉化本我的修為作為突破的基本。
也正是因此，所以造就了一大部分人止步本我。本我並不算非常難以到達的程度，只要有時間和資源的累積，幾乎只要能修行的人都可以達到這個境界，但繼續晉級，卻並沒有這麼簡單，玄惑的境界要想達到，只能靠天賦和血脈。
所以眼前這個光頭露出了自身的氣勢，倒是引起了周圍人的重視，只不過那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還是帶有一絲同情，因為他們知道即便他是玄惑中境，但對於柳娘而言，還是太弱了。
他沒有擋住那股颶風，光頭壯漢就好像是撞在了一塊鐵板上一般，頓時整個人倒飛出去，不過他也真是忠心護主的人，雖然他自己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但在他的掩護下，他身後那浪蕩子卻沒有被任何攻擊波及到。